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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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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西明寺的住持道觉大师, 都不由得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萧家的女儿在西明寺出了事, 西明寺必然难辞其咎,若是一直找不到萧六娘的下落,此事还不知道要如何善了……

  萧悟握紧了拳, 冷哼了一声,终于没有反驳兄长的制止,只是红着眼睛, 眼神阴郁的扫过西明寺的这群和尚。

  裴氏的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那盏茶, 微微闭了闭眼睛, 掩去里面近乎失控的焦急和担忧。

  燕国公府上的仆从赶过来的时候, 禅房中正是一片无声的死寂,裴氏、萧家的几个小郎君都没再开口说话, 然而,周遭低沉凝重的气氛却压得人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几位可、可是徐国公府上的家眷?”张岱派过来送信的仆从被唬得愣了一下, 顿了顿, 才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是燕国公府上,我家小郎君刚刚在山下碰巧遇见了贵府的小娘子, 特前来送信,还请诸位勿要担忧。”

  “什么!?”万安公主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色, 猛地扭头看向裴氏。

  同万安公主坐在一起的新昌公主则是下意识的一把握紧了自己七姐的手。

  “你们遇到了六娘?”萧悟几乎是瞬间便冲到了这个送信的仆从面前,尤为急切的追问道:“我mèi mèi没事吧?”

  裴氏心中一颤, 也豁然睁大了眼睛, 忙从案前起身, 由于太过急切, 她的身形甚至有一瞬间的趔趄,好在萧恒就站在旁边,伸手一把扶住了母亲。

  裴氏轻舒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放轻了语气,柔声道:“燕国公府上?不知究竟是哪位小郎君相助,明日我定要带着六娘亲自shàng mén道谢。”

  这个仆从几乎要被心情一激动直接冲过来的萧悟给挤出去,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之后,才道自家小郎君乃是张家九郎。

  说着,为了让裴氏等人安心,这个仆从又额外补充道:“九郎身边带着仆从护卫,还请裴娘子放心,六娘定然也是安然无忧的。”

  裴氏点了点头,又真心实意的道了声谢。

  得知萧燕绥此时就在西明寺山脚下不远处,裴氏一行人几乎是立时便要下山过去,总要亲自看到萧燕绥安然无恙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因着云岫还在昏迷,裴氏特意让云烟留下等候,又留了两个护卫照应。

  得知萧燕绥无事,道觉大师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亲自送裴氏一行出了西明寺的山门。

  因为今日的这出意外,原本是来和道远大师谈经论道的万安公主自然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她等会儿要回皇宫,和萧家这边倒是一直顺路,索性和大家一起离开了西明寺,和新昌公主坐在一个马车里,路上姐妹俩之间还能悄悄的说几句贴心话。

  路边简陋的茶肆里,萧燕绥一直都乖巧的坐在桌旁,微微睁大眼睛,面带几分好奇和笑意的听着张岱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出来玩的各种事情。

  只不过,萧燕绥表面上是个单纯可爱、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关键在于她还能坐得住,可以充分满足张岱在同龄小女孩面前的表现欲,不过在心里,萧燕绥却是忍不住的嘀咕着。

  ——没想到这只矮豆丁初看又傲娇又高冷,还有几分坏脾气的小暴躁,这一坐在一块,互相之间稍稍熟悉了一点之后,张岱根本是飞快的放下了自己的形象包袱,彻底把自己的话匣子给打开了,瞬间就整个变身一话唠豆丁……

  等到裴氏一行人赶过来的时候,张岱正端着白瓷杯喝了口水,刚刚和萧燕绥炫耀完他去年自己踏青放风筝的事迹,还兴致勃勃的和她讲,春天容易起风,现在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就差没直接开口叫上她明天一起出来玩了。

  “六娘!”裴氏看到女儿身上脏兮兮的,外面鹅huáng sè的襦裙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件里面的白色衬裙,还沾满了泥土落叶痕迹,顿时心头一颤,满是心疼。

