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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缴奉军械


  入夜,南京城东水关码头,这里是陈调元部队管辖的区域,自从下午就被以运送军粮的名义戒严征用。

  码头上的灯塔闪着红光,从江面驶来十数艘吃水很深的蒸汽货船,上面挂着江苏水警的旗帜,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东水关码头。

  码头上陈调元第四师一个营的士兵持着火把迎了上来,货船的舱门打开,成排成连的灰军装的皖南军迅速的下船,士兵们推着山炮,扛着轻重机枪,弹药箱,鱼贯下船,在码头上集合。

  士兵集合的时间,刘稳与陈调元派来的副师长唐健中碰了头,两人早在芜湖有过接触,今日见了不陌生,互相敬礼后,刘稳道:“唐师长,我家少帅吩咐了,让我们听你调遣,请下命令吧。”

  “不急。”唐健中道:“刑士廉的二十师在下关、丁春喜的第八师在城北,暄帅的命令是将所有奉军缴了械。”

  刘稳吃惊道:“乖乖,这可是大手笔,得有两万人吧。”

  唐建中笑道:“不要紧,现在奉军团以上军官都被暄帅叫去喝酒了,等会一拿下这些人,奉军群龙无首,好收拾的很。”

  刘稳笑道:“那就好,给我派一个向导,南京这路我可不熟。”

  唐建中道:“都准备好了。”挥手招过来几个军官。

  说话间码头上已经集合了近两个团的士兵,山炮等也牵引上骡马,刘稳看了一眼,敬礼道:“唐师长,我们行动了。”

  唐建中道:“马到成功。”

  刘稳跑步到士兵前,喊道:“目标下关,跑步前进。”

  教导旅的士兵训练有素,两个团分成先后,马上排成四列纵队向城内开去,队伍最前面是旅卫队一个连的士兵,上百人一水的德国进口花机关枪,身上挂着德国m24木柄手榴弹,精锐异常。

  后面紧跟的是四人肩扛的雪橇式马克沁重机枪,足有四十多挺,在往后是上百挺轻机枪,三十多门的克虏伯山炮,浩浩荡荡。

  唐建中目送教导旅,见此武器装备,咂舌道:“皖南军真他娘的阔绰。”

  大晚上南京路上一人也无,路遇警察派出所,警察们还在路边站岗敬礼,警察厅早就得了陈调元的告知,言及晚上有军事调动,让警察不要惊慌。

  “这好像不是咱们江苏的部队吧。”一个军转警的警察狐疑的看着队列行进的教导旅,喃喃自语道。

  “嘘,你不要命啦。”警察所长也看出了不对劲,低声道:“管他哪里的部队,咱们警察抓抓小偷小摸,军队的事情就当看不见。”

  ……

  杨宇霆站起要去上厕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李伯阳喝的较少,头脑还清醒,便站起来身搀扶道:“葛帅,陪你去吧。”

  杨宇霆脚步浮夸,笑道:“多谢老弟了。”又对陈调元道:“雪暄,你且等我回来,咱哥俩继续喝。”

  陈调元瞥了一眼李伯阳,笑着道:“快去快回。”

  厕所在二楼,杨宇霆与李伯阳说笑着下了楼,到了二楼时,杨宇霆看着空荡荡的宴厅微微一愣,咦了一声道:“哎?人都去哪里了?”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楼下可是有两个排的卫队,怎么都没了影,他的目光不由狐疑的看向李伯阳。

  李伯阳被杨宇霆的目光一扫,目光微微躲闪,杨宇霆不愧是‘小诸葛’,马上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身子一僵,低低地说道:“这件事你早知道的。”

  李伯阳沉默,缓缓道:“葛帅,我早劝过你,是战是退,都要速决,迟则生变。”

  杨宇霆酒被吓醒了,倒吸一口凉气道:“妈的,着了陈傻子的道了。”手不禁暗自摸向枪套,厉声道:“谁的主意?”

  李伯阳早有察觉,目光向下一扫,淡淡道:“葛帅,谁的主意不重要,你也不要乱动,我的枪法身手都比你好。”

  杨宇霆脸色铁青,咬牙道:“你要抓我献给孙传芳?”他与孙传芳同是日本士官同学,若真以俘虏身份见面,这份羞辱还不如杀了他的好。

  李伯阳摇头:“我怎么忍心让葛帅你受辱。”

  杨宇霆脸色稍微缓和,沉着脸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伯阳低声道:“我保葛帅一个人安然离开南京。”

  “离开南京?”

  杨宇霆尤不甘心,眼中露出希望道:“伯阳你帮老哥一个忙,送我去下关军营……”

  “迟了。”

  李伯阳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个时候,南京的奉军恐怕就要被缴械了。”

  杨宇霆大吃一惊,陈调元在南京只有一个旅,哪能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几万人的奉军,目光复杂的看着李伯阳,苦涩道:“你的兵进城了?”

