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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有表妹自远方来


  夏雪竹被秦仲林的失态吓了一跳,才夸了他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沉得住气的,他怎么这么快就又沉不住了?

  秦仲林能沉的住气就怪了。

  自从秦子达被废之后,秦家的生意那是一落千丈。秦子达可不是君盛没人敢公开议论,那天那么大的事情,那么重的口味,尧天百姓在不能议论君盛的情况下,当然所有唾沫星子都朝他来了。他原来就是秦家生意的负责人,现在他们的合作伙伴则直接说了,跟一个太监继续合作,他们丢不起那人。

  秦家最近一个月真只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光,其实内里早就开始内斗了。代表嫡系的秦子达这么一倒,除了秦子达的父母真心心疼之外,庶出们可都是拍手称庆。直到季星突然回来,这种嫡庶之争发展到了空前白热化的状态。

  也不知季星怎么说服了秦老公爷,秦老公爷竟公开发话,只要季星能把秦家的生意救回来,就允许季星改回秦姓并负责秦家的生意。

  夏雪竹是如何把西瓜发扬光大并带领着一大批人共同致富的事情他可是看得真真的,虽然还不明白季星所说的“啤酒”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只要是夏雪竹的主意,只怕还会像西瓜那样日进斗金。

  他是下意识地阻止出声,根本没多想;可当话说出来了他也后悔了,因为他分明看见首座上那个男人的掌心正在聚起一个小小的火球。

  坏了,他这么莽撞的出声可是被误会成对夏雪竹不敬了?

  秦仲林瞬间惨白了脸,他现在求饶可还来得及?

  夏雪竹也注意到了君无安的杀气上来了,她本来不想阻拦的,但当她眼角余光看到厅外一队红灯笼正在逐渐靠近过来时,她一转身冲君无安打了个让他收势的眼色。

  君无安乖乖把火球收起来之时,厅外的红灯笼也到达了大门口。

  “老公爷到--”

  看到拄着拐杖走进门的老爹,秦仲林的脸色也没好过来,他狠瞪管家一眼,不是下了指示不准惊动老公爷么?

  管家欲哭无泪,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就再解释,如果老公爷非要过来亲自看个究竟的话谁又能拦得住?

  “爹,您老怎么过来了?这入秋了夜里多寒,您还是先……”

  “滚开!”老公爷一拐杖就把秦仲林拐到了一边。

  厅内还有不少的少爷小姐,这在自己小辈的面前被父亲打了,秦仲林的脸色当下就有点挂不住。可他在眼角瞄到君无安和夏雪竹后,那点挂不住又很快消失了。

  老公爷几大步走到君无安的面前,弯身就拜,“老朽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有君无安坐镇,夏雪竹点头合作,未来秦家生意的负责人当下就更换成了季星,啊不,现在应该叫秦季星。

  夜深了,人散了,君无安和夏雪竹却没走,反而在秦府留宿了,大面上的理由是:老公爷的盛情难却。

  秦季星奉老公爷之命亲自为君无安和夏雪竹带路去客院休息。

  到了客院,进屋君无安就睡着了,安详的像个纯真的孩子,实在太违和,看得季星眼睛直抽,忍不住开口问夏雪竹,“他这样的情况还要继续多久?”

  夏雪竹也不隐瞒,“坦白说,不知道。”

  “连赵叔都不知道?”

  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赵叔应该知道,夏雪竹心中一动,“赵叔应该知道什么?”

  季星的表情严肃下来,“要出去谈谈吗?”

  “不用出去,就在这里谈吧。”夏雪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避讳睡着的君无安,“他自打变了性子之后非常嗜睡,而且不睡够绝对不会醒。就在这里说吧,有他在,还能震慑别人不敢靠近这里半步。”

  那倒是。

  季星和夏雪竹面对面分别在桌子后落座了。

  “你也没有问过赵叔他掌心的火球具体是什么东西么?”

  “赵叔什么也没说,只说这是君无安的私事,说不说要看他自己。可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季星摇头,“不算知道王爷的,但关于我自己的我倒是可以说一些给你参考。”

  “你自己?”夏雪竹发现,自打季星暴露了鬼畜杀人属性后,她就有点跟不上这位的思路了。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季星一翻手,还是那条小红蛇露了出来。

  与第一次露面时刚睡醒的样子不同,这次它很精神,还对着夏雪竹频频点头,竟给夏雪竹一种它在跟她说话的感觉。

  而当季星下一句话说出口,夏雪竹知道她的感觉对了。

  “它夸你很漂亮,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女神了。”

  呃,被一条蛇当女神看待了,她应该很骄傲么?

