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后吐真言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何璐哭着说。
柳明澈这才明白何璐为何今天这样反常，他摸索着走到何璐身边。何璐抱着柳明澈的小腿，慢慢地站起身来。
“知道，我为什么以姐自称吗？”
柳明澈扶着何璐，没有回答。
“因为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来自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里，我是十一月十七号的生日。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每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生日。直到他出现，他陪我过生日。”说着，何璐的眼泪决堤。
“他是你的心上人？”柳明澈温柔地问。
“曾经是。”何璐擦了一把眼泪，拉着柳明澈又走回了屋中。
柳明澈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陪着何璐。
何璐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下，然后微笑着对柳明澈说：“想听故事吗，我有个特别好听的故事。”
“嗯。”柳明澈感觉到何璐的忧伤。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十八岁那年，父母都离开了我。我很无助，很孤独。我想只要自己做一个善良的好女孩，一定会有好运气。所以，从那时开始，我真的每天都很乖，很善良的生活。我也得到了很多朋友，很多很多……后来，我认识了他，他很温柔，对我很好。我真的爱上了他，我觉得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每天我都特别期待跟他见面的那一刻。他是我对未来的唯一支柱。后来，他真的跟我求婚了。那天我特别感动，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这么多。我以为，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像所有准新娘一样，我准备着嫁衣，准备着所有婚礼需要的东西。可是，我的闺蜜余婉告诉我，他背叛我了。还让我去看。也许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吧。我竟然真的去看了，可是，你知道吗，我看到他和我最好的朋友在床上。他们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何璐痛苦地说。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为什么这样在意？”柳明澈问道。
“那是你们。在我的时代，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要一心一意地爱一个女人。弱水三千只饮一瓢，你明白吗？算了，你不会明白，你们这儿男人想娶几个就娶几个，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何璐回答着。
柳明澈无言以对，何璐说的没错。他自己就是那样，娶的几个女子，没有一个是真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吗？”何璐继续问着。
“为何？”柳明澈说着。
“我的好闺蜜余婉，为了逼我离开，在楼顶上演着跳楼的闹剧。我本来想着放弃了，可是她还在算计我。一不小心，我从楼上摔了下来，就来你们这儿了。”
“想回去吗？”柳明澈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我还想不想我的未婚夫。我告诉你，我一点儿都不想了。我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她喜欢，我就让给她。只是，为什么她要那样说我，为什么他们要那样伤害我。”说着，何璐又喝了一碗酒。
“别喝了。”柳明澈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孩。
“不，你让我喝吧。我真的特别烦。说实话，他们给我上了一节特别好的课，我以后绝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了。我要变得坚强，变得更像自己。为了得到关心，得到爱，我失去了自我，得到了背叛。我既然在这个世界重生，我就要活得更加精彩。不做小白兔，我要做大灰狼。”何璐说完，却又趴在桌子上哭了。
柳明澈知道何璐这些话，都是逞强，朦胧中，他找到何璐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
“柳明澈，为什么无论到哪儿都那么难呢？我今天有机会离开东盛，去自由的生活。可是，我却放不下。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但是她的母亲却不知道，那是个善良的不能再善良的女人。我不能自私地丢下她。可是，不丢下她，我又错过了逃跑的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何璐靠在柳明澈的肩上，像只脆弱的小鸟。
柳明澈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女子的问题。
“柳明澈，都是我在说，你呢，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何璐擦了擦眼泪，突然好奇地问。
“你……”柳明澈没想到何璐变得这样快。
“女人都是善变的，你要习惯，懂吗？”何璐笑了。
听到这话，柳明澈也笑了，他回答说：“我的心中住着一个人，她是我表妹。但我却不能将我的心意告诉她。”
“一看你就是个闷骚男。喜欢为什么不让她知道。难不成牵扯了权利斗争？”何璐摇摇头，又说：“不对，难不成你们这儿跟我们一样，近亲结婚还是会出问题，你在意这个？”
“你越说，我越糊涂。我与她若是真的结合了，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柳明澈无奈地说。
“所以我说，爱情这东西，最复杂。姐已经受过一次伤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伤，姐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创业，离开东盛。爱情神马的，都是浮云。你知道吗，都是浮云。”何璐说着，站起身，在柳明澈身边转着圈。
“你果真不是这儿的人。”柳明澈叹了口气。
“我本来就不是这儿的人。所以，你别把我当一般的女人看待。我跟他们都不一样，都不一样。”
柳明澈没有回答，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何璐当成普通女子看待。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璐念着《水调歌头》，旋转着，旋转着，最后拉着柳明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何璐没有径直地走到床边，一倒头就睡了。柳明澈无奈地坐在何璐的床边，靠着床柱，静静地想着何璐的话。
第二天一早，何璐虽然醒了，可还未睁开眼睛，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她想着，自己昨天实在喝太多了。怕自己昨天喝多了惹事，她一个劲儿地回忆着，但是什么也没想起来。锤了锤头，她慢慢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旁睡着的柳明澈。心想，这下完了，柳明澈不会守了她一晚上吧。
“咳，咳”何璐假装咳嗽两声，一旁的柳明澈机警地醒了。
“你不会在我这儿睡了一晚吧？”何璐的声音有些低。
“你昨夜喝的酩酊大醉，将我带到你的房间，自己却睡着了。”柳明澈回答说。
何璐拍了一下额头，她竟然真的闯祸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着。
“那个，我昨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何璐小心翼翼地问着。
柳明澈摇了摇头，温和地回答说：“你没做什么，只是念了首诗，我从未听过。”
“我念的什么诗？”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敢问这是出自谁人之手？”柳明澈问道。
何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惹什么笑话，“那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苏轼又是何人？”柳明澈猜想应该是何璐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很多年前的一位隐士，不喜欢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所以我也就是偶然看到他的一本作品集，记下了而已。”何璐牵强地解释着。
柳明澈笑了，并未追问下去，他猜想何璐是忘记了自己昨天说了什么。
“估计那两个家伙昨天也是糊里糊涂地睡着了。我们快收拾收拾，去找他们吧。”何璐伸了伸拦腰，尽管头还是昏沉的，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新的一天，许多事也因昨夜的醉酒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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