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第八节：妥协
局面当场失控，高能反应更是此起彼伏，现场立刻呈现出一派炼金术士群体要利用自己的力量，来捍卫自身实验权力的局面。
然而当费利佩·索托爵士放开自己的气势，沉声喊了句：“你们是想要暴力抗法吗！？”
然后在场的炼金术士，就放下了手里的法杖、平息了身上涌动的魔力，默不作声的散开了。
他们还是理智的，明白这里是哪里……
知道在这里做某些事情，收获的会是怎样的后果。
所以他们散开了，毕竟哪怕以后的实验具备太多的限制，也好过以后都无法做实验来得强。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接受吧！
这就是工会注册炼金术士，此时唯一的想法了。
现代炼金术士跟其他超凡职业者是不同的，他们是无法脱离现代社会体系去进行生活与实验的。
相较于他们那些从无到有，独自打拼的前辈——现在的炼金术士群体，则更加依赖政治实体带给自己的各种便利。
不必出生入死的去猎取实验素材，争夺稀有的炼金材料。
只要配合着议会做些事情，贩卖一些，在他们自己看来已经过时了的技术，然后就能安心做实验的世界——是不会有人想要脱离的。
时至今日，炼金术士群体跟贵族政治体系已经形成伴生关系了。
双方相互依存，共同构建了现在的“人类社会”。
非只是黑鹰王国如此，整个大陆上的国家都是如此。
这多少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当然，这些选择散开的炼金术士们，未尝就没有再看看的想法在里面；毕竟作为炼金术士群体最上层的几大炼金工坊，到现在还没表态呢！
它们的态度是怎样的？
在场的人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附和者了。
而没有领导者的群体，最后自然只能是各自分散了。
所以这群不甘心的炼金术士，心里未必就没有等着几大炼金工坊发难——然后再为其敲边鼓的心思存在。
只是他们的想法，未免也有些想当然了。
他们解散后等来的并不是几大炼金工坊的疯狂反对，而是一种默默忍受的缄默……
是的，那些大炼金工坊选择了妥协。
显然，这才是最符合它们利益的选择；反抗？别傻了！
作为在黑鹰王国讨生活的大型商业实体，他们为什么要反抗？
就为了未来及现在可能损失的那部分利益嘛？
真的，别开玩笑了。
那点东西，还不值得他们放弃身家性命去拼一把。
妥协，是很正常的事。
在没有绝对利益的诱惑下，这些大炼金工坊是不会站出来反对王国的。
所以那些独立炼金术士们，注定是看不到一出好戏的了。
而在大炼金工坊的妥协下，他们的研究也注定了会被限制乃至被废弃——变成一堆废品跟废纸。
这对于王国的炼金产业来说，固然是个很大的打击；只是从长远发展来看，这又是个不错的法案。
唯有规范了实验内容与实验基准，这些炼金术士们的发现才会有价值。
这样一来，也就避免了再出现以前那种，炼金术士各自为战、倘蔽自珍，最终引发灾难的情况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
议会完全可以下令，强迫炼金工会的“注册”炼金术士群体进行合作——而不再是任由他们以个人好恶进行组队，去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伊尔特这一手棋，不仅能够在卡特·贝斯的贤者之石炼金工坊里安插眼线，同时还能够提升王国炼金产业的底蕴，可以说是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当然，他的这些预想，现在自然是看不到效果的……
因此这个新法案放到那些大小炼金术士身上后，所展现出来的的效果就是既愤慨又恐慌的。
愤慨者自然是觉得自己的实验自由被限制了，为此而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了。
恐慌者则是自觉实验被限制了以后，自己的晋升之路也就断了。
那些高深的奥秘、玄妙的真理——就这样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其实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最少在伊尔特他们的「实验通过准则」被摆出来以前——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而这份值得引起重视的「实验通过准则」地出现，却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没办法，这件事此前谁都没有做过。
而为了将之做好，真正变成一部切实可行的法律——大量与专业人士的研究与磋商，是必须的。
这就导致了炼金术士群体的恐慌与不满，也足足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
这在忙碌的炼金术士群体、与高效的王国执政府看来，是令人感到惊讶的。
虽然议会里有很多惯于扯皮的贵族议员，但是这个经历过“逆神战争”的国度，它的臣民，本就是崇尚高效率的。
这算是为数不多，仍被保留的传统优点之一。
哪怕最近日渐废弛，这一优点也仍在发挥着它的效用，让王国保持着高效的执政效率，确保了这个国家的繁盛。
因此仅是现在这样，仅仅订立一些准则而非是法典的情况下，耗费这么多时间，是让人惊讶的。
不过这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在本杰明·唐宁跟费利佩·索托，以及一众高阶炼金术士的努力下，这份「准则」一经发布，就受到了所有炼金术士的赞同……
认为这东西，能够作为他们的行为准则之一被接纳——成为他们的新常态。
同时又因为这份「准则」的出现，在王国财政部长的授意下；
王国各行各业，也开始了有关于自己的「行为准则」的修订。
在此之前不是没人想过要制定唯一基准准则，只是那些想这么做的人都被清理掉了。
死得，一个都不剩。
因此王国的各行各业，但凡涉及超凡者的行业都是混乱的——因为只有混乱，才能为某些人带来最大的利益。
而阿尼尔·阿加瓦尔部长的税收，自然也是来源混乱的；这并非是说王国税收变少了，而是说这样一来会加大财政部的税收难度。
这绝对不是阿尼尔·阿加瓦尔所想要看到的情况，毕竟税收难度大就意味着要加班，要加班就意味着时间会被浪费，浪费时间就等于在减少王国的财政收入。
这样计算下来，那些有着明确行业规则的商业行会，自然是比较好管理的了。
既然是有益的事情，那么阿尼尔当然要做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有人顶在前面的时候——他就更要做了。
反正到最后那些大小贵族的抱怨，都是会落到伊尔特·伯恩的头上去的；财政部，完全没有负担。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
就在这种王国各行各业，如火如荼地订立基准的时候。
一切的始作俑者，伊尔特·伯恩阁下；现在却是躺在自家的泳池边上，晒太阳的。
他悠闲的戴着墨镜，躺在藤椅上，躲在伞影下闭目养神，看起来那是悠然自得。
而躺在他两侧的威廉和杨·艾尔的表现也是不遑多让，一样的惬意与自在。
这可是他们长久以来，难得的放松了啊～
威廉像是无意识的问到：“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就不怕那些利益受损者进行反扑嘛？”
作为旁观者，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伊尔特现在这样子，无疑就是在玩火啊！
他这次侵犯了多少人的利益来着？应该已经数不清了吧！？
而这句“数不清”的背后，毫无疑问就站着无数个敌人！
伊尔特这次，当真是做了好大事啊！？
然而伊尔特本人对此，却是不甚在意的。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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