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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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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这个习惯在遇到现在这个御主之后就被迫破灭了。

  他连人形都没办法长久维持,全靠一点点魔力垂死挣扎,怎么可能还敢开宝具呢!

  所以,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尴尬的结果……

  艾尔利,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master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埃德蒙, 埃德蒙·唐太斯。”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唐太斯正无比忐忑地捧起变成海鸥的英灵,让他待在自己环起的手肘里, 这儿总比硬邦邦的床板要舒服得多。

  不自禁地咬住发干的嘴皮,他斟酌了言辞, 才悲伤地道:“我曾是一名水手, 为船长辨明方向,指挥效力的大船抵抗海洋深处的暴风雨, 虽然危险少不了,可我的生活别提有快乐,每一天都充满了光明。”

  “但是——说实话, 我到如今绞尽脑汁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它就像是一场无端的灾祸, 突然间降临在无辜的我的头上!”

  艾尔利感受到了御主的激动。

  由于没有倾述对象而压抑的忧郁与愤懑在这时被勾起,连带起了经年来积压的无处针对的迷茫和愤恨, 让这个年轻人无法控制住自己, 身体紧绷, 双手隐忍地颤抖。

  唔……

  艾尔利大致明白这个御主的设定了。

  入狱之前, 是一个前途无限光明、年仅十九岁的水手。

  他常年在大海上随着商船漂泊, 时而袭来的暴雨与狂风磨砺他那年轻的身躯,让他强壮挺拔,他聪明而有变通的机敏,深受阳光照耀的面庞理应坚毅而又开朗。

  眼看着就要春风得意地晋升为船长,却在与未婚妻的订婚仪式上当众被士兵带走。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水手的脑袋里没有丝毫的阴暗与诡计,就只是一个善良的开朗的小伙子,谁料,不知来源的陷害突然到来,将他从大海与海上能将人晒成小麦色的阳光里夺走了。

  “我真要感谢您的出现。”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唐太斯再度情不自禁地向救命恩人表述自己发自内心的感激,另外,他还是没改掉敬称:“您不止拯救了我,还将足以驱散黑暗的光芒带到我身边,这样下去,就算要让我在监狱里待一辈子,我也可以坚持下去了。”

  “……”

  艾尔利奇怪地沉默了一下。

  他忽然从唐太斯的手肘下挣脱,扑扇翅膀飞了起来,却是转了一圈,在御主的头顶降落。

  “master,你最大的心愿我已经了解了。”

  海鸥艾尔利说。蓝色的一团盘踞在年轻人的黑发间,硬是有了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气魄。

  他也确实自信非常,身为英灵的气场可是这肥啾外表无法遮盖的。

  “你不会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我会帮助你逃狱,回到你的家乡,找到陷害你的仇人,让你重新当上船长。话说回来,你只想当船长吗?建议考虑一下别的工作,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你当上国王。”

  “——国王?!”

  唐太斯被艾尔利的话吓得差点晕倒。

  他本身就是以反抗王朝的造反分子的罪名入狱,对话语间的某个关键词出奇地敏感,血压确确实实飙升到了极致。

  英灵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么一段信息量极大的、让本质还是淳朴水手的唐太斯难以接受的台词,可怕的是,唐太斯竟然还完全没法怀疑此话的真实性。

  不由自主地,英灵那足以让他心神涣散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

  作为亲眼目睹过的……幸运儿,唐太斯毫不怀疑,英灵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实现这个换任何人来都等于登天般困难的目的。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慷慨地赐予众生一窥容颜的荣幸,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而来,将世间所能搜集到的稀世之宝全都堆砌到他的脚前,能够让区区水手成为国王的道路,完全可以用这些东西开辟。

  此前唐太斯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所以也不知道历史上有过多少与他这下意识的想象相差无几的逸闻。

  然而,仅仅是初略的想象,唐太斯就已心生惶恐,或许还有莫名的怒气。

  他当然——当然不可能这么贪婪自私,能够离开监狱,重新见到所爱之人,就已让满足并心怀亏欠了。

  此外似乎还掺杂了一丝丝目前的他还没有察觉的酸楚,但在他意识到之前,就被强行打断。

  “好了master,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迅速恢复魔力。”

