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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古孔明骂今王朗


  (晚上有点事,任性不起来,加上贴了点资料,当做一章吧。看个乐呵别忘点赞,不乐可以吐槽,轻拍哈。)

  会师,入城,匆匆而来的王闿运他们,刚好赶上第二天午时的编户齐名,同时也是王摩关于“大国重器”的一次公开演说。

  地点在校场,菜市口太小。

  参加的人,包括阆中、保宁原有的行政机构,城内的大户主事,各街坊、行会主事,还有军政府的军政要员和士官,其他都是自愿参加。

  李天霞被人强行带过来,安排在靠近高台左边的位置,他看到了很多熟悉而尴尬的面孔。

  大国重器?

  看着高台横幅上的那几个大字,李天霞有些不屑,不知道这逆贼又要玩什么花样。

  杨锐则跑前跑后,将整个会场布置好,包括安保,座次,等等。吴六安刚到,就陪同王闿运一起来到了高台右边。

  “午时已到,肃静。”杨锐敲响了锣鼓,咚咚咚,咣咣咣的声音震慑全场,王摩也在亲兵队的护送下来到了高台。

  台下一片寂静,都带着各种眼神盯着王摩。

  万夫所指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这么年轻……吴六安微微颔首,似是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王摩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高台的正前方,先作揖见礼。

  “很多人都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摩,杀奴复汉军政府的府主,华夏军的将主,圣教紫薇垣,今年17岁。”

  台下一阵异动,旋即被强行平定了下去。

  王摩将自己很早以前就想好的内容一一和盘托出,而开篇提议是从三国开始。

  《三国演义》记载,昔年诸葛孔明见军师司徒王朗,王朗说:‘当今天下,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

  自桓、灵以来,黄巾倡乱,天下争横。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傕、汜继虐;袁术僭号于寿春,袁绍称雄于邺土;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非以权势取之,实天命所归也。世祖文帝,神文圣武,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治万邦,岂非天心人意乎?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乐,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

  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量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而自明末天启皇帝以来,天下大乱,流民盗贼四起。等到崇祯登基,外有建奴蒙古之祸,内有义军肆虐陕西山西。等到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更是“盗贼蜂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但建奴乘明内乱,窃据九州,屠戮八方,虽处中国,不治万邦,上不合天心,下不顺人意。

  所以,立朝近两百年,屡次豪杰并起,欲合天理,顺人意,复我汉家河山,使华夏国安民乐。

  但是,他们失败了!

  “他们为什么失败?”王摩一字一句的问道,“南明,弘光政权、鲁王监国、隆武政权及永历政权,郑成功孤悬海外,三藩奋起,天理、白莲、太平天国……全部失败了。这是为什么?”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王摩居然会如此胆大,将这些东西全盘抛出。可这事儿,除了少数人,谁弄得明白?

  “为什么我们要反。”王摩话题一转,说起了自己,也说起了其他人。

  蛮清横征暴敛,以人为奴,吏治腐败……说起这些,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引起了共鸣。不少人甚至痛哭失声,因为,他们感同身受。

  “因为我们没有尊严。”王摩总结道,“这份尊严,不因为你是官你有权而多半分,不因为你是富翁你有钱而多半分,也不因为你是地主你有地而多半分。因为,你们的主子爷要你们的钱,你们就得交,要你们的地,你们就得交。”

  “哪怕你是一品大员,见到某些人,还是要跪,要口称奴才。哪怕你家财万贯,你也不敢过分得罪一个旗人。哪怕你良田万亩,你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官府让你交多少就得交多少,不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么那些没钱没势没田没地的同胞又怎么活呢?看看在场,看看!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一百个人里面找不出一个胖子。”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都是人,偏偏我们要被这样对待,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我想明白了。”

  “因为我们,是亡国奴!”

  大家都沉默了,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比真金还真。

  三国中,孔明骂死王朗的是什么话?

  昔日桓、灵之世,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傕、郭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

  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吾素知汝所行: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今幸天意不绝炎汉,昭烈皇帝继统西川。吾今奉嗣君之旨,兴师讨贼。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颜面去见汉朝二十四代先帝!

  二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曹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么在座的人呢,他们和王朗相比,有什么两样?奴颜婢膝,厚颜无耻,摇唇鼓舌,助清为虐……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经商的想起自己给那些当官的孝敬,过关卡给钱,见旗人给跪……当官的想起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横征暴敛,大加摊派……地主富农想起了自己家中的粮食,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少佃户和他们还沾亲带故,八九成的佃租还不是被逼的,你当他愿意赚这黑心钱?

  哪怕他们平日衣着光鲜,他们始终要看人脸色。而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有接受的权利,没有理不理解,不能也不敢推脱来自蛮清的指令。

  屈膝为奴,做个顺民,或者干脆同流合污,欺压良善……

  没有尊严,真的没有尊严。我们华夏人本该是天生的王者,偏偏成了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谁能服气!谁能真正的服气?

  所以,才有那么多先辈那么多同胞前仆后继的去反抗,有打大明旗号的,有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旗号的,有借洋人旗号,也有要分地的……甚至蒙古人、回回、瑶人、苗人,都在反。

  可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究竟是为什么?

