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烫手的山芋

　　月牙岛上的事宜全部处理完毕后，姜松一行再次启航，留下一条五牙战船及三百名士兵、水手、船员驻守月牙岛。不过姜松答应驻守的士兵、水手、船员，只要返回中原后，立刻派人手来替换，不会让其长期呆在岛上的。

　　有一部分士兵则无所谓，只是提出要求让姜松负责把其家人迁移到岛上来。这个要求姜松当然会答应，对于长期经营月牙岛是有好处的，毕竟中原人更可靠。

　　这次启航没有在途中过多的停留，仅仅是补给了几次淡水。每次补给结束后就走，这样一来让航行的速度快了不少。到了605年9月初，姜松一行顺利到达江南的巡逻队码头。

　　安全返回对于这次出海远洋西洋的任何一人来说都非常的兴奋，离开中原近二年的时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大海在漂泊，这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到达码头后，整个船队都沸腾了。就算是房玄龄、杜淹、虞世南、韦福嗣那样沉稳内涵稳重之当世人杰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大家都兴奋的市场呼叫，发泄心中的快感。

　　得到消息后的魏征第一时间赶到码头上来和姜松等人见面。近二年不见，魏征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不过精神气还挺足，见到姜松一行更是兴奋无比。

　　姜松很想上岸，不过事情还有最后的收尾工作，必须要坚持完成。毕竟船上有不少货物及赚回来的金币，这些事情都要安排好，让随行的商家顺利把赚的钱安全运走。当然，还有为皇帝赚的钱更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姜松带着大家再次返回船舱中，刚刚坐下魏征就急不可待的道：“老大，你们终于安全的回来了，再不回家的话，我都准备辞职不干了。”

　　姜松听后微微一愣！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魏征会有甩手不干的打算？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在姜松的印象中大事不就是洛阳变天，涉及到自己的最多就是海关总署的位置被人给抢走，其他还有什么？

　　“老魏，你这是什么话？老大才一回来，你就想甩手不干。”

　　“克明，你们不知道情况，老大和你们才出海二个月，皇帝就重新任命了新的海关总署负责人。海关总署及江南海关这里在被新的刘大人安排了无数的人进来，那些人进来狗屁不懂，整天就知道指手画脚，瞎指挥一通。现整个海关总署的工作基本算是停滞不前，员工更是忧心忡忡，都好几个月没有发薪水了。”

　　“啊！”

　　“怎么会这样？”

　　“卑鄙！”

　　“无耻！”

　　大家听完魏征的话后，都纷纷发出惊叹。只有姜松一人表现得非常的平静，这事原本就在姜松的预想中。知道只要一出海皇帝老儿就会把海关总署的位置拿走，这一点姜松相信自己的判断，早有思想准备，也和杜如晦、房玄龄、魏征等人商量过应对之策。

　　从另一方面来说，姜松感到很荣幸，提前和杜如晦、房玄龄、魏征等人预料到会出事，做出了妥善安置。特别是在资金上更是没有留下半分，仅仅留下了点基本薪水。其余的资金铨都用在了巡逻队的建设方面。只是姜松搞不明白的是，明明留下了员工的薪水，怎么会没钱发薪水呢？

　　“玄成，这些事不是在出海前大家都预料到了吗？咱们不都做了准备，这些事都研究过。留下你来主要就是让巡逻队不受到影响，其他的咱们没有必要理会。”

　　姜松平静淡淡的声音让唉声叹气的几人微微一愣！如果说影响最大的当属姜松，他们几人说白了是姜松身边的高参或助手，其影响不会很大。姜松平静的反应让大家马上明白过来，慌什么，不都有对策了吗？

　　“老魏，咱们随老大出海时不是留下充足的资金用于发员工的薪水，你怎么会说是海关总署内的员工其薪水欠发几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如晦问到了大家心中的疑问，在场的人都明白留下了足够的资金，虽然不敢说充足，发薪水则是绰绰有余。

　　“克明，你们那里知道，那个刘大人上任后，重新招聘了数百人到海关总署上班，还把一些重要的位置都安插上亲信。我也早就不是江南海关的负责人，如果不是老大交待要守好地盘，不能让巡逻队出问题的话，我早就闪人走了。本来数百人的薪水也没多大的问题，关键是那什么刘大人制定的薪水标准完全就是口袋里卖猫，乱来一通。根本没有按照咱们原先制定的奖惩制度执行，都是其亲信任意为之，这样一来，留下来的钱仅仅维持了一年就断薪了。”

　　房玄龄道：“玄成，那税收工作难道没有继续开展吗？”