  夏雪竹对蛇的惊讶只有一会儿,她很快就把惊讶的目光转向了季星,“你居然能听懂动物的话?”

  “不,不是所有动物,只是蛇。”

  夏雪竹直觉季星不会说谎话,以她现代的灵魂,她也能理解有些人会有普通人没有的一些特殊异能,但当发现真有这种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接受不能的木,“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一下子全说明白不?要不我有点乱。”

  “好吧,那我从头开始。”

  原来季星的母亲并不是尧天人,而是北元人,北元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异能的。他母亲就有能听懂蛇语的异能,所以才会以炼制各种蛇胆为生。

  他的父亲虽然是庶出,但当时也被指定了利益婚姻。可他父亲却表明了要娶他母亲的意思,老公爷自然不同意,于是他父亲就被逐出了秦家。他父亲一赌气,干脆连姓都不要了,改成了他母亲的季姓,于是他自然也随了季姓。

  后来老公爷生病,他母亲便派他带了药回来探望,谁知这一探竟误撞了十岁的秦子达活活打死小厮一幕。自此,他双腿失行,母亲惨死,父亲不得不谎称能炼制出洗髓易经丹这才保下了他一命。

  而事实是,能炼制出洗髓易经丹的是母亲,那是通过跟蛇交流才得出的决窍。

  “我母亲曾经提过,平川王妃也是北元人。既然我能遗传母亲能听懂蛇语的异能,那么摄政王也有可能遗传了他母亲的异能,所以才会有了那般怪异的火球之能。”

  夏雪竹听得频频点头,表示这种说法还是靠谱的,只是,“你异能觉醒的时候也像他这样傻过一阵子?”

  “那倒没有,我是在前些日子由于腿伤发了一次烧才觉醒的异能,但到现在也没有傻。也许,呃,个体差异?”

  “其实我也怀疑过他这属于一种异能的觉醒,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基本就确定了。那么你母亲生前有提过这种异能的名字吗?他这到底是火还是雷?看着都像,怎么又都不像呢?”

  “抱歉,这我就帮不了你了,母亲在世时其实很少提起北元国的事情。她能提前告诉我通蛇语的异能,只怕也是为了防范我突然爆发异能时不知所措。依此类推的话,平川王妃应该也会提前告知王爷的。可如果王爷在爆发之前就知道又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事情越想就越觉得前后矛盾,季星表示他能帮的只到这里了。

  夏雪竹真诚道谢,“已经帮了大忙了,至少我确定他不是走火入魔伤到脑子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变回来,随缘吧。我只希望他变回来的时候能忘了现在的一切,否则,嘿嘿嘿,我猜他会想死。”

  想起君无安一口一个自称“君君”,季星表示非常理解,“如果他忘了的话,我会礼数上不在他面前故意提起的。”

  但相信大家就是不提,只怕也会当笑话笑半辈子。

  而如果君无安想不起来的话,那就是别人笑他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太酸爽。

  夏雪竹和季星突然喷笑出声,真的好好笑。

  君无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笑什么?”

  夏雪竹和季星的笑声戛然而止,脖子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声音好正经,别是他忽然恢复了吧?

  夏雪竹战战兢兢地扭头,却发现君无安竟是在说梦话,说完那一句后,人家已经又呼呼大睡了。

  抹一把并没有的汗,吓死宝宝了。

  “抓紧时间,长话短说啊。”夏雪竹认真看向季星,“秦仲林不想你回秦府那绝对是合理的,可是这位老公爷却看起来像支持你回来,你的看法呢?在你来说,老公爷可信吗?”

  季星无情地一笑,“当年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娘死在了他的面前,你觉得我还能信他么?他也不是支持我回来,凡是能重振秦府生意的,他都支持。我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他稍后的做法,必然是在秦府生意重新步入正轨后再想办法架空我夺权。呵呵,到那时就要看看是他宝刀未老还是我小胜牛刀了。”

  夏雪竹表示对这样的回答满意。

  其实她也不信那样的老公爷,只是她怕季星被亲情牵绊,于是她故意试了试。

  季星能如此冷血她也就放心了。

  拿下秦府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那么最后留下的一定只能是自己人。至于其他的,坚决一个不留。

  别跟她说什么知错就改,她不信那些。想改就从最初的投胎开始改吧!

