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奇葩教授
静静等候周六来临的黄小菁没在上游戏，她还没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丁斌。
周一晚上收到周三晚上世界史初探开课的短信，周二上午高数补考的成绩发下来，有潘阳阳的成绩做保证，黄小菁高分顺利通过。
把过去半年没看的美剧、电视剧、动漫通通在这个星期里补了个遍，黄小菁的生活看似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她重新开始和李瑾手挽手走进走出，两个女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和冷战，李瑾依旧会大声训斥犯二的黄小菁，黄小菁和以前一样在被骂时求饶。花清舞潘阳阳图书馆二人组风雨无阻，每日定时到图书馆报道。
她们的生活围绕着正常轨迹重复运转，同时又螺旋式上升。
“我去上课啦。”周三晚上六点半，黄小菁把笔记本和笔塞进背包里，和坐在自己桌子前化妆的李瑾摆摆手，“你今晚上又不回来了吗？”
“估计吧，我今晚上要陪我们家亲爱的去出席一个特别重要的酒会。”说话的时候，李瑾的眼角得意的几乎飞起来。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哈。”黄小菁对于李瑾这种三天两天夜不归宿已经形成习惯，她只是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关门离开宿舍。
世界史初探这门课总共就收三十多个学生，开课的老师是个正儿八经的历史系教授，享受国家津贴，能拜在如此大能门下本应有很多学生趋之若鹜选修他的课，可奈何这位教授太过古怪，不说选修，就必修能从他手底下拿到合格的学生都少之又少。到最后还没来及报选修的学生，宁愿这学期不选，也不愿意报这位老教授的课。
黄小菁从进学校就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复仇大业中，不知道理论力学、高等数值分析这样的课远比世界史初探容易过的多。
七点钟开始上课，课程时间两个小时。
黄小菁慢悠悠晃倒教室才不过六点四十五，这门课满额不顾三十个学生，开课地点是在一间小教室。
黄小菁来时教室的后排几乎坐满，没办法，找了个前排靠边的位置，黄小菁开始坐下玩手机。
李瑾已经离开了宿舍，从她离开宿舍的一瞬间就开始weibo直播自己的动态，现实坐上了一辆黄小菁叫不出型号的宾利，接着又在宾利里喝了杯在黄小菁看来和葡萄汁没什么差别的红酒。
直到上课时间到，黄小菁还在看李瑾品尝漂亮玻璃杯中，原本就没倒多少的红酒。
把黄小菁从李瑾的weibo直播中吸引出来的，是突然在自己身边坐下的一个高大身影。被吓一跳的黄小菁颇为惊恐的抬起头，看见留着板寸的阳光男生，也用惊诧的表情看着自己。
“是你。”黄小菁和史墨异口同声，说完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这么巧？”黄小菁微微仰起头望着男生，心想是吃什么才能长这么高。
“是啊。”男生点点头，史墨原本以为自己要迟到，进教室之后看到个空位便直接坐下，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个熟人。
选课之前整个宿舍的人都在跟他说宁愿来年重选，不拿老头一分，原因无他，太虐。
“男生都跟我来一下。”教室门忽然打开，一个年轻老师站在门口，对正在教室里大气不敢出等老师来的学生们说道。
刚坐下的史墨，随着班里仅有的几个男生跟着那位年轻的老师离开，几分钟之后，便在一位衣着英伦范的老头带领下，每人手中一摞资料回到教室。
等发资料的人都坐回原位，教室里恢复安静后，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这才不急不慢用老年人特有的说话腔调说，“鄙人姓韩，单名旭，想必大家在选我课之前听过许多关于我这门课的传言，虽不能尽信，却也不全部有失偏颇。”
韩旭说完顿了顿，给坐在讲台下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学生们一点时间消化。
“我会虐待你们，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这门课的学分难拿，这点你们一定要信。”老头这么说着的时候，嘴角挂着微笑，表情就像在问坐在底下的学生们晚饭吃了没似的简单。
黄小菁透过老教授厚重的镜片，看着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寒，她似乎选修了某样了不起的东西。
“没有期末考试，我每段时间会布置一篇论文，这学期总共三篇，学期末如果有一篇论文拿到乙下都是不及格，就拿不到学分，明白吗？”老教授依旧说得云淡风轻，学生们听着却想抱头痛哭。
选修课不过还要扣学分，不如来年勤奋一点多选一科，也比倒扣好呀。
