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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凤耀天


  幽谧森林内——

  当寒长老的清光利芒刺向木头同时,木头也凌空而起以玉石俱焚之势,对寒长老使出了“天罡十六剑”中的最后一招。木头这是以石破天惊之姿,宁可舍弃自己性命,也必要将敌人毙于剑下的杀招。

  木头这不为求生、只为杀人的打法,除令所有人胆寒心颤之外,更让人无法预料到最后的结局。

  所以当寒长老的青光剑芒和木头龙啸九天般的剑招,马上就要刺向对方的刹那,在场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没有人发现在正南方的寒林之中,有一道带着诡异光芒的锋锐利箭忽然划破天空,向这边凌空飞来。

  等众人惊愕之下发现它时,它已由远及近,从悄不可闻的声音到挟着一声尖啸迅速增大,直到带着强大的光芒刹那间拦腰阻断了虚空中两道剑芒杀气后,才猛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彻天裂地响声。

  这利箭与两道剑芒三者在半空中,碎不及防下相互猛烈撞击后,寒长老和木头的两道剑芒,根本不敌这利箭破空裂地般的强大威力,在虚空中瞬间产生更为剧烈的炸响声。

  与此同时这三件利器倾刻间产生的气浪涟漪,霎时若巨浪般迅速扩散开来。

  那铺天盖地之气势,几乎把周围四下的冰雪、枯叶、古树皆摧毁得所剩无几,更让在场所有人皆耳朵为轰响同时险些聋掉。

  而像小文祺和魑曦族中几名武功较差的侍卫,皆是感觉喉咙间有一股腥甜之味向上翻涌,不由都“哇”的一声纷纷吐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

  等这汹涌若狂涛的气浪逐渐散去,四周重新恢复静寂之时,寒长老整个人才从无比震憾之余惊醒过来,他再看不远处同样被拦下剑招的木头,木头已经从虚空中踉跄落地。

  而此时的木头因为方才那最后一剑几乎用尽了所有绝学和内力,再加他刚刚凌空而起出招时离突然飞来的利箭最近,所以受到利箭引起的气浪涟漪冲击力最强。

  原本就在先前与寒长老比拼时受了内伤的他,如今五脏六腑就如翻江倒海般更加痛得切齿痛心,口中若泉涌般不可抑制地殷红血水,比其他人更多更烈地往下流,整个身子若不是生生凭着强烈的意识,拼命将双手一直拿的宝剑狠狠插入雪地里当支撑,或许木头早就倒在地上了。

  就算在此时,不断从口中涌出血水的木头,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变局也是神色异常沉着冷静。

  他先警惕地眯眼去看对面的寒长老和其魑曦族所余几名侍卫有何举动,待观察到他们也是一脸吃惊茫然之色后,木头就知他们也没想到半途中会遇到这种事。

  既然这突然飞来的利箭不是寒长老他们一方的安排,那就是密林内又有一群人出现。

  想到这里,木头关切地扫了眼对面小文祺,发现他只是被利箭引发的气浪冲击了一下,并无大碍。当下深深吸了口气,用左手擦了擦唇角仍不住往下流的血水,试着凝聚体内已经所剩无几的内力,更加全身戒备地凝心提神准备迎接,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的新战局。

  来人如果是敌,木头就算拚得自己一死,也不能再让人伤害了小文祺。

  来人如果是友,木头要时刻盯着寒长老,不让他对小文祺随时起杀心。

  所以,来人无论是谁对于木头来说,如今战局都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寻到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方位后,木头才用眼角余光去扫了下身前不远处的雪地中,那造成巨大爆炸声和气浪的利箭。

  只见一个通体黝黑如墨,在雪地泛着夺人寒光,约三尺余长一支玄铁箭深深扎入地里。

  这只玄铁箭周围因其强大的神秘力量,造成了以它为圆心的两丈之内,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看到此景脸上不动声色的木头,心中却暗自心有余悸。足见玄铁箭在刚才它阻止自己和寒长老对攻搏杀时,所突然爆发的惊天威力和骇人心魂的力量是多么恐怖慑人。

  同样看到此景的寒长老,突然惊呼声冲口泄出,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进而,木头和他都不自觉地与他人一样往这玄铁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正南方向漆黑密林内,不消片刻功夫有七、八位身着猎服裘衣的男女,就施展轻功向这里飞过来。这些人中除了为首一名少女周身白色之外,其余之人皆是一身灰衣长袍的年长老者。