  “行,那我们意见可统一了,在未来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明杀暗杀中,除了自己人,其他的就是一个死!”

  季星听出了夏雪竹话里的深意,“你这是单纯的想要秦府还是想连根拔了秦府?”

  “两个都是。为了念雅,你必须做到新秦府比旧秦府更有让人依靠的力量;而为了尧天,我必须连根拔了旧秦府。”

  “为了尧天?你当真是想做尧天第一女帝么?”季星早对夏雪竹曾在朝堂上放言要做女帝的事情略有所闻,但从夏雪竹的身上,他还真没看出她的狼子野心来。

  “不是我,是我要推君无安上位!”

  “什,什么?他如果想上位的话还用你推?”那杀人魔随便出去扔两个大火球,别说皇位了,他就是想要君盛的命,那都是眼睛一眨手腕一翻的轻松事儿。

  “问题是正常的他并不想上位。”这位爷心心念念的可是如何灭国。

  季星听出门道来了,“所以你要趁他现在脑袋不清楚愣推他上位?”呃,这做法是不是太流︶氓了些?而且,如果君无安清醒后不干了呢?谁能拦得住他不干?还只靠夏雪竹亲亲?只怕亲手“促成”了这事儿的她最逃脱不了君无安的怒气吧?

  季星满脸都是此事不可行的态度。

  尽管现在这个呆萌版君无安好哄好骗,但也要看个度,他顶多利用来帮自己一些小忙,在不伤害君无安利益的前提下。但如果是这样的大事,他不认为呆萌版君无安也没有意见。

  夏雪竹自然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除了今天跟季星提起,那是跟谁也没说。

  她是军人!无论她三观如何不正,无论她如何的睚眦必报,但她永远都是一个爱国的军人。

  现代是,这时亦是。

  尧天是她的国,她再不满意这溃烂的统治方式她也不会希望尧天在她活着的时候灭亡。

  说是她的军人之心也好,说是她体内的夏家骨血作祟也好,从她敢收了君盛的尾开始,她就已经有要稳定尧天的意思了。

  但她又的确没有自己上位的意思,她更知道君无安也没有那个意思,所以在那之前,她至少要为尧天准备出没有具体的统治者也能正常存活的管理者。

  曹锦程很好,很稳重,但又太墨守成规。有他在,尧天稳定没有问题,但不会再向前发展了。她还需要“开疆拓土”者。

  而现在,她看中季星了。

  一个谈笑间就杀了敌手的腹黑男人,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

  “季星,我要让君念雅成为硕王府的继承人,要让她成为尧天史上第一个能参政的女王爷。她可是代理过村长业务的人,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她相中了季星,但她绝不会直接对季星提。季星这男人看着有多温吞,性子就有多执拗,不然不会跟君念雅纠缠了那么些年后现在才敢出手动情。

  季星从夏雪竹提到“君念雅”三个字的时候就心觉不妙了,果然,她每说一句话,他就脸色难看一分。等她说完,他基本如中了蛇毒一样,满脸皆黑了。

  “你想让我在你推摄政王上位的路上出一把力,你就不能直说么?”口口声声拿君念雅威胁他,她还能更无耻点么?

  君念雅已经是郡主了,他至少要是秦家家主才能勉强配得上娶皇家血统金枝玉叶。

  哦,你再给她一个女王爷之名,那他得爬到什么高度才能自在娶她而不让自己觉得配不上她?

  说季星现在有点咬牙切齿都不过分了。

  夏雪竹当然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揍,但没办法,谁让季星这种暗黑系男人实在不是大白那种打赢了就能赢回家的款呢。

  “如果我直说你会同意么?”

  “当然不会。”他又不傻,为秦家卖命他都不乐意了,更何况为整个尧天卖命。

  “那不就结了。”夏雪竹摊手,表示她也是没办法才出的阴招。

  “可你当时说的是,你只要秦家的!但你现在的标准分明是要尧天!”要秦家跟要尧天完全两个概念好么?她就算再是女人,也不能善变的如此之快吧?

