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是壮哥”
什么叫外国人不耐新的？
甜甜也是外国人好吧？她至少有二分之一的米国人血统呀！
“她们是本国人，你才是外国人！”阿九对当代的国家观念慢慢有了认识，忽然发现，在熊国，自己和甜甜才是外国人，而瓦列里娅她们才是本国人嘛。
“嗯？哦，说你没文化，那肯定是错的，但你自认没有学历吧？！”甜甜是硕士生，话说，知道人要谦让，口才上也不能随便让阿九赢去，“我和你谈话，我们都是神州人，而这个‘是壮哥’是熊国人，当然称呼她为外国人啦！”
“哦，那是。我是玩笑，另外哩，我是想说，你好象是混血儿哟！”阿九能及时承认对方的道理，因为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说这个。
阿九自己也是当代意义上的混血儿，不过他不能承认。他自称是孤儿，不能亲口承认自己知道是混血儿的。
“混血儿怎么啦？！我这叫入土为安，呸，叫入乡随俗，也不太恰当…叫‘生于斯、长于斯，最后还会死于斯’，我是神州人，不爱国的人是全世界都应该抛弃的！”原来，甜甜还是如此强烈或许还有点极端的爱国主义者哦！
从小都不是学国语的，能表达到这样的水平就已经不错了，过程有点口误也很正常。
“那是，那是，我们不做败家仔！”阿九对甜甜多次提到的败家娘们有印象，还特地找了找和蟹东府有关的所谓败家娘们，原来是指前朝一个主政神州的女人的贬义叫法。
说是这个败家娘将蟹东府割让给了熊国，而人家熊国地大物博，是当代最大的国家，也不稀罕这块小地方，多谢都没有一句。
“别说那个败家娘，一说她我就来气！”海鲜控甜甜开始吃帝王蟹，此时放下蟹脚，摆了摆有点腥香的玉手，“好好的一个国家，让她治理成什么样？！ha，民不聊生，四分五裂，割地赔钱，受害受辱，都生不如死的生活啊！”
原来，甜甜的爱国情结是因为不忍国家人民受辱。
学政治的人，政治观点倒是很鲜明哦。
响港也是被割让出去的，这些年才回归，这些地方的生活怎么样，甜甜当然清楚，她是指治理国家的不当，对那个败家娘很气愤！
女人有时就喜欢狠女人。同性相斥么？
“帝王蟹为什么只有蟹腿？应该还有其它部位的？”从未来留学回来的阿九不太明白，端上桌子的只有蟹腿。在南天湖牛背岛，幼年青少年的记忆里，湖鲜多，就是螃蟹不多，几乎没怎么见过，见过的都是少有人愿意食用的山蟹，没肉。
未来人也吃各种动物，但都是机器人处理好的，不研究，更看不出什么东东来。
“这个我知道，帝王蟹其实不是这里人的最爱，甚至还有人嫌弃，他们只吃有肉不脏的蟹腿，认为蟹壳内没有肉还有内脏，肮脏。”海鲜控的甜甜倒是有这方面的专业认识。
“这样么？那他们怎么知道帝王蟹内脏是肮脏的？”阿九自己也不明白，他的饮食宗旨是在家吃传统的，在当代吃现成的，在未来吃机器人的，在野外吃自己认识的，比如抓黑鲩鱼是他从小练就的抓鱼本领，也知道怎么吃。
“那，那你怎么知道垃圾是不能吃的？”甜甜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如此反击，没反问阿九怎么知道大便不能吃的，就已经很客气啦。
“哦？有道理！”阿九问的是很专业很严谨的科学问题好不？被甜甜如此呛了口浓浓的反诘，只好认输，“嗯，烤肉好吃。”
烤至全熟，肉多、油大，这样才能保证热量的全部摄取，防御寒冷天气？
阿九在当代已经吃过好多国家和地区的饮食，从未来的角度看，能明白大致的历史原因和其存在的科学道理。
“我不想吃红肉的。还是这个蓝血的帝王蟹好，”甜甜见阿九没有耍脾气，硬辨理，却显得过于谦逊，内心鄙视着，可也不想继续，换了话题，“你知道帝王蟹为什么叫帝王蟹么？”
“是它够大只吧？！”阿九咬了一大口烤肉，入乡随俗嘛，当代是不可能被牛花花这样的仿生机器人服侍的啦。
“这最多是一方面，主要是因为它的血是蓝色的！”甜甜这个海鲜控，对海鲜不是一般的了解，“在熊国，在西欧这些地方，贵族自诩是蓝色血统，帝王将相的命都是蓝色血统的。”
“哦，这样？这就是你不吃红肉的理由？”阿九忽然来了兴致，反将一军。
“切！吃红肉死的快，你不知道么？”甜甜越来越不将阿九当回事，这阿九，有偏才，有武力，就是没常识。
“哦，哦，红肉是指四脚动物，或者说是哺乳动物吧？吃它们死得早吗？”这个，阿九真的不知道，未来人的饮食都会有专门的仙人指导，然后由仿生人、机器人们去生产、去烹饪和提供给某种、某个个体食用，纯粹野生动植物已经不是未来人的选择，或者说不能选择了，偶尔提供野生动植物给自然人类食用，那是危机教育、求生训练上的课程。
“那当然，阿九，你得好好读读书！”甜甜很无奈。
“读书，读书好呀！”阿九笑了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刚。”
有时清晰，有时含糊，因为他还大口地吃着烤肉。
“你，你上的是什么学堂？”阿九无来由的背诵古代文言，甜甜少有接触，这是于万娇极度反对的，可甜甜却被怔住了，内心激灵着。
