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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吵什么!”太极宫正殿的门被打开,走出了几个人来,江廷蕴高大的身影在其中赫然醒目。

  “妾身给皇上请安。”两人纷纷行礼,俞婕妤委屈的福身,格桑淡定的站着。

  江廷蕴严厉的扫视过她们:“在朕的太极宫前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格桑不高兴了,这般晚了他这儿还有别的妃嫔,若是自己没来……只怕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场景了,她低垂着脑袋淡淡道:“是妾身莽撞了,妾身这就回宫。”

  俞婕妤虽被打了巴掌,可是见到皇上出来了嘴角又带着得意的笑,你虽识时务,我今儿个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皇上,充容娘娘无端打了妾身,求皇上为妾身做主。”

  江廷蕴只瞅瞅格桑并未看向俞婕妤,咳这就委屈了?了两声才道:“都进来。”尽量放低声音,不要吓坏了她。

  格桑在冬叶的搀扶下漫漫上了台阶,俞婕妤这会儿步伐更是轻便了,就算皇上顾着龙裔不会杀了然充容,那也不会这般宠爱了,至少得先惩戒一番!

  敢打她?连贤妃娘娘都没有对她动过手!

  进了前殿,江廷蕴挥手遣退除了林重端一众侍候的人,冬叶担忧的握着格桑的手臂,除了晚上就寝,皇上可真没有将他们都遣退的时候,现在这儿还有个不饶人的俞婕妤呢!

  黎安拽着冬叶拖她出去,担心主子也得有个分寸,皇上的话那是圣旨,谁都得听从。

  “今儿这事,俞婕妤可是有什么要说的?”江廷蕴让格桑坐下,又问一边站着的俞婕妤。

  俞婕妤疑惑:“皇上说的是刚刚充容娘娘打了妾身的事,还是再往前的事?”

  “刚刚的!”

  “妾身不过是提醒充容娘娘好好安胎罢了,不知道充容娘娘为什么就打了自个儿。”说着委屈的低头摸摸脸颊,今儿可是收拾了好久才来求见皇上的,现在被皇上瞧见这副样子,真真是丢死人了!

  格桑委屈的一瘪嘴:“俞婕妤胡说!明明是她见了妾身不行礼还说妾身无命享福,妾身一时激动才动了手的!妾身怀着龙裔,怎么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充容娘娘可不要冤枉了妾身。”俞婕妤故作害怕的退后两步。

  她平时骄纵惯了,做出一副样子还真是不像。

  “让黎安进来!”

  黎安进来将事情前后都据实禀告了,江廷蕴走让他退下:“那宫婢没有胡说,朕,确实是说过那番话。”

  俞婕妤又后退两步,那宫婢说了什么?

  “朕确实说了,对充容不敬,应杖责三十大板罚俸三年禁闭一年。”

  三十大板啊!她可受不住,她哀叫:“皇上应该责罚然充容才是,她,她欺君罔上,她非处子之身进宫侍候皇上,是灭族的大罪!”

  “啊?”格桑呆愣,俞婕妤说她非处子之身?难道俞婕妤也知道她表姐私奔的事情了?她紧张的抬头瞧着江廷蕴,静宝林可以随意的被打发到静思宫,这俞婕妤只怕没那么好打发吧?

  “哼,不敢说话了吧?”俞婕妤轻蔑看着格桑,被当众戳穿一定很害怕吧?

  江廷蕴瞧着俞婕妤的样子甚是不舒服:“将她绑起来,堵了她的嘴!”

  瞬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隐士,拿了帕子塞住她的嘴,又用绳子将她捆绑起来!

  俞婕妤不可置信的挣扎起来,连那句未说出口的“你们绑错人了”逗来不及说出口。

  笑话,皇上的隐卫怎么可能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

  格桑拍拍胸口安下心来,慢慢走过去拽拽江廷蕴的衣服:“阿蕴,现在怎么办?”好在皇上是护着她的。

  蕴?俞婕妤慌乱摇动的脑袋顿住,这充容叫皇上的名讳,她居然敢?她就向皇上看过去,只见皇上抬手揉揉她的脸颊轻声道:“这事看来是瞒不下去了,朕会找个时机将这事公开的。”

  “都听皇上的。”格桑犹如无人一般拉起江廷蕴的手,面上全是笑意,俞婕妤什么的算个屁,你有当官的爹,我有皇上!

  “从她嘴里问出来,是谁告诉她的。然后……让她重病一段时间吧。”

  俞婕妤从鼻子里发出几声挣扎的恩恩声,重病不就是和呆在冷宫一样吗?皇后都重病快十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可是皇上不在乎,隐士就更不在乎了。

  等将俞婕妤拖下去后,格桑才又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上次是静宝林,这次是俞婕妤,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皇上,这事儿……”

  “不用担心,朕自有主张。”江廷蕴带着她往寝殿走去,“怎么过来了?”

  啊?格桑回不过神来,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话题:“妾身,妾身以为皇上生气了。”

  “嗯,朕确实是生气了。”江廷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然后就招了司寝局的人今天伺候两人沐浴洗漱,格桑的心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定下来,待会是劝着皇上一起去行宫吧?她摇头,不行不行,皇上要处理天下大事,怎可以为了这一点小事就随她去行宫?那她留下来陪皇上吧,可是这日子也太难过了,现在整个明秋宫的人也在皇上的旨意下将她看得极严,唯恐她磕着摔了。

  这般晃晃忽忽的躺在床上,江廷蕴又去处理政务了,格桑就继续纠结着,去,还是不去?等到江廷蕴上了床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格桑迷迷糊糊睁眼瞧他一眼又闭上眼要滚进他怀里,他赶紧拦住她小心的移动几下才将她抱在怀里。

  他叹气:都快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的,怎还这么莽撞?