“你们也不要太悲观。”老教授看着欲哭无泪的学生们，微微一笑，用温暖和煦的声音安慰道：“选修课的本质就是来送学分，所以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每篇论文都有一次补考的机会，也就是说，这学期你们可以写六篇，只要其中三篇拿到‘乙’等及以上就行。”
听教授说起来感觉还不错，黄小菁仔细算了下，教授这笔账算得好，虽然六比三的数量翻了一翻，实际上却是变相增加了他们的作业量。
“闲话不多说，我们言归正传开始上课。”
“你为什么会选这门课。”黄小菁仗着有史墨这堵墙当着自己，凑到男生身边，低声问。
“选迟了，系统里就剩这门课还剩下十几个名额，我就选了，万万没有想到……”史墨颇为惆怅的看着面前快赶上牛津词典厚的资料，和班里大部分学生一样在后悔，还不如不选！
“我也是！”黄小菁的目光同样也头像资料上，人生里充满着万万没有想到。
不过既然是位有真材实料的老学究，课程内容自然有料，这个外表正经内心腹黑的老头说话风趣幽默，认真听起课来，意外的挺有意思。
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完两节课，老教授到点准时下课，黄小菁合上资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史墨说：“没想象中的那么差。”
“还好吧。”作为一个标准的理科生，史墨对这些东西真一点兴趣都没有，老头说得在有趣，也架不住游戏篮球这些东西对他的吸引力。
“你一会儿还回去打球？”黄小菁看了眼时间，还没到花清舞和潘阳阳回宿舍的时间，不想一个人面对空荡荡宿舍的女生试探性的问了问男生。
她这周才发现，进大学半年有余，为了报仇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除了宿舍中的几个姐妹也再未结交别的朋友。
那个为丁斌义无反顾的女生，在丁斌那声“妹妹”之后，思考起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值得。
牺牲掉自己的生活只为换回一个还不确定是否爱自己的男生，黄小菁每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思考。
值不值得，值不值得？
“你想打？”黄小菁话未说完，史墨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我晚上有事，可以把球借给你。”
“我一个人就去跑步啦。”黄小菁摇摇头，示意对方不用麻烦，借和还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一来一往，在这个循环里，容易引发许多让人万万想不到的事情。
对于眼前这个男生，黄小菁想保持熟悉陌生人的距离。
“那行，想打球可以早上去体育馆找我。”史墨点点头，读明白女生眼神中的意思，并没再说。
互相道了再见，男生拿着资料离开，不大的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黄小菁还有讲台上慢悠悠收拾东西的老教授。
这间不是多媒体教室，画了一黑板的老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在晃晃悠悠擦黑板。
“教授，我来吧。”不忍心看年纪这么一大把的大爷干这种体力活，黄小菁三步并做两步冲上讲台，想去抢教授手里的黑板擦。
“帮我擦黑板不会加印象分。”韩旭停下手中的动作，保持右手高抬的动作，转头半真半假的同黄小菁说。
“尊师重道是学生的本分。”原本担心老头一直这么抬着头会不会突然脑淤血，黄小菁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抽抽嘴角，还是让他脑淤血去吧。
韩旭脸上挂着笑，收回高举的手，把黑板擦递给黄小菁，转身又看一遍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讲台上。
“你再约一下，那小伙子就陪你出去打球了。”韩旭的声音冷不丁在黄小菁身后响起，黄小菁动作一僵，合着刚才她和史墨的话都被这个老头听去了：“感觉你不像脸皮那么薄的姑娘啊。”
黄小菁的眉毛快竖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头去看老教授的背影，在心中暗骂：“大爷您说的是人话吗？”
“我就随便那么一想。”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黄小菁努力保持自己脸上的微笑。
“现在的孩子就是没长性，想一出是一出，哎……”韩旭特别夸张的长叹一声，黄小菁差点没把黑板擦按进黑板里。
这是什么脑补能力！她干什么就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就能看出她没长性？忽然被人贴上标签，黄小菁表示非常郁闷。
韩旭的开场白有问题，黄小菁心想，他不是身体上虐待学生，他是从心灵上去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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