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昏迷,忘我杀境 三

　　秋玲珊在意识消失之前，看到刘志屿和莫子言也缓缓摔倒在地。

　　扬凡的意识缓缓恢复，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映入眼中的是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黑色的一切笼罩着身周，感觉到的只有对未知事物的深深恐惧。

　　扬凡慢慢爬起身，看着周遭的一切，下意识地右手轻抚身侧，却发现，剑并不在腰侧。这是，在意识中吗？原来，我竟这么黑暗，这么孤独。或许，我是知道的，但是，也应该有你的身影的。只是，却真的没有。。。

　　扬凡缓缓前行，突而，一把沙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能进入这里？？你不是我们族人。。不过，你不该修炼忘我杀境的，虽然你身怀至邪血典，但不可否认，你早已经被毁了。以你的心性，资质，走正道一途，会更长远。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扬凡大惊失色，叫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意识海中？”

　　黑暗中的声音沉默，久久，一把苍老又狂傲的大笑声传出：“哈哈哈哈。。。。你说。。。这是你的意识海。。。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半响，笑声停止，扬凡蹙眉。

　　“你叫什么？”

　　“扬凡。”

　　“扬凡？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但，血典本身，就是个陷阱。你应该早就明白吧？”

　　扬凡头微微垂下，看不见表情。但，黑暗的一切，本就看不清所有。缓缓回道：“血典本身，或许是个陷阱，或许代表着毁灭本身。然而，却不是绝对性的，即已走到了现在，又有什么理由停下脚步。然而，在你眼中是陷阱本身的血典，却数次救我于危难。或许下一刻我便会消亡。但是。。。”扬凡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抱怨，绝不会后悔我走过的路。因为我就是我，扬凡，仅此而已。”

　　“那么，告诉我，你，又是谁？寂灭一族又是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关于杀气，关于血典。你又都知道什么？忘我杀境又是什么？”

　　黑暗中的声音沉默下来，仿佛是被扬凡坚定不移的决心震撼，又仿若是在想着该怎么回答。扬凡静静地等待着答案。或许那答案对自己来说是沉重的。。。。。

　　忽而，一把略带着点飘逸，不复之前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便为你解答吧，这本就是我种下的仇恨的种子。不过，你的问题很多，我就逐一为你解释吧。”

　　“首先，我的名字，我或许忘记了，所以真不能回答你。不过我依稀记得，我是寂灭一族的族人。而，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我称它为死亡之海。所以，你能来到此处，我很诧异。不管怎样，你既能来到此处，说明我们有缘。我便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不要问什么，听完你就懂了。”

　　扬凡缓缓点头，尽管黑暗下，对方也看不见。

　　“天地初开的时候，整个人族中还没有能修炼的人，还不会修炼，尽管那时候灵气浓郁地几近实质，却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时候，只有两个人，懂得修炼的法门。两人出于同族，因为都能修炼，所以，渐渐地，两人互生好感，又都因为天资妖孽，于是两人想了一个办法，每天，把自己对于修炼的见解将给对方，相互印证着修炼。”

　　“果然，修为愈渐强大。后来，外界的妖魔，因为本身只要吸噬灵气就会不断地变强。所以仗着人族不能修炼的本质，叫响了进攻人界的口号。战役很残酷，妖魔看到人就杀，从不放过。以导致本来逐渐繁荣昌盛的人族瞬间败破，人族逐渐变少。。”

　　“终于，惹怒了当时在剑山修炼的两人。两人孤身单剑，在剑山前杀退了百万妖魔。自此一役后，人族和妖族，魔族签订了协议，大概是永不起兵刀的协议。其后两人建立起了自己的族群，一个名为玄剑宗，一个名为寂灭族。”

　　“不同的是，玄剑宗宗主辰天开始大肆收买人心，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投奔而来。玄剑宗因而渐渐变得强大。宗主辰天也天天忙于玄剑宗的大小事物，慢慢地，辰天放松了修炼，因为每天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寂灭族族长水沅天却不收弟子，而是带着自己的族群生活在剑山的一座小山上，每天都沉浸在修炼中，因为对他而言，修炼是唯一的主旋律，是唯一要遵守的规则。那座山被命名为寂灭峰。两个族群渐渐建立起自己的制度，自己的规条。比如，那时候寂灭族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便是：禁止和别的族群的人通婚。”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为什么？因为寂灭族的族人，上至族长水沅天，下至普通族人，大多数眼睛都很特殊，那双眼睛，不惧黑暗，不惧幻之法术。因为那本身就是双漆黑如深渊一般的黑色瞳孔，没有一丝眼白。”