  在这些人中处在最前面的清丽秀美少女身披白色雪狐裘披风,额尖上佩戴了一个若水滴状的翠玉坠饰,满脸冷肃之色下仍掩饰不了她宛若九天仙子般空谷幽兰之姿,清艳脱俗之貌,在她左手上提了一个四尺余长巨大且简陋、略显粗糙的大弓。

  随着这些人移动速度极快,等众人还未看仔细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木头身旁。

  “木头,你怎么样?”为首的少女伸出右手一把扶住木头,满怀关切地急唤一声。

  等少女来到身前站定,木头心中也是不由一喜,不自觉地暖暖应了声:“在下没事,多谢蝶舞姑娘挂心。”

  “这小子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想来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丫头你又何必记挂他。”这时紧随着少女身后过来的一个矮胖老头,眉心处象用利刃刻了两道深纹印在脸上,他嘴边是一圈雪白的胡子约一尺余长,一双精亮的双目透着敏锐的利光,人若不笑时即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这胖老头上上下下认真观察了木头一番,低低暗讽道。

  不过你若定睛细看便会发现这老头发现木头虽然内伤颇重,可还没有倒地不起或被寒长老等人杀掉,早已私下暗自长出口气,很有如释重负之感。

  “华老伯说的是,是在下自己学艺不精,被人打伤实属应该。只是在下到现在还没能救出小文祺,着实忏愧。”说到此处,木头对着少女身后的胖老头,俊脸上全是愧疚神色地深深一揖到地,心中满是自责之意。

  原来来人正是蝶舞和她的爷爷华老头,以及墨羽族中几位长老。

  “爷爷,木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他?”蝶舞一见木头这愧疚模样心中更加不忍,急急嗔怪了一声自家爷爷华老头后,又对着木头柔声道,“你刚才距离箭的射程之内太近,一定会被它强大的威力余震所伤,你现在是不是五腑皆有绞痛之感?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余下之事我来处理。”

  木头闻言,连连摇头:“对面那个带白色面具之人武功极高。在下并无大碍,还是让在下帮蝶舞姑娘救——”

  还不等木头将话说完,他就感觉后颈瞬间锐痛之下,便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地上。

  而在他身后,华老头笑眯眯地挥了挥扬起的手刀,对着微怒的孙女蝶舞,得意洋洋道:“丫头啊,你也知道这木头有多善良憨呆了。他为了祺仔命都可以不要,自然不会放心我们去迎战。为了一会儿不出现什么变局,还是让爷爷我直接打晕了他最为实在可靠。”

  “那爷爷你也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

  蝶舞边说边剜了眼华老头,垂眸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知的木头,微微咬了下嘴唇,便头也不会地单手拔出不远处的玄铁箭,向对面寒长老等走去。

  “爷爷、姐姐快救我!”

  等刚才被玄铁箭余波震得晕头胀脑的小文祺,好半晌才看清对面过来的众人时,也不管身子还被寒长老禁锢着,就不由自主地兴奋大叫起来。

  寒长老听到小文祺的欢叫,白色面具下脸上的恼恨之色一闪而逝,语声低沉道:“果然是墨羽族的族长和华长老等各位长老来了。”

  “你是魑曦族之人?”蝶舞眼见自己最爱的弟弟为人所锢,秀眉紧皱。

  “不错,在下单字一寒,是魑曦族掌管祭祀之长老,在这里见过墨羽族的族长蝶舞姑娘。”

  寒长老非常恭敬礼貌地躬身点头,可是扼在小文祺脖颈上的手却又紧了几分,这让蝶舞看罢更加又急又气。

  “我墨羽族与魑曦族同为南荒六部族之一,且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突然来我族之领地做什么?又为何要杀我族之人,还捉我弟文祺?”

  蝶舞厉喝一声后,周身骤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一双明眸冷若千年寒冰,闪着刺入骨髓的利芒。她猛地对着寒长老拉开手中巨大的弓箭,冷道:“你最好将放在我弟脖子上的手拿开,要不然我直接射死你们所有人。”

  “蝶舞姑娘可千万不要动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手中拿的可是长古时期留传下来的你墨羽族族中圣物墨羽箭,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寒长老闻言突地讪笑一声,锁在小文祺颈前的手瞬间拿开,反手将他丢后了自己身旁的侍卫。

  “我只不过是奉我族的息刹族长之令,来请您代表墨羽族参加三个月后东兰左溪的魅魔祭祀大典,并无意伤害令弟。何况我与你祖父华长老可是多年前的旧识,我想蝶舞姑娘没必要对寒某用此上古神器吧。”寒长老继续低语,他口中虽是对着蝶舞说话,可是双眼却是看着不远处的华老头。