  海鸥艾尔利在御主的头顶点醒式地踩了一下,继而重新飞了起来。

  “在魔力严重不足的现在,我连带你离开这座岛都没法做到。所以,继续补充营养吧,master你还是太弱了。”

  艾尔利又打算去给御主抓鱼,这次考虑换一种烹饪方式,烤鱼改成炖鱼汤。

  被毫不留情贴上“太弱”标签的唐太斯:“……”

  毫无疑问,master的自尊心遭到了颇大的打击。

  唐太斯麻木地重新躺了下去,逼迫自己赶紧入睡,恢复被前段时间的自我摧残折腾得够呛的精神。

  然而,他躺下了大概十五分钟还是二十分钟,窗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艾尔利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可带回的不是唐太斯想象的鱼,而是——

  “master,送给你。”

  一朵在微风下轻轻摇晃的,蓝色的小花。

  几乎很难在由海上的礁石组成的伊夫堡上看到这么美丽的颜色,毕竟花儿也有拒绝在贫瘠土地生长的决心。

  唐太斯愣住了。

  原先被忽视又被打断的那点点难以形容的心情忽然间死灰复燃,并且改变了滋味儿,让他不安,又让他欣喜。

  “据我了解,养好身体除了补充营养,也需要时刻的好心情。”

  海鸥叼着花飞进来,将小花放进了御主的手心。

  “你的心情好一些了吗?”他问。

  唐太斯用不明显的发颤声线道:“是的。”

  “那就好。”艾尔利满意地说。

  “这可是我从你的敌人——这座监狱的典狱长休息室里找到的。”

  语气还是那般平淡,但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来,他对自己的报复性举措很是满意。

  对了,冷淡平静如艾尔利,其实心里还有一个隐藏目的。

  刚刚出去的时候,他趁机稍稍地开了一下宝具。

  虽然受魔力限制,只看到了一点点内容,但最重要的信息被他获取了。

  “强大”的判断标准不是单纯的武力值,还有意志,灵魂。这也就是上一回艾尔利认定坂田银时就是最强大的人的原因。

  ——埃德蒙·唐太斯,在这个世界,是最受眷顾的“最强大的男人”。

  “master。”

  “嗯?”

  艾尔利在御主的手掌心里跳了一下,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小爪子。

  罢了,受条件限制,就这样吧。

  需要特别提醒一下,在之前艾尔利为唐太斯勾勒的未来蓝图中,说到了越狱,说到了报仇,说到了当船长,偏偏漏了一个重要的点儿。

  “你还爱着你的未婚妻吗?”

  唐太斯一噎:“呃!”

  “如果你不爱她,我就可以让你爱上我了,如果你还爱她,那我——”

  “嗯?对的,我在向你求婚。”

  错。

  与之相反,英灵一直铭记着,不管是那个故事,还是故事的主角,他都从未忘记。

  既然说起了这事儿,不如随意地聊上几句吧。

  首先需要提及的,是这个英灵本身。

  他被视作英灵殿内最为特殊的英灵,并没有除他之外的其他相似的例子,不仅是能力,还有他的存在——这个重要的本质,都与普遍概念的英灵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

  如何在死后成为英灵的缘由,就不再赘述了,特殊之处在于,英灵不需要以圣杯战争为媒介与现世之人签订契约。

  他可以聆听到穿越空间与时间传来的人们的呼唤,若是选择回应,就会以更像是使魔的形式降临人间。

  故事发生时,英灵才刚刚成为英灵。

  他连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英灵殿都没弄明白,更别说深刻了解已是英灵的现在需要做什么了。

  正在迷茫之时,一个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千里之外的呼唤传到他的耳里,除此之外,还掺杂着更为模糊不清的热烈的欢呼。

  英灵一愣,继而屏住呼吸听着呼唤之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竟像是不久后就要彻底消失。