  李伯阳没有隐瞒,点头道:“一个教导旅,加上市直属部队,上万人马。”

  杨宇霆失魂落魄,教导旅的编制他是清楚的,有这么一支精锐部队在,奉军怕只能被乖乖缴械了。

  李伯阳诚恳道:“葛帅,你如信我,我保证安全把你送过江。”

  杨宇霆犹豫着,半响之后才颓然的点头,道:“也罢,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李伯阳点头,拉着杨宇霆便往厨房钻,在厨房找了件白大褂换上,又系上围裙,往脸上拍了白面,装作白案师傅,扛着一袋白面,打算从后门混出去。

  刚出了后面,便迎面撞上一队陈调元第四师的苏军士兵,这些士兵瞧见穿着中将军装的李伯阳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端起枪对着他,喝道:“什么人,不许动。”

  李伯阳与杨宇霆没敢乱动,这些大头兵可不认识自己,枪子不长眼,不过他嘴里不客气的骂道:“他妈的,连老子都不认识,老子是李伯阳。”

  这队士兵中走出一个少尉军官,他是陈调元的卫士,自然认得李伯阳,忙敬礼,问道:“李将军,你这是要去哪?”

  李伯阳一瞪眼,颐指气使道:“老子去哪还要和你通报嘛,你们赶紧的把这守住,不要方走一个奉军。”又对杨宇霆道:“快点,麻溜的背这袋面放我车上。”杨宇霆低着头,扛着白面紧跟着。

  军官与李伯阳军衔地位相差云泥,自然不敢多说,忙敬礼指挥士兵布防。

  李伯阳带着杨宇霆一路走到前门,此时满街都是荷枪实弹的苏军,门口早已戒严,垒上了沙包拒马,严格盘查来往的人。

  杨宇霆见此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了,六神无主道:“伯阳,怎么办?”

  李伯阳镇定道:“别慌,现在他们还想不到咱们出来了,葛帅你跟着我就好。”说着,便往魁光阁前门走去,杨宇霆犹豫了片刻,跺脚跟上。

  来到前门,负责前门警备的是陈调元的副官,他忙跑来敬礼道:“李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李伯阳随意道:“喝的有点多,出来散散风,你去把杜汉山叫下来。”

  副官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李伯阳身后跟着的面板师傅,昏黄的点灯下只觉这人有些面熟,但也没有当回事,便跑去楼上,叫下了李伯阳的卫队长杜汉山。

  杜汉山带着几名卫兵下来,问:“少帅,怎么下楼了。”

  李伯阳不动声色的摇头:“多嘴,备车。”

  杜汉山哦了声,去找陈调元副官找了一辆罗孚轿车,李伯阳又道:“你来当司机。”

  杜汉山上了车,发动汽车,李伯阳拉着杨宇霆上了汽车,那边副官看见李伯阳拉着一个面点师傅上了汽车,有些狐疑,忙上楼汇报给陈调元。

  汽车驶离魁光阁,杜汉山从后视镜扫了一眼面点师傅,却发现这人赫然是杨宇霆,心里顿时明白了,问道:“少帅,咱们去哪?”

  李伯阳道:“下关码头。”

  杨宇霆舒了一口气,感激道:“伯阳,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就栽到陈大傻子手里了。”

  李伯阳道:“葛帅有什么打算?”

  杨宇霆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江苏丢了,回奉天向老帅请罪。”

  李伯阳宽慰道:“要我说这也不是坏事,奉军南下已成众矢之的,东三省有日俄虎视眈眈,北边有冯玉祥,南边有吴佩孚,孙传芳,此刻小败总好过日后大败。”

  杨宇霆默然无语,这话虽是对的,可就这么轻易的丢掉江苏,就怕郭松龄一派咬住不放。

  汽车急速的驶到下关,这个时候奉军各师的溃兵集结在下关一带的军营里,舟少人多,乱作寻团。

  下了车,李伯阳安排杜汉山去买车票,他与杨宇霆在车中叙话。

  “伯阳,好好干,东南我怕是回不来了,有机会你来东北,我好好招待你。”杨宇霆拍着李伯阳的肩膀,感叹道。

  李伯阳道:“好。”

  杨宇霆忽然道:“伯阳,临走了,我送你一份大礼,敢不敢要。”

  李伯阳眼睛一亮,道:“有何不敢。”

  杨宇霆落寞道:“我在金陵兵工厂秘密定制了两个师的军械,本来是打算扩编两个师,现在不能了,与其落到陈调元与孙传芳手里,你去拿着我的手令运走吧,也不算咱们相识相知一场。”