  夏雪竹撇嘴,一脸“我就是欠揍我还扛揍”的痞子表情,“可无论是我要什么,我都没有强迫你接受的。我只知道,念雅重情重义,她既然说了命是我的,那么以后无论我让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只会服从。”

  季星忍不住低吼一声,“她命是我的!”那天的毒明明是他解的。

  夏雪竹鼻叱一声,“谁让你那天不承认了?我也说过的,有些事情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还想回头认个错就再找回来?季星,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起身,亲自帮他开门,“这事儿不急,你尽可以慎重考虑。当然了,你不考虑直接给我一个否定答案我也能接受的。没关系,真的,我会帮念雅找到一个更合适更阳光的男人的!”

  哪怕季星是一个从不崇尚武力的人,他现在都想给夏雪竹照脸来一记直拳了。这话实在太欠揍了!她都那样说了,他还用考虑么?

  季星几乎是一步一个坑地走出了门。

  “我帮你,所以你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夏雪竹马上喜笑颜开,挥手作别,“好哒季先生,合作愉快哦。”

  人走了,门关上,夏雪竹收笑撇嘴,那可是他说的要帮她,但她可没说不让君念雅上哦。

  君念雅那女人可不是能消停地在家相夫教子的人,这么听起来刺激好玩的事儿,她会不想掺一脚?到时,自己绝对不会阻止。

  作为曾经被虐多年的单身汪,过去每过情人节对上天许下的愿就是给所有情侣时不时地添点堵。

  哦呵呵,想起来就激动万分呢。

  甩掉鞋子一纵扑上床,床上的汪属性男人自动自觉地偎了过来,“君君要抱抱睡。”

  好,抱抱睡,每天都抱抱睡。

  所以当你回归以后,当你发现了自己上位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也像现在这样依旧对我只抱抱睡而不是拿刀劈?

  呃,给自己想冷了。不管了,先睡饱饱再说。

  一觉到日上三竿。

  还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他们算什么东西,啊?逼死我女,废了我儿,结果你们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留他们住宿?你们这么礼数周到你们看到他们回敬相同的礼数了吗?人家可还在呼呼大睡呢!你们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他们吃饭,可人家还没有自觉地睡着呢!喂,君无安,夏雪竹,你们就不觉得睡觉不踏实么?就不做恶梦?睡在这里就没梦到子妍找你们讨公道?”

  “哎呀,大夫人,您就别再说了,让那屋里的听到你会死的。你忘了里面还住着一个王爷了?那可是位嗜杀的祖宗!你还是快回去吧。如果让老爷知道您偷偷跑出来的话,您会被关的更没头的。您就忍忍吧。”

  “还让我忍?我女儿死了,儿子废了,我还怎么忍!反正他们醒了之后也会杀了我,不如我就在临死之前说个够!他们已经把子达废了还不够么?他们还找上门来想废了一大家子么?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子妍那时候跟她有什么过节,可子妍现在已经死了;就算子达也冒犯过他们,可子达现在已经废了。这还不够么?他们还咄咄逼人纠缠不休的,是想把秦府整个都灭了才算解恨么?那他们怎么不干脆把整个尧天都灭了?整个尧天都恨不得他们死呢!”

  轰,门开了,不是推开的,而是被君无安整个从门内轰掉了。

  外面的人脸色一白立刻齐唰唰跪下了,“王爷恕罪。”

  一群人之中唯有披头散发的秦子达之母杨氏虽脸色惨白但依然坚强地立着。

  夏雪竹毫无形象地把眼屎扣下来,再甩在脚下当烟头似的抬脚辗了辗,“那个给吵醒的,过来。”

  一个跪着的人猛扯杨氏的衣角,“大夫人,快跪下求饶啊,快啊。”

  “我不!”杨氏甩开那人就向前走,“过来就过来,不就是想杀我吗?我不怕!你们这些人我早就看透了,不就仗着有权势有武力想杀就杀么?呵呵,你们杀吧!我倒要看看,这尧天再会死多少像我这样的人他们才会起来反抗你们!你们也别得意,等着看吧,尧天那么多人不会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没有反抗之力的!他们早晚会集结起来杀掉你们!”