  闹不懂这个道理,你让他们怎么敢去反!大清实在是太强大了!

  但是,洋人的到来,让天下人猛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洋人比大清更强大,更凶残。所以,有人开始学着洋人来反抗大清。譬如洪秀全,譬如李鸿章。

  让天下人缩头的事实,更多的是学了洋人火器的曾李之辈,打垮了洪秀全为首的反抗者,那可是从北方捻匪、南方发匪、西北回回、西南苗彝汉傣等一起的反抗势力啊。

  这才多少年,王摩他们怎么敢反,打的过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些人失败,根本原因就是没有悟通这句话。”王摩点出了自己苦思很久的道理。

  器是什么器?事是什么事?

  “更悲惨的是大约2500名塔斯马尼亚人的命运,巴斯海峡将他们同澳大利亚隔开,澳大利亚土著所缺乏的东西,塔斯马尼亚人也缺乏,而且情况更加严重。他们没有梭镖发射器、飞镖、渔网和其他所有捕鱼的工具。英国向塔斯马尼亚岛运送了最残酷的罪犯。1803年,这些罪犯登陆之后,像猎杀动物一样大肆屠杀当地人。几十年内绝大多数人被消灭。最后的一个男子死于1869年,最后的一个女子死于1876年。这位女子名叫特鲁格尼尼,生于1803年,即白人入侵塔斯马尼亚岛的第一年;因此,她的一生跨越了其民族被灭绝的整个时期。她恳求不要解剖她的尸体,但连这一可怜的请求也得不到满足,她的骨骼被陈列在霍巴特博物馆。……”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一段什么故事?”王摩深呼吸了一口气,念出了以前他看《全球通史》的一段记录。

  这是一段被侮辱和被损害民族的记载,当然,他们已经被彻底灭族,就在前几年。光绪十一年是1885年,而1876年,恰好是光绪二年。

  2500人,被杀的精光。同样的2500人,在1840年的时候是什么表现呢?估计关天培、葛云飞、陈化成等人有话说。

  所以,器,就是格局、规矩、技艺才干。

  利其器,就是必须重视格局、规矩、技艺才干。否则,其事必然不善。

  讲到这里,大家隐约有些明白王摩所谓“大国重器”的意思了。

  “格局是什么?开眼看世界,闭眼观古今,这就是格局。牢骚太盛防断肠,风物长宜放眼量!要讲格局,就要懂得长远和眼下。所以,要学会吃一时亏,享一辈子福。”

  “有的人认为军政府剥夺了他们的财产田亩,他们吃了大亏,所以要闹,要反,要不合作。这就是不懂格局。这样的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军政府不惯这样的人!”

  台下有一批人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特别是昨天那些见过王摩的商人,讪讪的低下了头。

  “规矩是什么?礼法奖惩就是规矩。见人跪与不跪,杀人是罪还是不是罪,如何对待父母,如何对待师长,这些礼法就是规矩。”

  “华夏自有规矩,偏偏有些人,把夷狄强加给我们的胡规乱矩,脏礼妄法当做规矩。剃发易服,奴才主子,酷刑暴法,这是华夏该有的规矩?简直是荒谬!”

  “而有的人,立了规矩,偏生不守规矩,总以为自己有特权。对这种人,我只想说,就算你是我老子,老子也要找你算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不要我教你这句话的意思!”

  军政府的某些人,突然觉得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知道错的自己找人认错去,否则,等我叫人找你的时候,你可能就知道这锅为什么是铁打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规矩硬。”

  王摩停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两件东西。一件是一个鼻烟壶,一件是一团泥巴。

  “所谓技艺才干,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正是有了技艺才干,我们华夏才是天下当之无愧的王者。”

  才干是脑袋里的本事,是想法,而技艺是手脚上的本事,是做法。想法和做法必须统一,必须同等重视,这就是所谓的言行合一。

  “两条腿才能走路,一只脚就只能蹦,一不小心就摔倒。”王摩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泥巴就是这天下,而这鼻烟壶则是未来的天下。所以,我们先设想未来的天下是怎样,再去打造这样一个天下。”

  “在这过程中,泥胚可能坏了,模具可能不行,火候可能不到。所以,这一个鼻烟壶可能是一次成功,可能要数百次才能成功。”

  “你们大家想想一下,你们觉得,未来的天下会是怎样?要是你们来执掌天下,你们会让天下变成什么样子!”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吴六安紧紧的握紧自己的双手,脸色涨得通红,自己这一步,终究是走对了。

  这个人,说的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无数次设想自己的未来,吴家的未来,天下的未来。

  他从古书上找,发现自己过上强汉盛唐一样的生活,不必为人欺负,自己可以执笔负剑,出将入相,一展平生才华。

  可是,以李白杜甫的才能,李广李陵的战功,他们都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自己,行么?

  他又想效仿陶渊明,寻自己的桃花源避世,他又想学李泌,做那终南山隐相。

  等看到黎民受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候,他又想人人有衣食之乐,而不是衣食之苦。

  这天下,当礼运大同,怪不得,孔仲尼当为圣人。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这不仅仅是他一人对未来天下的期望,更是在场绝大多数人对未来天下的期望。

  “太平天下,礼运大同。”王摩说出了他们共同的心愿,“这是每一个真正华夏人对未来的期望。所以,我们要亲手去实现它!”