  三郎和五郎也立刻团团围了上来,一下子反倒把坐在桌子边上的张岱给隔在了外面。

  小豆丁忍不住瞪了瞪眼睛,还是顾念着对方都是萧燕绥的家人,才暂时不吭声了。

  等到走进之后,看到萧燕绥的衣袖上竟然还有几滴干涸之后的血迹,裴氏整个人都被惊住,眼神瞬间便沉了下去,抱住女儿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这还是萧燕绥伤得最厉害的手都被张岱给胡乱包扎起来,完全成了馒头样子了,一时之间反倒让人注意不到里面那些道被碎瓷片割开的伤口,要不然,看在疼爱女儿的裴氏眼里,恐怕更是会心头滴血,怒火中烧……

  “阿娘,”萧燕绥努力让自己受伤的手避开别碰到什么东西,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之后,先是抬眼找了一圈,没发现云岫之后,仰起头来,格外单纯无辜的问道:“云岫呢?”

  “她被人打晕,昏迷过去之后,至今未醒。”一身锦服华裳的裴氏毫不在意女儿身上脏兮兮的,只是怜惜的轻轻把女儿搂在怀里,柔声说道。

  “西明寺中可找到了什么线索?”按照萧燕绥的心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重新检查一遍自己午睡时待的那间屋舍。

  只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在裴氏眼里,先把受了惊吓的女儿带回家中,喝点安神汤睡一觉好好休息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对萧燕绥动手这件事,自然有大人操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孩子去管……

  ·

  暮色渐深,日已西斜。

  西明寺的禅房之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沙弥捧着一晚刚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女施主,”小沙弥小心翼翼的把这碗药放在了床榻边的案几上,“这是厨房刚刚熬煮好的药。”

  “多谢小师父。”云烟守着云岫,转身行礼道。

  小沙弥从屋子里出去之后,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徐国公府上的仆从,眨了下眼睛,清脆的童音又道:“等下我再将斋菜给几位施主送过来。”说完之后,才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云烟手里拿着小汤匙,慢慢的将这碗颜色厚重、苦汁浓稠的药喂给云岫。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应看护着萧燕绥的云岫定然难辞其咎,只望娘子看在六娘已经被找了回来的份上,能够从轻处置罢了……

  因为怀着心事,云烟端着空了的药碗怔怔的,自己也无心再去用饭了。

  不一会儿,躺在床榻上的云岫突然闷闷的咳嗽了两下,满头虚汗的挣扎着醒了过来。

  “六、六娘——”云岫甫一转醒,便声音沙哑的失声叫道。

  云烟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和汤匙,轻轻的按住挣扎着要起来的云岫,安抚道:“六娘无事,云岫你先莫急,娘子已经带其他人先行回府了。”

  恍惚听到云烟说萧燕绥没事,云岫才放下心来,躺在床榻上压抑的闷哼了一声。她被歹人打在了后脑上,昏迷中又吸入了过量的mí xiāng,这会儿眼前发黑,头痛欲裂,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你醒了就好。”云烟替她掖了掖被角,小声喃喃道:“你先好好休息,等恢复些气力之后,再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娘险些出事,这件事,府中定然是要彻查的。”若能找出歹人,云岫自然也能减轻责罚。

  ·

  晋国公府上,宰相李林甫负手而立。书房中,一盏灯火明明灭灭,映着李林甫神色晦暗的面孔,幽深的眼底透出的光宛若寒潭。

  之前仔细检查了萧燕绥被关的那间猎户屋舍的男人一身劲装,面容端正,神色冷峻,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杀气,早不见了先前便宜行事时的农家模样。

  他微微低头站在李林甫面前,沉声道:“……绑走萧六娘的那几个市井无赖,在遇到李俶等人的途中,正巧被燕国公府上的张九郎撞见。张岱性格向来骄纵,根本不由分说便将那几个市井无赖给打散了。”