甜甜没有受过国内古代经典的教育，但她好奇而崇拜。
“我没读过什么书，你是知道的，是在和尚庙旁边的一个什么孔子学院旁听到的。”阿九以前也编过这方面的谎言，此时又有了小小的变化，“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
“呵呵！”甜甜会心一笑，这才是她能一下子听得懂的，“这才象人话！”
“咬住几句有用之诗可以充饥，”阿九吃了一口热主食扇贝肉，抹了抹嘴巴，“对，就说了这几句，我就饱啦。”
其实他吃得快，当然吃得也不是很多，桌面上剩余得太多啦。
“咬诗可以充饥？！早知道，你就呆在车上背诵诗句好啦！”甜甜吃得不急却也不慢，还是没有跟上阿九，“点了那么多菜，你以为不用钱的呀？！”
咬诗充饥是古代词人怪客郑板桥说的，甜甜没有听出来，没有受这方面的教育。
“好象是你点的好不好？”阿九有机会反击，玩笑了起来。
“什么我点的？你同意的好不好？”甜甜也不示弱，红肉不吃，鱼子酱、帝王蟹吃了，现在才吃她说的仙贝，内地的都叫它扇贝。“而且，我记得，烤肉是你点的！”
其实都不要责怪，要怪就怪这里的分量太大，他们第一次吃熊国人煮的菜。
熊国是怎么来的？除了他们国家有很多熊，人也长得熊样，牛高马大，饭量不是一般的大。
甜甜认为是牛量，人家熊国人叫的是小菜一碟，就三个冷盘一个热食，很小好不好？！
要是按他们的全套，那得有汤，有冷盘和热盘还有甜点的。
“怎么办？按身高体重比例分成呀，你三分之二，我三分之一，都要吃完！要环保出行。”甜甜也暗暗偷笑，是因为自己饿得慌，点多了，不加仙贝，再努力点，应该能吃完的。
“据说，吃得多也死得快的！”阿九也随甜甜说吃红肉死得快，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不，那叫食得咸鱼抵得渴，也有人说是吃得做得！”甜甜死硬不承认，“或者内地曾经的口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
啊？这是什么？
阿九更不懂什么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而甜甜能关注到这一个古老的传说，那是因为她是学政治的，这是一种政治现象。
“那，我就大胆地吃了它们？”阿九只能呵呵了，“是壮哥呀！”
“是壮哥”是他们对瓦列里娅的昵称，strong。瓦列里娅就是强壮的意思。好玩，女孩的名字也可以这样叫么？
吃得做得，是甜甜在艳艳那里学来的，吃多点才有力气减肥哦。
“那当然。”见阿九左右为难中，甜甜故意放快速度，但其实很小口很小口的，上午的饿，吃了两块面包卷鱼子酱都差不多，然后又是堆得小山一样的帝王蟹腿和这盘仙贝，饱得不行，不要不要的啦，催促阿九，“快吃呀！”
阿九摸了摸肚子，感觉真的不能再吃啦，都饱了，在未来养成的习惯是牛花花提供的，每次也是基本定量，就是这个程度，刚刚好的，怎么还可以再吃么。
“服务员，刷卡！”甜甜见阿九真的要吃，这才开心地放下自己的刀叉，向这个服务区最繁忙的人招手。
服务生“是壮哥”瓦列里娅微笑着走了过来，“may－i－help－you?”
这是基本生活用语，是壮哥当然发音标准。
说明了要埋单的要求后，是壮哥说要到收银台亲自结账的，这是刷卡。
阿九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甜甜分给自己的任务，大串的烤肉吃完？
用刀叉取下一块，犹豫着，没怎么留意甜甜的行动，反正，出外吃饭，习惯别人埋单的。
“刷不了，还有没有其它银行卡或者现金？”柜台的是个胖阿姨，正公事公办的对甜甜说话，也是蹩脚的米语，还是和是壮哥一起才说明白的。
“没有啦，那怎么办？去银行取钱兑换吗？”甜甜不是很着急，在国外，她试过这种情况，最终留下一人，自己去银行取换当地币种结账的。
“不行，而且，这个时候，中午了，少人上班，要是排队等那么久，我们可要下班啦！”胖阿姨不高兴啦，满口的当地颤音，甜甜哪听得懂，求助“是壮哥”。
“她说，不行！”是壮哥的米语水平也不乍滴，也说不明白。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是吃霸王餐的！”甜甜进退两难中，脸有难色。
“叫那男的过来，不行的话，叫警察来处理，我要下班啦。”阿姨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有点爆哦。
“警察？不行，我叫阿九想办法！”甜甜一听警察词语都出来了，也听懂了，脸色都变了，她们是偷渡过来的，最怕的就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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