  李伯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个师的军械,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怔了半响才动情的说道:“葛帅如此待我,伯阳汗颜。”

  杨宇霆苦笑着摆手道:“你我身不由己,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你在东北,我一定会推荐给老帅,赏识重用。”

  就在说话间,杜汉山拿着两张船票及一件黑色长跑马褂跑了回来,递给杨宇霆换上后,李伯阳严肃的对杜汉山道:“汉山,得辛苦你一遭,你替我保护葛帅去徐州,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有闪失。”

  杜汉山啪的敬礼道:“少帅放心,我一定把杨督办送到徐州。”

  杨宇霆感激的拱手道:“多谢伯阳好意。”

  李伯阳敬了个礼道:“那就快去吧,再迟就怕陈调元反应过来,到时就不好走了。”

  杨宇霆深深看了李伯阳一眼,跟着杜汉山随人群挤上渡轮,往江北而去。

  目送杨宇霆上了船,李伯阳心中难忍激动的揉着脸,对卫士道:“你马上去找到教导旅,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去金陵兵工厂,把军火速速运回芜湖。”

  卫士领命而去,李伯阳亲自开车,急往魁光阁赶回。

  ……

  魁光阁,陈调元正与丁喜春推杯换盏,就见副官过来附在耳畔,说李伯阳领着一个白案师傅坐车走了。

  陈调元一怔,马上离席,走到外面对副官道:“你马上去厕所找杨宇霆在不在。”

  副官派人去找,整栋楼踪迹皆无,又听后门士兵讲有与杨宇霆身材相似者离开,忙回报陈调元说人跑了。

  陈调元紧锁眉头,李伯阳怎么会把杨宇霆放跑了,现在走漏了风声,不能再等了,回到席间,丁喜春喝的醉醺醺,勾着陈调元的肩膀问:“雪暄,督办上厕所怎么还没回来?”

  陈调元面色一沉,从酒桌拿起酒杯一摔,还没等席上奉军将领反应过来,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闯进来数十名手持长短枪的卫士,伴着席间苏帮红姑娘的惊呼声,一拥而上,将臧式毅、丁春喜等人按着扭着双臂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你们干什么,放开老子?”

  丁喜春人被绑了还迷迷糊糊,不明情况。

  臧式毅酒被吓醒,瞠目结舌道:“雪暄,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调元面无表情道:“奉五省联军孙传芳总司令之命,驱除奉军,特予尔等缴械。”说完再也不看奉军将领一眼,挥手道:“带走。”

  士兵推攘着大叫不止的臧式毅等人,押了出去。

  奉军将领一走,酒席上的苏军将领顿时面色一整,不再是酒桌上的醉醺醺模样,立正站好看着陈调元。

  陈调元目光如电,冷声道:“马上动手截击奉军,封锁江面。”

  “是!”苏军敬礼挺胸立正,阔步走了出去。

  陈调元快步来到电话机旁,摇了几下,接通道:“接乌衣镇。”转接后,乌衣镇驻军的营长赶来接电话,陈调元大声道:“我是陈调元,马上截断铁路交通,搜捕杨宇霆。”

  就在打电话的关头,杜汉山带着化装成普通人的杨宇霆登上去往浦口的火车,呼啸从乌衣镇而去。

  陈调元挂下电话,看向桌子上的苏帮红姑娘,挥手道:“下去领赏吧。”

  红姑娘们千恩万谢的离去,只留下举措不安的谷瑞玉,酒宴上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陈调元看向谷瑞玉,脸色缓了缓,道:“瑞玉小姐,你回去吧。”

  谷瑞玉呐呐的点头,起身的时候,忍不住道:“大帅,李将军……”

  陈调元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他没事。”

  谷瑞玉松了口气,虽然只是刚刚见面,可毕竟话间应允做了姨太太,难免牵肠挂肚。

  谷瑞玉款款点头,告辞下楼,却在楼梯口碰到了真走上来的李伯阳。

  “将军。”谷瑞玉面上一喜,含羞关切道:“你没事吧。”

  李伯阳爽朗一笑:“没事,他们人呢?”

  谷瑞玉压低声音道:“都被抓走了。”

  “唔,你受惊了。”

  李伯阳上前拉住她的手,谷瑞玉脸上微红,没有挣脱:“走咱们上楼去。”

  上了楼,陈调元看了过来,不阴不阳道:“伯阳老弟,你把杨宇霆放走了?”

  李伯阳走过去,道:“嗯,放走了。”

  陈调元猛一拍桌,冷声道:“你知不知道,孙总司令点名要杨宇霆,现在你把人放走了,怎么交代。”

  谷瑞玉吓了一跳,担心的看着李伯阳,握着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李伯阳面不改色,给了谷瑞玉一个安心的眼神,笑道:“暄帅,你如实报告给孙总司令便可。”

  陈调元沉着脸,埋怨道:“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李伯阳不以为然道:“糊涂吗?抓住了杨宇霆才不好办。”

  陈调元皱眉道:“不好办?”