  杨氏一边向夏雪竹走近一边不停地骂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夏雪竹恨不得扒了夏雪竹的皮吃了夏雪竹的血。

  就是她自小就抢了女儿的男人,就是她看不上自家儿子反而还废了自己的儿子,她还让儿子女儿在那样大庭广众的场合*一气毁尽了再也重树不起来的声名!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怎么可以那么没有人性!

  夏雪竹,我要你死!

  眼看着夏雪竹就在近前了,杨氏突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剪子,然后快速地向着夏雪竹插去,“夏雪竹,你陪我女儿的命来!”

  君无安眼睛一眯,就要聚集火球发射,被夏雪竹先一步以眼神制止了。

  刚起来,总得找个方式伸伸懒腰不是?

  轻松在剪刀落下之前抓住了杨氏的手腕,再一翻一拧,把杨氏的手臂背到了她的背后。杨氏疯了似的剧烈挣扎,下一刻,咔,夏雪竹直接压断了她的手骨,她手中的剪刀落地,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夏雪竹废了她的手。

  “啊--”杨氏跪倒在地,惨叫惊飞了树上所有的鸟。

  惊来了前厅还在规矩等着夏雪竹和君无安醒来吃早饭的老少主子们。

  “娘--”秦子达第一个冲向杨氏。

  夏雪竹对着君无安一打眼色,君无安甩手一个火球出去,秦子达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正向前冲的秦子达根本来不及刹车就那么直直摔了进去。

  杨氏大叫,“我的儿啊--”

  秦子达爬起身,一脸的血。

  杨氏心疼的比自己的断手还疼,她转身就张着嘴咬向了夏雪竹,“我咬死你个小贱人!”

  夏雪竹脚尖一挑,挑起刚才杨氏脱手的那把剪刀,再反脚一踢,正中杨氏大张的嘴。长长的剪刀尖就那么从杨氏的嘴中穿进,又从杨氏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

  杨氏这次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她单手抱着脖子呜咽着侧摔倒地。

  秦子达又是一声凄惨的“娘”,但他却连坑都不敢出了,只因为君无安就那么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火球纯真地看着他。

  跪了一地的下人们早就吓破胆了,有的甚至都吓到失禁了,院内一时气味相当难闻。

  老少主子们看脸色分明也扛不住了,但在老公爷的以身作则下,他们亦完美地保持着秦家体面的家风,没有一个说吓得失态。

  老公爷拐仗一拄地,再没办法做到像昨晚那样的心平气和。

  昨晚夏雪竹和君无安来只是轰了门轰了坑,没伤及性命,老公爷以秦府生意为重自然还能忍下这些事。可是今天,他这么大岁数了,他还要等小辈的起床吃早饭,这事儿太挑衅他的威严!

  本就忍得一肚子火,结果这边他们刚一起来就先对大夫人杨氏出手了。杨氏再不好,那也是文承公府现在的当家主母,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出手,这分明就是在打文承公府的脸。

  这么多人看着,他如何能不出头?不然文承公府成什么了?

  “夏小姐,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杨氏深受丧女之痛,夏小姐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么?”

  “我过分?剪刀是她的,先出手的是她,我唯一过分的就是武功我有她没有,所以我自卫反击就是我过分了?”夏雪竹虽瞪着一双明显没睡醒的眼,但一身的气场却不容小觑,“她深受丧女之痛为什么要我体谅?她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机什么做法,她一手带大的会不知道?她早知道不知道阻止么?她女儿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作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才该自省是她自己的教育出了错!或者,按她的逻辑,她是害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她才应该自杀去陪秦子妍!”

  “你……”老公爷想反驳,可才说一个字就被夏雪竹打断了。

  “我倒想问问老公爷了,你这是请未来的合作者谈共同致富的态度?我们昨天是因为谈什么才谈的晚以至于影响了睡觉的时间,你没忘吧?我们后半夜才睡的,再加上年轻人总有点夜生活吧,再折腾折腾,等睡着的时候基本都天色发白了,这一睡睡到现在有问题么?你家大夫人关没关好你们会不知道?知道了还敢放她到我门前吵是安的什么心?昨晚的生意合作后悔了你们可以直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没说非要跟你们合作不是?你们至于用这种小人招数吵醒我来表达不满意的情绪么?”