　　如果是抓好进出口的税收工作，别说薪水，就是再高的支出都不会有问题。这一点大家心里明白，虽然重头是姜松一行的远洋贸易，可岭南、江南一带有很多的海商，没有跟姜松去西洋的海商应该会继续从事出口贸易，这些海商的税收收上来也是不小的数字。

　　“玄龄，进出口税收你们离开后的二个月还挺不错的，虽然没有巨大的收入，却也有上升的势头。我们也加紧了税收方面宣传工作，情况向好的方面变化。然而，二个月后，新的海关总署负责人重新任命了江南海关的头，一切就全变了。原本应该交上来的税收却变少了，只有零头都不到，甚至是半分钱不上交。这么一说你们大家应该明白是什么原因，再加上负责人是名夸夸其谈的家伙，没有一点点的实干精神，你们觉得江南海关会好吗？”

　　大家都面露苦笑，姜松也没有想到情况发展的比自己当初想象的要糟糕。姜松以为就算是皇帝老儿把海关总署的集团拿走，江南海关的魏征应该不会变动，毕竟江南海关是魏征一手筹建的，情况最熟，能力也强，是个傻子都明白这个位置不能轻易变动。加上海关总署的税收来源基本靠江南海关，其他地方都没有组建海关，江南海关之重要就不用想都清楚。

　　呵呵！

　　“玄成，你不用着急，海关总署的位子迟早会回到咱们手中。你要对原先咱们招聘的人员分别进行安抚，让他们多等一段时间，欠他们的薪水会补上，只是得等到朝廷、皇帝再次请我负责海关总署后才能进行。”

　　听了魏征的话，姜松心中马上就知道回到洛阳应该怎样办了。鉴于此时海关总署的局面，只要好好的参上一本，估计那个什么刘大人得好好的喝一壶，搞不好么掉性命都有可能。

　　“老大，你还要让我继续和那些王八蛋在一起上班？”

　　“玄成，再忍受一段时间，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长，放心吧！”

　　到了此时，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马上开始考虑随后的应对之策。特别是听了姜松的话，他们心中都在想，到底姜松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再次搞定海关总署的位子呢？这些都是人杰，只要认真想一下，心中都会明白。

　　房玄龄道：“玄成，永年说的对，你还得再忍受一段时间。出海前咱们就研究过一些应对之策，后来我们在途中又研究了一翻，决定让永年以退为进。现在听了你所谈的内容后，咱们更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

　　魏征非常的聪明，是当世人杰。从房玄龄简短的话中马上就明白以退为进的方案是什么？只是微微思考一下，心中基本就清楚了。

　　海关总署是姜松一手筹建、管理、运作的，开始时运作得非常的好，受到皇帝的夸奖。在很短时间内就给朝廷上交了近一百二万贯税收。这是什么概念？正是这样的成绩才让朝中的众臣盯上姜松手中的海关总署位子，都觉得是块肥肉，都想弄在手中。姜松在中原的时候，皇帝不好下手，姜松出海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被皇帝收回。这样既平熄了群臣对姜松的弹劾，也满足了群臣心中的愿望。

　　问题是此时的海关总署没有任何建树，新的海关总署负责人管理工作了一年半的时间，却什么效果都不见，税收收不上来，甚至连薪水都欠着员工，这样的事难道皇帝不清楚吗？答案是否定的，皇帝肯定清楚，只是目前没人能把海关总署的事务处理好，说白了就是税收的问题。

　　皇帝知道，朝中的重臣同样知道，此时当然不会再有人想海关总署的位子。群臣都明白了，这个位子不好坐，姜松干出的成绩太牛，要想获得好评就必须比姜松做得更好，收到的税收比姜松更多。问题是从什么地方收税呢？税收是不会平白无故的从天上掉下来，得有人运作，得有人前来交税才行。群臣谁都不是傻子，知道此时的海关总署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沾上谁倒霉。

　　大家心中都明白，既然群臣都不想接手海关总署，知道风险挺大的。关键是拼命干后不一定能达到姜松取得的成绩，那样的话就谈不上什么政绩，要想再提升很困难，甚至会落得不好的下场，鉴于这种情况群臣中的官员谁也不再接手海关总署。

　　这些事皇帝也明白，说白了皇帝也是在等待姜松的返回，如果姜松真的圆满完成的出使任务，还赚到钱的话，皇帝肯定会顺理成章的把海关总署再次交给姜松负责。姜松身边的都是当世人杰，猜测人心更是高手，怎么可能会想通这些关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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