　　扬凡身躯忽而一颤，疑问道：“你是说。。。。乌鸦一般的瞳孔？”其声音也隐含着一丝颤抖。

　　一把略带惊奇的沙哑声音飘忽不定地传来：“咦？你竟然知道？不错，正是。我还是接着讲吧，不要再打断我了”

　　“渐渐地，每个地方都流传着两人的传说。玄剑宗发展越来越快，寂灭族的发展却很慢，因为人太少，也因为水沅天从不露面。所以，渐渐地，玄剑宗拉开了寂灭族，独自向前飞奔。寂灭族的族人碍于压力，也慢慢出现一些修为高深的族人。渐渐地，族人们不满修炼没有高下之分，不满修为高深的和修为低下的修行者都享有修行者这一称谓。于是辰天和水沅天划分出了现如今所有人都在引用的等阶，终于，所有的负面情绪缓缓消失。然而。。。”

　　“一千年后。不知为何，两个在人们看来如神一般的人，消失了，没有一丝踪迹地，失踪了。有人怀疑是因为寿命到头了，有人说是因为两人修为太高深，不能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被另一个世界的真正的神抹杀掉了。。。。因为没有遮掩，消息泄露，妖魔两族又开始蠢蠢欲动。其后，暴乱发生，妖魔两族的后生，不顾老祖定下的协议，开始大肆杀戮。”

　　“两个族群之间，也产生了大大小小的矛盾，都想在这一次的战役中占据主导的位置，在他们看来，妖，魔两族根本不堪一击。最后，因为玄剑宗修为高深的人多一些，因而成了主导整个战局的统帅。出发前，两族的人都满怀信心，玄剑宗的众人，想要多杀一些妖魔，以巩固自己主掌天下的位置。寂灭族的众人，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站在顶峰的权利。”

　　“然而，事实告诉他们，他们错了，或许，没有辰天和水沅天的两族注定毁灭。那一战，更惨烈。最终，妖圣和魔尊率领着手下的妖将和魔王，把两族逼到了剑山，也就是两族的栖息地。”

　　“这时，两族之人才明白，没有宗主和族长的现如今，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两族之人在当时的宗主和族长的带领下，终于齐心协力，共同御敌。最后，靠着剑山上辰天和水沅天所布下的禁制，两族胜利了，也可以说是输了。因为除去一些不能参战的老弱病残之外。剩下的人都拿起武器来战斗了。因为最后两族统计了一下，当初拿着武器出征的人起码有两百万以上，回来的却只有数十万。挥师数百万，又得几人还？”

　　“两族放下了对彼此间的仇恨，放下了权利，共同居住在玄剑宗。并给这个世界起了一个名字，便是‘天沅大陆’，是取辰天和水沅天的第二个字，以此来怀念当初为整个世界拼搏的两人。之后两族精诚合作，养精蓄锐。然而，好景不长。当时，寂灭族有一个男子，名叫。。。。哦，对了，叫欧阳永夜。欧阳永夜修行很努力。当时是为数不多的寂灭族族长候选人之一，欧阳永夜当时喜欢一个寂灭族的名叫白依依的女子，于是，修炼更加刻苦，更加拼命。”

　　“只是为了早一点能够有保护族群的力量，早一点能够有保护心爱之人的力量。这一天，欧阳永夜在寂灭峰修炼完，回到玄剑宗，却看到一颗枫树下，白依依依偎在当时玄剑宗的宗主余枫逸的怀中，两人不时甜蜜地会心微笑。欧阳永夜只感觉到内心仿佛有无数把剑在扎一般的刺痛，黑暗，孤独，瞬间侵袭了身体。”

　　我以为，你懂我的心，我也知道，只有你懂我的一切。到头来，你终究不懂，或许，是我错，是我把所有的一切强加于你身上。是我错，以为你不会怕孤独，却，终究，你是害怕的。只是，我以为，终究不是你的以为。我的以为终究只能葬在黯然神伤的嘴角，你的认为却葬在他城。我在这城，为了你不断拼搏。你却在那城，为了别人的些许努力骄傲。愿意为了你战逆这天下，你却为了别的人灿烂如花。“欧阳永夜终究黯然离去。回到寂灭峰一个人静静地修炼，只是其心却远没有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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