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窗前鬼影
薛寒墨四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码头，就见一艘官船停在那里，薛怀睿的大弟子闫炀带着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官服的人走过来。
闫炀比薛寒墨大，三十岁左右，精明能干，也很会处事，寒星寨很多事情，薛怀睿都让他去办。
“申大人”，薛寒墨跟那个身穿官服的人抱拳。
申大人问，“这是要出门？”
薛寒墨点头。
闫炀对薛寒墨道，“寒墨，你有事没？”
薛寒墨问，“怎么了？”
“哦，申大人遇到些麻烦，我想如果你没事，也一起来听听。”
薛寒墨看了看段月萧，又看了眼何凝儿，道，“我不去也可以，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转头对段月萧道，“段兄，先让黎青陪你去吧，我晚些再去找你们。”
何凝儿一听，立刻抓着薛寒墨的胳膊，“那我也不去了，我跟墨哥哥一起。”
黎青眼带笑意，“段兄，我们先走吧。”
段月萧虽然与黎青相处时日不长，但是一见如故，也不介意与他单独去逛街。
两人上了昨天那艘画舫，顺流而下。
“寒星寨跟官府还有往来？”段月萧问。
黎青笑着给他介绍，“寒星寨是麒水城附近最大的门派，弟子众多，生意也广，所以影响比较大，而且官府那些衙役官兵怎么管得了江湖人，所以一般的大事、江湖事都是寒星寨帮忙办的。”
段月萧心下了然，很多雄踞一方的大门派，都会保护一方安宁，“刚才那个是麒水城的父母官？”
“嗯，申大人在麒水城做了三十年的父母官，为官清廉，曾经上面让他升迁，他舍不得这里就没走，与大伯他们算是老友，偶尔没事也会一起喝茶。”黎青道。
段月萧点头，他本来对这些事也并不关心，只是随口一问，四处游玩才是他的最爱。
薛怀睿、黎少辰和薛寒墨都在大厅中，听申大人说了一件离奇的事。
麒水城最近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云来客栈的老板，莫文正，一个是城西的铁匠，赫通。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先后死在自家的卧房中，右臂都被人齐肩砍下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更奇怪的是，在他们死的晚上，都有人看到，窗前有鬼影出现，看身形像个孩子。
申大人道，“此事甚是诡异，我怀疑与江湖人有关，所以来请薛老弟帮忙。”
薛怀睿点头，麒水城民风淳朴，江湖人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命案了。
薛怀睿看薛寒墨，“寒墨，要不你去看看吧。”
“好。”
申大人起身，与薛怀睿和黎少辰告辞，与薛寒墨一起回城中。
薛寒墨问，“这两个人都是麒水城本地的人吗？平时有没有什么交集或者共同的仇家？”
申大人摇头，“他们都是后搬来的，莫文正来麒水城十几年了，赫通也来了八年。莫文正待人热络随和，赫通则性情孤僻，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西，平时没什么交集，更没有共同点，”
“尸体在哪？怎死的？”薛寒墨又问。
“尸体都停在衙门呢，除了胳膊被活着砍掉的，全身没有一点伤，仵作也没发现中毒的迹象。”申大人皱眉，“但是两人都面目狰狞，应该是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却没有人听见他们叫喊。”
薛寒墨跟着申大人先去了莫文正的云来客栈，屋子里摆设整齐，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除了地上一滩血，什么都没有。
看见鬼影的小二被叫来，又仔细地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因为那晚他值班，寅时就要起来开店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窗外一个身材不高的影子，在半空中慢悠悠的横向飘过。
他当时吓的半死，等那个鬼影完全不见了，才把同屋的另一个小二叫起来，陪他出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照常忙活开来，直到天大亮了，也没看见老板出来，就去叫门，发现莫文正已经死了。
小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对薛寒墨道，“薛公子，我也知道你们这种武林高手会轻功，但是不都是飞的吗？真没听过在空中慢慢飘的啊！”
薛寒墨皱眉，小二说的没错，轻功高手可以一闪而过，看不见踪影，但的确没有能慢慢飘着的。
“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二摇头。
薛寒墨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跟申大人之前说的一样，没什么新的收获。