  “那么首先,我们要杀奴,斩鞑奴、汉奴、西奴,复我煌汉!现在,对于此事,谁赞成,谁反对!”王摩厉声喝道。

  现场的气氛整个被他带动起来,大部分人都认同了他的理念。或是诚惶诚恐,或是心悦诚服,但,终究没有人真正站出来反对。

  即使是李天霞,即使是刘光第。

  因为,他们也希望太平天下,礼运大同,因为,他们也是华夏人。

  “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扶助我大清!”刘光第心头的杀意愈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下一刻,王摩宣布编户齐民正式开始,由杨锐、彭显钧等一起主持,将军政府的礼法规矩告诉给保宁府的人。

  各部开始正式办公,由王闿运担任保宁府知府,治理军政府控制的地盘。

  而他,则准备带着李凤雷、李占魁和吴六安,一起出征剿贼,刘光第也自告奋勇,愿随军出谋划策。

  “老爷,钦差到了!”湖南新宁一处大宅,一名老人坐在桃花树下,闭目养神。这片宁静却被老家人给打破了。

  他叫刘坤一,已经赋闲在家几年了,朝廷一向对他提防,平日里倒也不闻不问。怎么现在倒有钦差来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大人,恭喜恭喜啊!”来人面目含笑,连连恭贺。

  刘坤一一丝不苟的完成了整套仪式,总督川省,统领四省大军,这位高权重的旨意却没有让他有丝毫喜意。

  “健生,你和我说老实话。是不是李少荃推荐我的?李鸿章这个白眼狼,居然害我!这是想让我老刘被灭九族么?”刘坤一破口大骂。

  他哪里看不出如今的危急情势。

  当年,他就任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早就对内外情势了然于胸,对张之洞倡导的洋务他也不遗余力的支持。

  所以,在署两江总督及两广总督任内期间整顿治安,主力清剿哥老会及海盗;又在任两广总督时认为赌风不良而禁赌;在任两江总督时沿袭他在任江西巡抚的整顿财政政策,精简勇营以节省军费,将地方乡勇数裁减四分之一,又减免捐助陕西的军饷、并查办招商局贪污。

  在推动洋务方面,他在任职两江总督期间发展海运、支持江南制造局造舰及提议各兵工厂生产专门化。

  然而,他又反对采煤及发展铁路,其中反对发展铁路的原因是担心铁路会令挑夫和大运河的船家失业。

  但是,如今好了,哥老会果然作反,还让自己这个赋闲养老的老头子出山,统领四省大军,平定汉贼。李少荃啊李少荃,你打的是好主意啊!

  如今天下汉家重臣,唯有曾国藩、张之洞、左宗棠、李鸿章。

  但曾国藩早死,左宗棠也重病缠身,熬不熬得过今年是个问题。也就是说,如今,李鸿章的威胁就只有张之洞,和刘坤一这个曾国藩的继任者。

  两广总督张之洞,执掌清流,如今,又统领淮军、黑旗军,和法国人打的痛快,听说,颇有斩获。要是这个时候张之洞赢了,那么李鸿章必然只有避让这个如日中天的张香涛。

  可现在,他竟然要和谈,而且,把自己扔进四川那个泥潭里去。这安徽佬,他不安好心啊!

  “刘大人,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说吧。”钦差低眉顺目的笑笑,“川省形式复杂,也只有您老人家这湘军宿将,战场军神才能震慑住四省兵头。何况,您老人家文武双全,您看这天下可有比您更合适的人?张大人在两广没法脱身,李大人在朝廷也走不开,其他人您也知道,压根不是那块儿料啊。要是换了那些满人,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李部堂让我给您带句话。扶危定难,舍尔其谁!他这是在给您老人家低头啊。”

  刘坤一冷笑,低头。

  这低头低的好,低的妙啊。

  “粮草军饷呢?”刘坤一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追问了一句。

  “这……川府富甲天下,朝廷命大人便宜行事,自己筹饷……”钦差讪笑,“您也知道,那南边法国人是多狠,这朝里老佛爷用度都紧了几分。李部堂他也变不出钱来。”

  “兵员呢?”刘坤一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就地编练吧,这不是有四省大军么。还有,四川那边藏人、彝人、苗人等勇猛,可以诱之以利,引以为援……”

  “哈哈哈哈,你们怎么不干脆让我直接抹脖子算了。”刘坤一给气乐了。

  这种条件,去剿匪?我去送死差不多。没钱没人,就四省那些个大烟鬼老爷兵,自己当初湘军的一个营可以冲杀他们一万人,他们也能打仗?

  “哎哟,我的刘大人,国事为重,国事为重啊。要不是这事儿艰难,怎么会让您老人家出马。就是因为是硬骨头,才让您上啊。”

  刘坤一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啊,国事为重,狗屁国事为重。要不是为了这天下黎民,我……

  “来啊,传我将令,三湘子弟,整军出证!”刘坤一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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