  ‘唔……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自言自语。

  想着无动于衷是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英灵也想借此搞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干脆赶在呼唤声消失之前,尝试着做出了回应。

  重要的转折点便是这个瞬间。

  很是意外地,英灵的化身即便降临在召唤的来源之地。

  面对着明显是浩大祭奠的场景,以及身前这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御主”,英灵陷入了颇为尴尬的沉默。

  原来是他搞错了。

  呼唤的声音虽然不假,但对象并不是他,而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所信仰的神明——

  御主正是统率这个国家的君主,他显然因为英灵的突然降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随后,便自然而然地将英灵认作回应了子民祈祷的仁慈女神。

  在那个神明的地位无比崇高的时代,一国的君主对“女神”怀有莫大的尊重与敬畏,以重礼相待。

  英灵暂且还没有意识到御主和英灵之间的从属关系,虽然觉得自己不请自来似乎很是不妥,但又不可能把自己塞回英灵殿去,只好在纠正了御主对自己的性别误解之后,茫然地留下来了。

  君主还特别豪迈地为英灵修建了一座神庙,占地甚广,无比奢华,几乎等同于用黄金作为建材。英灵就整日蹲在神庙里,没什么可做的。

  如果说——没有出现那个意外,英灵就会一直蹲在神庙无所事事,直到他的御主衰老死去后,回归英灵王座。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法预料。

  君主膝下有一个得意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天赋极佳的继承人身上。

  那个少年在夺目的光辉下茁壮成长,年仅十岁就在军中任职,十五岁便在父亲的带领下随军出征,磨练出了出色的智谋,过人的勇猛。

  然而,某一天,从军队回返王宫的王子——也就是未来的国王,听说了在全国上下已然沸沸扬扬的神的传闻。

  王子听说,从天空而来的天神有着绝美的容颜,世间无人能比得上他的任何一缕光辉。

  他能让干涸的河水重新开源,能让龟裂的土壤盛满五色鲜花,凡人无法窥探他的身影,因为那会让他们心生无以伦比的自卑与敬畏,只得面对神庙的方向投去谦逊的目光。

  对于这个传闻,王子一是怀疑,二是好奇。

  便是出于这般心态,他急于向父王求证,同时心血来潮,提出要去那座距离王城不远的神庙一探究竟。

  君主迟疑之后,并没有应允王子的请求。他担心那位“神”的美貌会让年幼的王子神魂颠倒,出现王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

  可是,被拒绝的王子一遭受挫,却并没有死心,反而兴趣更浓。

  趁着夜色,他悄悄潜入了神庙,如愿得见“神”的真面目,同时,也不出意料地——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如今强大的王子,未来伟大的国王,他被认定为太阳神之子,也是神在人世间的化身。

  广阔的国土,虔诚的子民,以及在这片土壤之中孕育出的万物,毫无疑问皆归属于他。

  因此,同样的道理。

  正如古老传说中的英雄总会与美人相拥,稀世的珍宝只会镶嵌于象征权利的王冠之上。

  “他将会成为我的王妃。”

  无人能够动摇王子如钢铁般不容置疑的意志,其中,也包括他的父亲。

  年迈的君主缠绵于病榻,终究于心不忍,将象征着与英灵之间契约的令咒转移给了王子。

  这时,王子已然成为了新一任的国君。

  他大肆挥霍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大财富,无数宏伟壮阔堪比神迹的庙堂、宫殿拔地而起,他将其纳为与心爱之人共寝的爱巢,用金银宝石铺满光滑晶莹的大殿的地面,仿佛全天下的珍宝都纳入囊中。

  他命令工匠将歌颂的壁画刻满整座宫堂,从此之后,再多的美人儿形同枯槁,都不得入眼。

  他表达爱意的方式,从始至终都是这般奢侈的,疯狂的。

  追溯回去,让这个未来诞生的源头,正是让年轻的王子兴奋又不掩激动的夜晚,仿佛王朝的倾倒就在那一眼的眺望之间。

  王一共对英灵许下了三个心愿。

  属于他——这让英灵同意了转移令咒。

  成为他的妻子——英灵也同意了。

  永远地,成为他的王座旁最为美丽的点缀——

  最后一个心愿,英灵差一点就能够应下了。

  跟这之后与无数人签订过契约的未来的他不同,这时的英灵还和他生前的性格一模一样,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便觉得能够完成他人的心愿也好,做什么都无所谓。

