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黄金天平

　　“渺小的人啊，你从何而来？”巨大的声音问道，龙的声音问道，本应无法听见，却只能听见的声音问道，龙的幻影问道。

　　吵闹的噪音响起，不知是如何听到，艾里斯睁开眼，看见了巨大的龙，不知如何的看见，有些模糊不清，却是看见了。

　　黄金色的平台，艾里斯站在之上，浮在空中的平台，不知何处的平台，艾里斯低头看着，是巨大的龙鳞，足以站在上面的巨大龙鳞，抬头看去，是黄金般的巨龙，巨大的瞳中映照着艾里斯的身影，不知如何，本应不能被谁看见的身影，被确实的看见了，身影完全的映照在龙之瞳中，模糊不清。

　　“交易吗，还是随风而去？”龙的身影模糊不清，却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头巨龙，巨龙的声音极其震耳，却不是听不清楚，艾里斯向着巨大的龙瞳伸出手，是巨大的令人无以言语的龙。

　　不知是否在空中，不知是哪的空中，艾里斯看见自己的手臂，却是模糊不清，本应无法显现的手也看见了，无形的风环绕在龙鳞之外，幻影一般的龙鳞，细微的风缠绕上艾里斯的手指。

　　“这是你的宝石吧，交易吗？”一颗红色的宝石随着龙的声音从空中缓缓落下，穿透无形的风，缓缓落在艾里斯的手中，宝石中映照着不知何处的景象，宝石之上的身影似曾相识，精灵一般。

　　风随之而去，无形的风不知向着何处而去，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伸出的手握住宝石，巨大的龙瞳中映照的身影似曾相识，像是在何时逝去的人，却能清楚的看见。

　　艾里斯想要发出声音，从不知是喉咙还是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是令他都很陌生，不知如何形容的声音，风从手指处抚过，从他的眼前向着不知何处而去，是无形的风，却能清楚的看见。

　　“无形之物看见有形之物，有形之物看见无形之物，不知是否看见之物，这世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事物，不用惊讶，你要交易吗?”

　　巨大的龙，巨大的龙像是幻影一样，不知何时的幻影，又一样东西呈现在艾里斯的眼前，还是一片龙鳞，小了许多，比脚下的龙鳞小了数百倍，还在缩小着，最后是一个有小指二分之一长短的龙鳞形徽章，似曾相识的徽章，上面描绘着金色的麦穗，异样的魔力寄宿其中，描绘着麦穗的龙鳞徽章在空中缓缓旋转，向上，向下，巨大的龙看着它与艾里斯。

　　不知是怎样的地方，不知是怎样的龙，不知是怎样的交易，也不知是否能称得上交易，艾里斯已是无形之人，艾里斯看着龙瞳中的模糊身影，身影愈来愈模糊，龙的幻影渐渐消散。

　　巨大的声音响起，有些渺小的声音响起，很细微的声音却莫名的觉得洪亮，很巨大的声音却莫名的听不清楚，艾里斯看着手中的宝石与龙鳞徽章，看着自己的手，看得清楚，却不知是否真的看清楚了，视线模糊不清，听见的声音模糊不清，连本能清楚看见的无形之风也模糊不清，有声音响起，龙的声音，能清楚听见的声音。

　　“这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交易吧，渺小的人啊，你选择了交易吧，虽然你是否选择交易，结果也只有一个，不可理喻？不能理解？你在意吗，你也不在意吧，付出，得到，理所当然的事情何须理解，我付出了报酬，你自然得履行这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论你是否觉得理所当然，疑惑？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莫名其妙，抱怨？对这个世界抱怨吗？那太愚蠢了。”

　　巨龙的声音传达着交易的内容，模糊不清的声音，声音中的含义却能清楚的明白，艾里斯把龙鳞徽章佩戴在衣领旁，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衣领，艾里斯也不清楚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构成的，有心跳，有衣服，有皮肤，有鞋子，身体是存在的，却是无形的身体，能感知到身体，却能明白，这是无形的，无人能看见的，即使是自身也应该不能看见的，意志也应该不能感受到的，本应不存在的。