  季星默声站在老公爷的身后,如果不是表面立场不允许,他都想给她鼓掌了。

  听听这话啪啪说的,那叫个倒打一耙无理也要搅三分。噗,还什么夜生活?她还能更不要脸不?借宿别人家,她倒是好意思跟男人夜生活,也得看她家男人行不行啊。

  君无安瞪着纯真的眼凑近夏雪竹,“什么叫夜生活?”

  夏雪竹脸不红心不跳,“抱抱睡,你说昨晚我们有没有抱抱睡?”

  “有啊有,君君喜欢抱抱睡,还喜欢滚滚睡。”

  秦老公爷那老脸啊,这辈子都没这么红过。这如果是普通的年轻人,他早就骂一句放荡无耻了,可偏偏眼前的主角之一是摄政王。哪怕这位现在看起来像脑子坏掉的样子,他依然不敢当普通人训斥。

  再加上夏雪竹也的确戳中了要害,毕竟比起夏雪竹本人来,是他们文承公府更需要这场合作来自救。

  场面突然尴尬的僵持住了。

  老公爷心里想着,算了,反正嫡系已经完了,那么再死一个杨氏还差什么呢?现在的关键是利用季星和夏雪竹的交好先把秦家救活了再说。可是他心里这么想着,老脸上却不是也能这么快地转过来。毕竟在这里他是最大头,结果他的立场说变就变了,这实在有点伤自尊。

  他做不到。

  他一转头,给季星递了个眼神,那意思:你上,把眼前的事情圆过去。

  季星回个笑,表示收到,上前两步,“夏小姐,活动完筋骨饿了吧?要去吃早饭么?”

  老公爷身子一歪,险些把手里的拐仗扔了,是让他把事情圆过去,不是让他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这孩子的脑袋就是不如子达的灵敏!只可惜子达他再也不能有后,而除了秦子达别的子孙又实在靠不住,不然才不会让这个庶孙重新入府。

  “这话倒是中听,好吧,我的确饿了想吃早饭了,但我可不敢再吃你府内的早饭了。这睡了一沉都差点睡丢了命,这再吃一顿饭还指不定吃出什么来着呢。”夏雪竹拉着君无安外走,“我们出去吃。”

  那哪能行!合作只是初步谈妥了,连字都没签,他们出去吃了再跟人谈了怎么办?老公爷急的上拐杖就打季星,那意思,还不快拦着。

  如果这一拐仗落下,那么就是正落在季星才好的腿上。而且看那个架势,只怕这一杖下去,季星才好的腿都能再坏了。

  季星看到就是眼中冷光一闪,这就是他的好祖父!夏雪竹还试探他要不要手下留情,哈哈,这样的祖父他要是手下留情的话那就是给自己留祸!祖父心中哪怕有半点视他为孙的心意,现在都不能用拐杖打他的腿!

  季星假装没看到那拐杖打来,他急急转身就去追夏雪竹,“夏小姐留步,这早饭……”

  话才到一半就听得背后扑嗵一声,像是什么人栽倒了。

  季星当然知道是谁栽倒了,哪怕没有现在四周响起的惊叫“老公爷”。

  但他依然像不知道一样惊然转身,“祖父?你怎么摔倒了?来人啊,快叫大夫。”

  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应该还有一声不甚明显的骨头断裂之声吧。

  季星抢在第一个弯身去扶秦老公爷。

  秦老公爷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如果不是因为季星突然跑掉了,他如何会因为拐杖打空而摔倒?

  好痛,腿不会断了吧?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摔倒的原因怪在了季星的身上,眼见季星来扶他,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就要打在季星的脸上。

  季星一勾唇角,先一步抓住了秦老公爷的手腕,凑近耳边,声音如蛇般阴冷,“这么大岁数了,还做那么危险的动作,祖父你这是活该懂不?还想迁怒谁?我吗?信不信你伤我一根手指头,我都能转身投到对面然后彻底灭了秦家?”

  “你!”秦老公爷双目瞪突,这还是第一次季星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所以其实这才是季星的真面目了?什么认祖归宗的心态!一开始就是骗他的!他要马上收回生意由季星负责的命令!“你……”

  但他也只能多说一个字了。

  就在季星抓着他手腕的袖子连接处,一条小红蛇哧溜一下就钻进了秦老公爷的袖子。秦老公爷才有感觉的时候,就双眼一翻,仰头晕倒了。

  季星抬头,一脸急切的怒吼,“大夫!快叫大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叫大夫啊--”

  文承公府史上第一次人仰马翻的一天开始了。

  大门还没来得及修,正门口的那个大坑门口只要过人就看得见,院内这又轰了一道门,又一个大坑,当家主母看那样子也活不过今天了,现在老公爷又摔倒后晕了,文承公府内的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仆人几乎都要崩溃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季星却心情相当不错地跟夏雪竹和君无安出门吃早饭去了。

  夏雪竹拿仰望的目光看季星,“那可是你亲祖父,你不在膝前尽孝真的好么?”