  尤其是生前,他遇到过与这个年轻的王有几分相似的另一位国王,与人长相厮守这种事情,就更加无所谓了。

  英灵其实可以算是亲眼看着王子长大的。

  个头变高,身形挺拔,成长为英姿勃发的国王。

  随后,又目视着拥有阳光般耀眼的双瞳、褐色的俊美面庞刻满高傲与自信的国王走到他面前,把金色的手链戴在他的右手上。

  二十六岁的国王正如灼灼当空的烈阳,他还年轻,又野心勃勃,几乎可以想象到,未来的他会开辟出何等伟岸的地图,用光辉的神迹将自己装点。

  正准备应允最后一个心愿的英灵心中微动,忽然想要提前看一看国王的未来。

  英灵第一次使用宝具的对象就是这个男人:

  奥兹曼迪亚斯,拉美西斯二世,埃及历史上最伟大的法老王。

  男人的故事本应该很长,转换成书页,至少也得有几百页。

  可是,呈现在英灵手中的,只有令人震惊的三页。

  有两页概括了法老王二十六岁之前的精彩人生,只用一页——或者说,只用两行,就将他剩余的未来所归纳。

  那一天,英灵对着这薄薄的三页纸,呆坐了整个晚上,直至凌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着书页上法老王的名字,令其熠熠生辉。

  英灵拿起了笔。

  在那缕光芒悄然转移到别处之前,落笔。

  晴空之上,永不熄灭的太阳的光辉,忽然被一片漂泊而来的乌云遮挡。

  ……

  “从那以后,我只会为御主达成以我的力量能够做到的,不会对世界造成巨大影响的愿望。”

  “我喜欢看别人的故事,若是让自己亲口来讲,却不怎么擅长。曾经有御主得知我的能力后,想让我改变他的人生,没错,我可以修改宝具投映出的故事的内容,改变已经经历过的过去,缺陷在于无法触碰未来,还有,需要付出相对应的,昂贵得几乎无法承受的祭品。”

  “这个能力,几百年来,只用过一次。”

  “我也不想再用了。”

  *****

  “过去”被修改了,可时间却无法倒流。

  除了国王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国王理应是这个世界享尽了一切富贵荣华的男人。

  他拥有赫赫战绩,使得国家富裕强盛,深受子民爱戴,被四方歌颂,他还娶了无数美人儿,生下了众多孩子,甚至宛如神迹一般,活到了九十多岁。

  满足吗?

  幸福吗?

  欣慰吗?

  好像,离满足,幸福,欣慰,都差了那缺憾的一点点。

  如鲠在喉。

  即使与这个无比光芒的世界格格不入,那段绝不承认那是臆想的记忆始终印刻在脑中。

  十五岁的少年志得意满,轻而易举地翻过将神庙环环包围的高大的石墙,恰好向前方张目相望。

  英灵就坐在神庙前的台阶上。

  白皙的肌肤比悠然垂落的月光还要皎洁,那双幽蓝的眼眸是他无法征服的遥远的海洋,深邃而窥不见彼岸。

  他的想法在那一刻达到了最为单纯的程度。

  少年采摘下纯洁的百合花,再度翻过高墙,轻盈地降落到英灵的面前。

  ——这朵花送给你,代表着我的心。

  收下它,你就属于我了。

  虽说已经抱怨过好几次“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是不是都不待见我”,但实际上,他对据说能够实现胜利者一切心愿的圣杯没有兴趣。

  能让他高兴的只有一点:

  御主从没有半点魔力、需要他殚精竭虑省魔力的普通人,总算升级为魔力相当充沛的正牌魔术师了。

  正因如此,艾尔利才对新任御主心生了相当高的初始好感,随后经过权衡,愿意主动打破誓言,为她稍稍删掉点人生故事的“细节”。

  “master,有一个非常不幸的事实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艾尔利是这么对他的御主说的:“虽然我的职阶是caster,但说实话,我的魔术水平还不到我的剑术的一半,最擅长的魔术是类似瞬间移动、转移物品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伎俩。”

  “如果你想驱使我这么无能的英灵去夺取圣杯,先不说能不能撑到出结果的那一天……大概,可以想象得出过程有多惨烈了。当然,只要master你下令,我定当想方设法与敌人同归于尽。”

  娓娓道来时,英灵的脸上依旧淡然如常,如海水般幽蓝的眸子里无波无澜,仿佛口中所提及的宛如废物魔术师的家伙是不相干的别人。然而,就是他本人。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如此之弱有哪里不对,坦率得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召唤到他的是个上进心奔着圣杯去的——或者干脆是个古板的正统魔术师,一听这话,估计已经怒不可遏地命令艾尔利自杀滚回英灵殿。

  幸好他的御主是间桐樱,善良的,温柔如水的女孩子。

  “别这么说!caster先生,在我眼里,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英灵。”紫发少女打断英灵的话,用坚定的语气安慰他。

  艾尔利大惊:“什么,master,你觉得我强在哪里?”

  在艾尔利侧目望过来时,间桐樱连忙垂下眼睑,脸颊与耳畔浮现出红霞。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已经不知不觉拧成了结的手指,定了定神,缓缓响起的嗓音显得格外轻柔。

  “caster先生能够带着我,离开家,离开冬木市,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这是在遇到你之前的我,即使在梦中也无法想象出的情景,而如今,居然真的实现了。”

  少女原本显得晦暗不清的瞳孔深处似是被清洗掉了迷雾,连带着遮蔽光明的污泥也被一同擦掉,虽然,目前只来得及漏下第一丝迫不及待抢先赶来的光,但它已成了足以挽救灵魂的希望的开端。

  “更何况,caster先生还告诉我,我的命运已经被修正了……现在还很摸不着头脑呢。”

  提起这件本该是最为重要的事,仍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不自信的迷茫。

  这也不奇怪,毕竟英灵所说的“改变”,除了寻找祭品的这还算的是艰辛的路程外,毫无真实发生了的实质感。

  可是,在这短暂的迷茫后,少女重新抬起头,用柔软中夹带着闪烁的灵魂光芒的目光,注视向这位突然来到她的身边的绝美英灵。

  “不过,我无比相信caster先生。”

  “这么明亮的……让我有了勇气的caster先生,怎么能够用弱小来形容呢?”

  “……”

  “说得不错,master,很久没有人用这般朴素的形容赞美我了。”

  艾尔利的目光扫过脸又是腾地一红的御主,紧接着补充道:“我觉得很好,用五花八门的华丽辞藻堆砌起来的夸赞反而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啊——明亮吗?我全身的色调其实比较偏淡,不过,意思我明白了。”

  “之前太过仓促,我没能及时把宝具的详情告知于你,是我的失误。”

  他重新投映出“既定的阅读者”,将间桐樱的故事翻到第一页,指着第一页偏上位置的一道还很鲜明的划痕,对惊讶的御主解释道:“就是这个只有短短一句话的细节,删去之后,造成你痛苦的根源就等同于彻底消失了。”

  “但是,master,划出的这一横看起来简单,可它间接改变了你这十几年来的经历,也改变了你的未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是祭品,远远不是那朵脆弱的花能够相抵的。”

  被划掉的那行字是——

  刻印虫便是那个“根源”。

  让无辜的幼女离开亲生父母与长姐,在充盈着阴暗气息的地下室内被虫海淹没,精神与**多年来不间断地受到玷污……

  看到那一行已被冷漠的印记划去的字体时,少女脸色煞白,全身的血液仿若凝固,长期积淀下来的绝望与痛苦潜伏在体内的每一个器官,每一滴血液之中,轻易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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