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第十九节：击溃（上）
物质界，夜色下的战场中，一位年轻人坐在明亮的指挥厅内，皱眉道：“什么？我父亲被人带到未知空间里去了？对方还带着家族曾经的圣阶，摩尔阁下？这些消息，都属实吗？”
中年模样，气质颇为沉稳，隐隐有着几分洛林风范的马修·普莱德，对投影中的圣阶亲族疑惑的反问，并未直接听信对方的言语。
多疑，一贯是他的本性。
而他的这位亲族也明白他的性格，随即将找到的录像发给了他，让他亲眼见证一切，以此验证自己所说一切的真实性。
当马修看完了这一切后，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伊尔特·伯恩为什么要冒险来袭击我父亲？”
跟他的圣阶亲族一样，他并不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因为他对于自己父亲的实力，一样有着足够的自信。
所以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做出对应的谋划，不再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位并未显露面貌的圣阶亲族沉吟了一会后，答道：“因为你父亲他，曾经阴谋杀死了伊尔特·伯恩的父母；亨特·伯恩以及艾莲娜·科穆宁。”
作为那件事的参与者之一，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难怪他会如此针对我们家族呢？原来如此～”马修摇摇头，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他重新看向自己的叔叔，马科斯·普莱德：“叔叔，麻烦您稳住城里的局势……很快，我就会回去主持大局的了。”
马科斯点点头，最终关闭了投影，结束了通讯；倒不是他不想趁机夺权什么的，而是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作为一个擅长战斗多过治理领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能做的事情都是些什么。
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退让……成为领袖的下场就是被当成靶子，受人针对；马科斯对此毫无兴趣，当个隐世强者对他来说也挺好的。
“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麽？希望洛林没事吧～”站在普莱德家族城堡某个观景台上的马科斯，俯瞰着周遭气氛压抑的城市；对于这座城市而言，任何人都可以消失。
唯独洛林·普莱德本人，是不能不见的！
长久以来，洛林·普莱德已经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征服了这座城市里的人，将自己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化身了。
骄傲，是这座城市的性格。
而洛林·普莱德无疑是这座城市，最为骄傲与自信的统治者！
只要他还在，这座城市的民心就不会散——普莱德家族，就还有奋力一搏的机会。
所以马科斯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哥哥：洛林，骄傲的、无伤王者归来了。
可惜他的愿景，注定是虚无缥缈的；洛林·普莱德，已经变成虚空尘埃了。
……
负责阻拦法兰陆军部队的罗克方面，此时正陷入苦战；虽然他面前的敌人已经从十几座移动堡垒的庞大军势，变成了五座移动堡垒的一般军势，但原本就只有三艘弧光战舰在手的罗克一方，却是切实的陷入了苦战。
在丧失了伊尔特跟威廉两个高端战力以后，他们也只能凭借高空优势对敌人进行骚扰——并被动挨打了。
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弹药用完了。
在伊尔特他们消失的最开始那段时间里，罗克他们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地！
凭借此前积累的战略优势跟自身充足的弹药储备，他们甚至又击倒了三座移动堡垒，正式将法兰陆军的偌大军势，给削弱到了极致。
然而，他们也就止步于此了。
当最后一批炼金飞弹跟魔晶被耗尽以后，王国方面就正式丧失了进攻能力，只能凭借舰载的低效自充能模式来恢复魔导炮的能量，进而对地上的敌人炮击袭扰对方。
要不是伊尔特此前有严令，让罗克在这里缠住法兰陆军的话？现在的王国先锋军团，应该早就撤退让出道路，任由对方前进了吧？
正是在这种近乎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罗克仍旧在咬牙坚持着……
虽然不知道伊尔特他们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君主需要自己坚持下去——直到他们归来。
只要这份坚持有意义，罗克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一如他当年在得知伯恩家族主脉尽灭的情况后，坚持要集体投靠议会一样。
固执，基本上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赛鲁略家族没有一个退缩的孬种！
要不是自身实力不够强？或许这个家伙现在已经带着执行过好几次突击任务，换了好几次人的突击队去入侵机械堡垒了吧！
怪只怪，他不够强吧……
“军团长阁下，再不走的话？我们储备的能量，可能就不够回基地了。”一名副官朝罗克说到，魔导时代的战争，打的就是双方的能量储备与兵员素质；前者，已经开始不足了。
后者？没了伊尔特跟威廉这些定海针级别的超凡者以后，先锋军团的人跟法兰陆军的人就更是没法比了。
别看先锋军团前面表现得这么勇猛、无敌，就实际上而言；他们的单兵素质是远远不如法兰陆军方面的。
正规军团再烂，也是正规军。
民兵军团再强，也不可能达到人人精锐的地步去碾压正规军的。
双方的差距，在他们成军之时就已存在；只是这种差距，极少有机会被展现出来罢了。
罗克听到副官的报告，陷入了沉默；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指挥着三艘战舰撤退，带着先锋军团的人回去休息补给，放弃那种愚蠢的坚持拖延命令，在补给完全后再回来继续战斗。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等于是在背弃自己的誓言了！
罗克的自尊心，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二嘛？自然是继续坚持了！
只要坚持得更久一点，说不定伊尔特跟威廉就会回来了呢！？到时候，他们还有得打！
己方消耗颇多，对面难道就好得了吗！？法兰陆军那边，可能已经承受不住又一次的袭击了吧！
相较于还能补给的他们，法兰陆军一方那才是真正的快要弹尽粮绝了。
移动的不便，让他们在自己的堡垒上囤积了大量的物资用于持续作战——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持续了好几天的高强度战斗，早已经快要让他们的物资储备见底了。
外加伊尔特他们突袭导致的堡垒瘫痪，法兰陆军在占据优势的同时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因此哪怕他们中的智者发现了罗克他们是在不惜一切的，拖延自己的脚步都好；他们也已经没法组织起一次像样的空中反击，对三艘弧光战舰造成伤害了。
移动堡垒对法兰军队的发挥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因为他们无法平息做到抛弃友军以及后续的辎重部队快速行进——直取先锋军团后方的那些城市！
作为一个重型军团，法兰陆军被彻底压制了。
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跟敌人的空军部队作战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只是这个教训，来得太晚了。
法兰陆军不只是军势传统丢失严重，跟同为人类国度的敌国之间地战斗经验也十分之少的。
长期以来，大陆各国的战斗对象，都是异族，并非同类。
而贵族之间的战争，也并未上升到需要出动类似于现在这种级别的大军团的地步；因此所谓的战争经验积累，自然是零的。
这也导致了法兰陆军自信的军团配置一上来，就受到了王国军方面的强烈压制！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方的浮空战舰无法跨境的原因在里面——只是被压制，那就是被压制了。
法兰方面，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一种很窘迫的局势里去；那就是他们，并没有有效的对空手段来解决空中的威胁。
被动挨打，已成定居。
暂时的优势，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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