  李伯阳从酒桌上抓起几颗花生米吃着,分析道:“杨宇霆是个烫手的山芋,即便送到孙总司令面前,他早晚也得放人,与其咱们做个恶人,何不走个顺水人情,结个善缘,谁能保证奉军将来不会打过来。”

  陈调元一琢磨,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想了想不由埋怨道:“好你个李伯阳,你做了好人,却把恶人留给我当,着实可恶。”

  李伯阳笑着赔罪,陈调元也没真较真,便又说起接下来的军事部署。

  陈调元道:“咱们既然驱逐了奉军,就该早日联系孙总司令,请联军进驻南京。”

  李伯阳道:“我同意,不过咱们得先把南京的奉军消化了,这可是两个师,武器装备,兵员,到咱们手的东西,可不能被联军分了。”

  “没错。”

  陈调元看了一眼手表,点头道:“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动手了,静候佳音吧。”

  李伯阳道:“暄帅,此战我是客军,俘虏军械一样不要,到时听候你的安排。”

  陈调元闻言大喜,竖起大拇指连声赞道:“伯阳老弟敞亮,够朋友。”

  李伯阳笑了笑,他自然不会讲已经打算暗中运走金陵兵工厂的军械,道:“瞧暄帅说的,咱们是一家人,我自然以您马首是瞻了。”

  陈调元哈哈大笑,心中却有自己的小九九:现在成立五省联军,江浙省份势必会成孙传芳的囊中物,那么他这个江苏帮办自然当不下去,料想很有可能会被派到其他省份,最有可能的便是安徽,而李伯阳这个安徽实力派,需要多加亲近笼络。

  陈调元道:“有伯阳老弟挺老哥,哥哥我不能不识趣,这样,丁喜春第八师由你解决,一并军械俘虏我不过问,刑士廉的二十师由我解决,俘虏军械归我。”

  李伯阳假装思索,一口应了下来,皆大欢喜。

  就在说话间,教导旅已经对下关的奉军完成了包围,三十门火炮及轻重机枪一亮,奉军哪敢反抗,乖乖的被缴了械。

  这边刚缴了械,刘猛正要挥军过江追击奉军,就见罗群眉飞色舞的赶过来,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发财了!”刘稳眼睛猛地一亮,急道:“快带我去看一看。”

  罗群带着刘稳到了奉军军需库房,只见这里除了大批的军火外,还有满满几百贴着封条的箱子,刘稳走到一个打开了的箱子前一瞧,只见箱子里齐整的堆满了一筒筒红纸封好的大洋,面前正有一个撕开了纸的,露出了银光闪闪的大洋。

  “这得有多少?”

  刘稳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问罗群。

  罗群笑的眼睛都睁不开,道:“整整三百万,这是奉军在上海、南京搜刮的现大洋,没来得及运走,都便宜咱们了。”

  “乖乖,发大财了,少帅知道了可不得乐死。”刘稳激动不已,拍着箱子笑道。

  罗群道:“那可不,伯阳最近被钱难死了,有了这笔钱,再也不用愁眉苦脸了。”

  刘稳想了想道:“吩咐下去不要声张,马上调派轮船,起运回芜湖,省的夜长梦多,被陈调元知道了可不好。”

  罗群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等会就到。”

  刘稳眉开眼笑,说道:“这次来南京可没算白来,奉军一个师,我看了武器装备,不仅有一个骑兵营,而且迫击炮,重炮都有,都是九成新。”

  罗群挤眉弄眼道:“旅长,这都是好家伙,正好用来装备咱们旅。”

  刘稳有些犹豫,经不住罗群再三鼓动,咬牙道:“好,你去安排。”

  罗群大喜,忙吩咐下去把奉军的火炮编入教导旅,又将俘虏的奉军炮兵收编进部队,炮兵这种技术兵种可是宝贝。

  就在这时,外面卫兵跑进来报告道:“报告旅长,少帅派人过来了。”

  刘稳让来人进来,一看是卫队的老人,便问少帅有什么吩咐。

  李伯阳所派的卫士进来后敬礼道:“刘旅长,少帅有命,命你即刻率兵前往金陵兵工厂,将两个师的军械起运回芜湖,此命令十万火急,不得有误。”

  刘稳与罗群不由对视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好事一桩接着一桩,都有些接收不了了。

  罗群道:“这样,咱们缴获里面有奉军辎重营的七辆卡车,你带去运军械。”

  刘稳点头,急往外走吼道:“一团集合,把全旅的骡马都带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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