  华老头听到寒长老的话,雪白的眉峰紧皱在一起,满脸厌恶之色地走过蝶舞,对寒长老嘲讽道:“我老头子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哪能与身为魑曦族掌管祭祀之长老——寒长老你称得上旧识,若说有几面之缘的话——”

  华老头语声一顿,再说话时双眼如利剑般直勾勾刺向寒长老,表情中带着似痛恨、似愤怒、似不断涌起的杀意等数种神色,一字一句道:

  “我也绝不想认识一个几十年前从中原四国一路挑起战火来到我南荒六部,致百姓生灵涂炭、天下纷争四起;引得他□□离子散、家破人亡;不但弑父还欲杀弟,且对一心一意爱你护你的女子,也绝情绝义、卑鄙无耻到人神共愤的混帐东西!”

  听到此话,所有人都呆在当场。

  手拉弓箭的蝶舞吃惊地抬眼看了看华老头,又看了看对面的寒长老,手不自觉地惊得放下,一时竟无法插言。

  她可以感觉到从爷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对寒长老那股强烈的杀意,想狂涌而出又似在极力压抑。

  而寒长老听罢,整个人身子似也为华老头的话瞬间一抖,不过他很快仰天长笑数声:“哈、哈、哈……,华长老骂得真是痛快,看来我在你眼里真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啊!”

  “你不是吗?”

  华老头猛地踏前一步,身上的戾气杀意也随之越来越重,恨声厉吼:“若不是你父亲临死前也要护着你,若不是珑月就算怀胎九月即将临盆之时、为保你不死自己爬上了东兰左溪高高的蚩尤神塔,以血为你赎罪,你能活至今时今日!”

  “就算是有怎样?你们这些人就算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我依旧好好地活在这世间,依然为魑曦族所重用,而萧峰这辈子也永远杀不了我!”寒长老笑声更加无比邪恶,无比张狂:“而我则有可能杀了萧峰的儿子萧宁瑞,更有可能杀了你的孙子!”

  “你不敢!”华老头听到此话后,反到压下了些许怒意,冷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寒长老一愣之下,怒叫。

  “因为你怕死!”华老头语声尽是蔑视和嘲讽。

  “华老头,你嘴巴最好干净点!”寒长老突地怒吼一声,听到这句话的他激动反应,倒比刚才华老头那么批头盖脸地斥骂他,还要恼羞成怒。

  而看到他此种神色,华老头却是冷笑声更大:“怎么,让我说中了?你本就是怕死,今晚你可以杀了我孙子,也可以杀了萧峰的儿子,不过你的命也活不长了。”

  “华老头,你不用虚言骗我。如果我真杀了你孙子,也就是你们族的“灵祭之人”,到时候应该担心害怕的恐怕是你吧,哈哈哈,那时墨羽族怕将有灭顶之灾。”

  “不错,可在那之后我孙女蝶舞手中之箭也会射死你。”华老头语声冷肃至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蝶舞手中的墨羽箭刚才已声动九霄、音传南荒各处。我想你若疯了,蝶舞姑娘可还没疯,她应该知道墨羽箭如果她再射出一箭,其他南荒五部族必会派人来烟水涧你族看个究竟,到时你就不怕引起南荒六族战火再起?”

  寒长老随后又阴侧侧地,得意奸笑一声:“更何况二十年前你们六部族可是在珑月所亡的蚩尤神塔下起誓,你们六大长老及族长有生之年——绝不杀我。”

  寒长老话听说完,还不等华老头接话,蝶舞已经走上前两步站在华老头前面。

  她灿如春华般立在那里,如雪凤耀天、弦弓如日般将手中墨羽箭搭弓拉满,口中清而飘渺,却让人涌起莫名凉意的声音轻启:“这个寒长老大可以放心,我蝶舞身为墨羽族一族之长,代我族人之言现告知于你:我墨羽族蔽世烟水涧不是怕人来犯,而是不愿加入南荒六部的内部纷争。可若情势所逼下、亦或本族之人为他族所杀,我族从不怕引起南荒战端祸起。”

  “更何况对于你——寒长老,请原谅我年纪太小再接管我族之时,未能参加什么蚩尤神塔下的立誓之言。”

  蝶舞眸光刹时幽暗如渊,杀意慑人惊魂:“我只知道敢伤我弟弟的人,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杀了他。”

  面对这样的蝶舞,让就算历经无数次生死的寒长老,内心深处也突升出一股无尽的冰冷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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