  李林甫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他也是没料到,那几个市井无赖,没能把李俶等人引到萧燕绥被困的地方,反倒是被碰巧路过的张岱给收拾了……

  那个劲装男人又低声道:“属下刚刚从西明寺离开时,特意又去寺院的后面寻了一圈,发现那几个市井无赖,皆已被人灭口,尸体就在通往山间猎户小屋所在的林子里。”

  “什么!?”听到这里,李林甫终于按捺不住,不敢置信的猛地回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燕绥同母亲、两位兄长一起用过晚饭之后,便要起身回去自己的院子了。

  裴氏仍不放心,摸了摸女儿仍旧有些潮湿的头发,怕她在院子里吹风晾着,又取了个带兜帽的斗篷给她披上,一边温柔细致的给女儿整理衣襟,一边还犹带几分不舍的柔声说道:“真的不在阿娘这里住下吗?”

  就连萧恒和萧悟,看着mèi mèi的眼神里,都还带着些关切和担忧。

  作为被众人关注的重点人物,萧燕绥只觉得压力很大,继续坚定的摇头,然后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声音轻软的撒娇道:“阿娘放心,我真的没事的。”

  裴氏轻轻叹了口气,又叮嘱了一句:“等下回去之后,手上的伤口要再重新上一次药,便是睡着了,也要小心些,阿秀,你今晚多注意着些。”

  阿秀忙点头称是。

  即便如此,裴氏仍不放心,干脆又唤了她自己身边一个名为云霞的婢女,先去萧燕绥的院中照看着。

  阿秀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照明,萧燕绥的身影落在灯影里,玩心一起,索性故意踩着灯笼的影子,步伐轻快的紧跟了上去。

  云霞见状,微微愣了一下,本来是想要开口劝阻的,却不料已经落在了后面,只得先匆匆快走几步赶上。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之后,因为萧燕绥晚饭之前就一直在打瞌睡的原因,阿秀进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去铺好了床。

  云霞站在旁边略微顿了一下,便也立刻跟上去帮忙了。

  萧燕绥坐在旁边的矮脚凳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成馒头的手,目光一转,打量着自己屋子里博物架上摆放的各种瓷器器皿等东西,开始寻思着,只用自己屋子里的东西,鼓捣出一套简易的蒸馏装备的可行性。

  ——虽然她现在手上涂的药物,都是中药里针对止血生肌的好药,可是,之前用清水清洗伤口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萧燕绥还是忍不住的想,自己应该准备一些去除杂质更干净蒸馏水、以及消毒用的酒精等日常用品……

  萧燕绥起身,走到桌案前,从笔筒里拿出一根羽毛笔来——这是她之前让木匠打磨了几根简单的笔杆,然后又从厨房的食材身上拔下来的几根鹅毛将其固定在了空心的笔杆里面。

  虽然这种羽毛笔整体设计得十分粗糙,不过,临时蘸点墨水写几个字画画图还是没问题的,尤其唐朝这会儿,纸张质量完全无法和后世相比,为了防止羽毛杆堵塞,萧燕绥用的墨水自己还特意加水稀释过,如此一来,写出来的字迹也就更容易在纸张上浸染了,不过,她现在手疼,几乎拿不了什么东西,只能是虚握着笔杆轻飘飘的勾勒了两笔实验器材图的粗稿。

  “六娘?”铺好床,放好床边的纱幔——其实就是质地稍微厚一点的蚊帐,阿秀和云霞走过来,想要照顾着萧燕绥去休息。

  正把简易版的酒精蒸馏实验装置图画到一半的萧燕绥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直接收起了这张图纸,转而将实验装置分解成零散的器材。

  可以用火加热的砂锅,以及比砂锅小一圈可以水浴加热的茶壶,这两个放一起可以凑合着代替实验室里的圆底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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