　　“我是谁？”艾里斯用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道，问着本应不用问的事情，能记得名字，过去的每一刻都没有像此时一样清晰的记得，清楚到每一天，甚至何时做过的梦都清晰的记得，可是这样的清晰，却是无比陌生，能感受到这种异常，应该确定的事情，却显得陌生，本应该熟悉的人生，是异常的陌生。

　　巨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巨龙继续说着交易的事情，巨龙的瞳中映照的身影愈加模糊，巨龙的声音依然响着，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什么交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既然选择了你，结果自然只有一个，你会完成交易的，在我付出报酬之时，你自然会完成交易，当我付出报酬之时，你自然的已经完成交易，虽然你可以选择去完成交易，也可以选择不去实行，选择不去付出，什么也不去得到，你不付出，自然也什么都不会得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巨龙的声音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毫无停留的从风中传达到耳中，不知是否能听见的声音，却清楚的听见了，艾里斯听着这声音，不知如何形容的声音，艾里斯想要发出疑问，对交易的疑问，对龙的疑问，对现状的各种各样的疑问，却是问不出，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却不知是否发出了声音。

　　艾里斯知道，这是代价，在记忆中的事情，能清楚的回忆起，无形的风，无形的魔法，他接受了无形的魔法，可魔法是无形的，他成为了无形之人，过度的魔法所带来的代价，艾里斯看着自己的手，能清楚的看见，手中的宝石也能清楚的看见，无形的风却看不见了，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我不是听见了你的声音吗，你说出话语，我听见你所说的话语，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世间充斥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知道或者不知道，还是一样的理所当然，不能理解也是理所当然，不知道是理所当然，你现在和我的交易也是理所当然。”

　　巨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脚下的龙鳞渐渐失去实感，艾里斯感觉快要从空中掉落，不知是向上还是向下的掉落，却能感受到，龙的身影是幻影，这幻影在渐渐消散，只是幻影，只是模糊不清的幻影，却是有着实感。

　　“魔法是异常的，你现在的异常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无形的理所当然，有形的理所当然，莫名其妙吗？这莫名其妙也是理所当然，我和你的交易是莫名其妙的，我所付出的，你所得到的，也可以理解成你所付出的，我所得到的，这世界有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有理所当然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自然，还是理所当然，不论是你与我的交易，还是我与你的交易。”

　　巨龙的幻影继续消散着，还是无比的巨大，能模糊的看见，即使消散了许多，还是能看见，这是巨龙，虽然是幻影，却能辨认出，这巨龙的瞳中，艾里斯能辨认出，那是他的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依然是名为艾里斯的人，这身影映照在巨龙的瞳中。

　　“你可以选择交易，也可以选择不交易，你是选择随风而去，还是选择与我交易？”

　　艾里斯对着巨龙点了点头，不知模糊不清的巨龙是否能看见，巨龙的瞳已是模糊不清，巨龙对艾里斯眨了眨眼睛，像是这样，虽然模糊不清。

　　“付出，即是得到，这对我而言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异常吗？这对我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同意了与我的交易，结果自然只有一个，在我向你提出交易时，我知道，结果只有一个，不论是你选择向我交易，还是我选择向你交易，选择或者不选择，结果只有一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交易成立。”

　　巨龙的幻影消散，艾里斯在空中向着下方落去，虽然艾里斯不知何方是上，何方又是下，却有这种感觉，理所当然的感觉，在向着下方落去，不知落往何处，艾里斯却是知道，理所当然的知道，双眼注视着宝石中渐渐模糊的身影，精灵般的身影，那身影走在金色的平原之中，走在金色的平原之上，在金色般的黄昏中走着，艾里斯在空中转过身，向着大地看去，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地，可这无法形容的遥远，却不能阻止艾里斯前往何处，风，强烈的风，能感受到风抚过全身的触感，风在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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