  季星一脸无辜,“我有什么办法,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可是要我以秦家生意为先。”

  夏雪竹抽抽嘴角,“难道那不是被你以毒蛇逼迫的么?”

  “所以我也亲口承诺了,秦家生意复活的那一天,我保证会给他解毒不是么?”

  夏雪竹无语了。好吧,这性子还真是对她的胃口。

  “小君君,庆幸我们跟季星是一个战壕的吧?不然没准我们也会死在他防不胜防的毒蛇之下。”

  夏雪竹其实就是随口打趣一声,但现在的君无安可没有能跟人闲来打趣的智商啊。

  他当真了。

  一脸认真的眯眼,“不会!有我在,我会在他放毒蛇之前就一火球轰死他!”

  他只要一认真,那种昔日肃杀的气场就会无声启动。

  如寒流过境。

  夏雪竹和季星齐齐打个寒颤。

  “我们推他上位不提前给他打招呼真的好么?”

  “那么你要跟他打招呼么?”

  季星看一眼还保持着一脸肃杀的君无安,咽咽口水,“我不打!你打!你是主谋!应该你打!”

  夏雪竹强自保持表情镇定,“我就不打!愿意打你打,反正我不打!”

  季星瞠目,喂,流︶氓,你真的很流︶氓!

  夏雪竹四十五度望天,她听不到--

  君无安总算把肃杀的模式保持得差不多了,“打什么?我来!一个火球够么?还是两个,三个?”

  看着他掌心就如他说的那般简单的说几个就出来几个的火球,夏雪竹摸摸脖子,“要不,我还是抽个空子试着提前给他做做心理建设?”

  今天之前他还只是能一次聚起一个火球的,怎么现在就能一次聚起好几个了?

  这如果真像季星所说的,他是清醒后才明白一切的,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这几个火球都砸向她?

  她脖子疼。

  季星深以为然,“无论他听不听得懂,至少你要让他知道,你提前跟他说过,那么他在清醒之后至少不会再给你加一个诓他的罪名。”

  “有道理!好,吃完早饭后我就跟他委婉地谈一谈。”

  听夏雪竹这么说,季星也觉得好过了许多,“那走吧,先解决早饭去。要去秦家的饭茬吗?顺便看看那的酿酒技术?”

  “成,走。”

  三个人正要上马车,却见前面连蹦带蹿的冲过来了另一辆马车。

  那驾车的速度,简直要赶上夏雪竹独创的疯狗驾车法了。

  驾车的是李三,李三后面是小玉,一看到夏雪竹,不等车停,小玉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没跳稳,下来就摔倒了,夏雪竹看傻了眼,这是急什么呢?

  小玉也不喊疼,爬起来一瘸一拐就接着向这边跑,“小姐,大事不好了,王爷的表妹上门寻亲来了。”

  夏雪竹第一反应就是转头问君无安,“你有表妹?”

  君无安呆呆摇头,“不知道。”

  “哦,那吃完早饭再回去见表妹吧。”夏雪竹没当回事。

  可当她悠哉游哉的吃完早饭又跟季星初步看了看酿酒的工艺回府后,她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她一把揪住了小玉的脖领子,“你为什么没说这个表妹长成了这个样子?”

  ------题外话------

  感谢大湿二修小犹豫的组团鼓励~把票票给我绝对是你们做的最有眼光的事情~爱大家~么么哒~

  休息日抽时间收拾窝,给我累得喝哧喝哧的,每当这时候就倍加想念我家的母上大人~我喜欢和我妈住,我妈在的时候,我的窝总是干净的像样板房;自己住就这点不好,没有我妈又打又骂的,我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收拾啊!

  再另:普遍反应看萌版小公举看够了是不是?好吧,模式转化的引子表妹提前上线了~追起来啊追起来~  吻杀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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