出了云来客栈，薛寒墨等人直奔城西铁匠铺。
跟莫文正一样，屋内除了一滩血迹，没有任何异样。
发现铁匠尸体的是他唯一的小徒弟，叫王靖，整个铁匠铺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那晚王靖起夜，刚坐起来就看见一个鬼影飘在窗前，吓得一声大叫。
那鬼影听到声音，还侧脸向屋里看了一下，他急忙捂住嘴，钻进被子里。过了好一会，才敢掀开被子一角往外看，发现窗前的鬼影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害怕，就打算去找他师父。
敲门没人答应，他就顺手推门，门没锁，就见赫通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他，吓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是更夫听到叫声，敲门进来看见尸体，报的官。
薛寒墨问王靖，“你说看见那鬼影转头了？”
“嗯，他头转动一下，看见个侧脸。”王靖道。
“男的还是女的？”
王靖咽了口唾沫，“没，没看出来，披着头发，身材很小，像七八岁的小孩。”
薛寒墨在王靖的房间外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不信有鬼，但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飘在半空中的呢？小二和王靖都看到一个小孩的身影，难道凶手真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矮人？
薛寒墨让申大人先回衙门，自己下午会过去看尸体，随后独自向客仙居走去。
客仙居是麒水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海鲜做得最好。
黎青和薛寒墨是这里的常客，小二看见薛寒墨进门，急忙迎上来。
“少主，黎公子在楼上雅间呢。”这里的小二和掌柜都习惯随着寒星寨的人称呼薛寒墨。
薛寒墨点头上楼。
推开门就看见那两人点了满满一桌清一色的海鲜，正吃的开心。
段月萧正在挖蟹黄吃，看见薛寒墨身后的小二，道，“再来一份白玉蒸扇贝。”
小二乐呵呵的答应，噔噔噔，下楼去了。
薛寒墨在桌边坐下，倒了杯酒喝。
黎青问他，“什么事？”
“死了两个人，右臂齐肩砍断被拿走了，案发时，都有人看见孩子的鬼影。”
“鬼影？还是个孩子？”黎青觉得新奇。
薛寒墨夹了口桂鱼，“嗯，一个说是慢慢从窗前飘过，另一个说是飘在窗前，还转头看他。”
“这么玄？”黎青撇嘴，“故弄玄虚。”
薛寒墨对专心吃螃蟹的段月萧道，“段兄，下午陪我去趟衙门吧？”
段月萧头也不抬，“不去，我又不是仵作。”
薛寒墨好笑，“你怎么知道我让你去看尸体？”
段月萧瞥他一眼，“人都死了，又没有伤者，难道你让我去给人下毒不成？”
薛寒墨浅笑摇头，这人嘴没闲着，耳朵也没闲着。
“要不这样，以后只要我在你身边，你的吃食我都请了，怎么样？”薛寒墨诱惑道。
这个条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段月萧抬头想了想，点头，“好！一言为定。”
黎青一脸佩服地看着薛寒墨——‘少主’真是财大气粗啊！
薛寒墨挑眉——反正银子也不是我赚的。
黎青默默的替三个老人家掬一把辛酸泪。
段月萧本来是打算，吃完饭跟黎青去瑶琴斋听琴的，听说那里的紫琴姑娘琴艺精湛，人长得也国色天香，乃江南三大美女之首。
紫琴每天只弹奏一曲，时辰不定，大多在下午或者晚上，错过就只能等第二天。
而且黎青还跟段月萧八卦，这个紫琴姑娘爱慕薛寒墨多年，用情至深。
段月萧就更想去看看这位远近闻名的佳人了。
这会儿他跟着薛寒墨和黎青往衙门走，心里惦记着，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今天的唯一一首曲子。
薛寒墨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想什么呢？”
“想你的相好啊。”段月萧脱口而出。
薛寒墨一愣，随即沉声道，“什么相好？”
段月萧抬头，就看见在薛寒墨另一边的黎青给他使眼色，“啊，没什么。”
薛寒墨眯起眼睛，转头看另一边的黎青。
“你们下午要去干什么？”
黎青眨眨眼，“就四处转转啊，看看麒水城的风土人情，有何不妥吗？”
薛寒墨眼中威胁的意味十足，“哦？赏景啊，那最好，段兄这么特别的人，就不要带他去听曲看戏了，免得他无聊。”
“你不说我还忘了，听说江南人杰地灵，下午就去听曲看戏吧？”段月萧在一边道。
黎青低笑，挑衅的看了一眼薛寒墨，“段兄是客，既然客人提出来了，我岂有不尽地主之谊的道理？”
段月萧满意的点头，看薛寒墨，“墨墨等会要和我们一起吗？”
薛寒墨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气道，“不去！”
段月萧与黎青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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