  第二日不到午膳时间,宫里就传遍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便是方婕妤宫中被圈禁了,方婕妤自上次花朝节的事儿就鲜少出宫了,现在皇上特地将她关起来,必定是又出了大事儿!

  第二件就是俞婕妤不知道染了什么怪病,皇上体恤她,让她在月灵宫的偏殿好好养病并让一众妃嫔不要前去打扰。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姚宝林不知怎的得罪了然充容,然充容一恼火便让人将她关了起来,听说还求得了皇上的旨意,这一关就是三年啊,女人有几个三年可以耗费的?

  “本宫可真是冤枉!”格桑叹气。

  华婕妤一笑,伸手戳戳她手臂:“这下你可是威风了!”

  “有什么好威风的,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烦闷。”格桑叹气,前几日歇在太极宫时本要和皇上提一提行宫的事儿,谁知竟睡着了,半夜腿又抽筋了,皇上亲自给她揉了几下,她便再也舍不得说什么妾身一个人去行宫便好的话。

  不就是呆在明秋宫吗,她刚进宫那两年不也甚少出玉华宫吗?

  “现在可没人敢惹你了,就怕你一不高兴给皇上吹枕头风,然后将她们也关起来。”

  格桑慢慢点了一下头,赞同道:“这倒也是,那些妃嫔都不敢到这明秋宫外面晃悠了。”她自怀孕以后皇上也是一直歇在她这儿的,外面就多了一些小妃嫔晃悠,阿燕说那些都是为了能碰上皇上的。

  “这宫里也太无聊了,要是能让春乐堂进来唱戏可多好啊。”

  “唱戏?”格桑动动腰腹无趣的瞧着华婕妤,“锦囯的话本子本宫也看了不少,上次珺儿百日礼时也有人唱戏,可是本宫都听不懂。”

  在南昭时也随着别的小孩子翻墙看过唱戏的,只是不一会就被那家的家丁拿着树丫子吓跑了。不过那花脸女子唱得也不怎么好听啊,还没音美人和冬叶唱得好听呢!

  华婕妤挪动两下离她更近一点,挽着她的手臂神神秘秘道:“妾身告诉你啊,这春乐堂戏班子在锦囯可是出了名的,他家有两个台柱子,长得那可真是俊啊!”

  脸上敷了那么多东西,还能看出来俊不俊?

  “可是本宫不喜好这个啊。”格桑更是兴趣缺缺了,所说是俊美男子,皇上长得也俊啊,天天看着皇上就好了。

  再说那宫外请个戏班子进来,她还能仔细盯着那陌生男子看吗?

  华美人扁扁嘴:“你都不嫌闷得慌?”京都附近可是有不少山的,上巳节为什么会去枫山?定是然充容想去啊!也便宜了她这种想出去走走的人。

  哎,应该绞了头发去尼姑庵的,好歹也可以时常四处走走,当初只为了避开那些牛头蛇鬼便进了宫。哎,也不知道做了妃嫔还能不能去尼姑庵?

  “主子,任才人过来了。”

  任才人一进来就先行了礼,格桑唤人上茶:“仁才人坐,今日天气烦闷,你也不嫌累。”

  “华婕妤隔了一座宫殿都没说累的,妾身怎敢说累?”仁才人笑道,“今儿这天确实烦闷,妾身可不就来娘娘这儿歇歇嘛。”

  她一个小小才人能领到的冰怎么比得上格桑这个怀孕的充容呢?

  这话却是引起了格桑往日的处境,她抿唇笑笑:“当初本宫在玉华宫还只是一个小嫒时,冬日里的炭火总是不够用,又多是一些带湿气的,一放进火炉里就冒出许多烟雾来,本宫索性就时常去薛姐姐那里。现在一想,那会的日子但是简单平静。”

  “娘娘现在是苦尽甘来了,这后宫的女子谁不羡慕您?”

  格桑点点头,是羡慕,更多的却是嫉妒。

  华婕妤瞧着任才人发髻上的一支杜鹃花样的红宝石发钗,饶有兴致道:“才人这发钗可真是精致,我看这红宝石也是不多见应该是出自沈蔺的,是你从家中带来的?”

  皇上应该是不会赏赐她这么贵重的饰品,仁才人家中也不甚富裕,怎就有这东西,祖传之物?那也是传给儿媳啊。

  沈蔺的红宝石?任才人心中一惊,德妃只说过这是普通的宝石材质,不然她怎敢戴出来?她僵硬的动动嘴角:“许是华婕妤您看错了,这不过是普通的宝石罢了。”

  却也没说是哪儿来的。

  “我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看错也是有的。”华婕妤淡淡点头,她继母嫁到华家来时也有这么一套沈蔺的红宝石头面,逢人就说这是宝绽楼亲自为她设计的,她可是会看错?

  仁才人岔开话题:“最近也是没什么事儿的,也就八月十五的中秋节近一点了。”

  格桑点点头:“也不知道宫中今年怎么过。”往年也不过是皇上带着大家吃个饭,看看舞姬跳舞什么,今年约莫也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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