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功德小仙07
终于到达了目地的，是建立在荒郊野外的一所科研学校，旁边有几条四通八达的铁轨，经常会有火车经过。
当我们见到目标人时，吃了一惊，还是那个人类帅男，原来人类帅男自从火灾被营救之后，就被调到学校来讲学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耗上了，次次救他也不是个事儿吖，他身上的福泽会用光的，他好像还有六世功德吧？不知道下一题是不是还救他，师父用仙气制得补考卷，如果当题不完成是不会显示下一题的，也许这题完成之后没有了，也许这题完成之后还有N题……
帅男啊帅男，你说你咋这么霉呢，呆城市吧，出现火灾。呆荒郊吧，出现地震。对，这次是会出现小面积地震，会导致火车脱轨，然后，砸进学校，然后爆炸。
是不是被瘟神瞄上了？不过，上次见他几次，好像没在他身边发现瘟神的踪迹啊。
由于路途上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赶到时，已经快到事故发生时间点了，几只断地鬼灰头土脑的在地里钻来钻去，活动筋骨，对我们视若无睹。
我暗道，真没有礼貌，地仙见了上仙，怎么着也应该主动打个招呼，说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无聊话也行嘛！
好吧。你不和我打招呼，我和你打招呼总行吧？“老兄，什么时候开工啊？”
“下午３点１５分，有南来北往的两趟车次经过到此处的时候准点开工！”
我讪笑，“很精确，很到位。”
意思是说我们想办法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
这次安宝总算学聪明了，没有钻入土里和断地鬼打架。我们垂头丧气的，靠近学校观察地形，校前有一汪小喷泉，有股没股的乱喷，水花四溅。
“功德小仙——功德小仙——”
谁在叫我们？
低头一看，喷泉里有老龙王的影像，肯定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附近大水域里传像过来的，不像上次见到的那样黑了，“调动工作啦？”
老龙王笑，“这不，刚调的，都是多亏小仙渡我的百年功德，我特意来问问，还有没有像上次那样的好事，需要老龙帮忙的尽管说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苦闷了，“这次难办啊，怕是用不上老龙王帮忙。”我把目前大致的情形讲给了老龙王听。
老龙王点头道，“既然是这样老龙便也不打扰小仙办正事了，老龙初来乍到这水域，许多手下不服，特别是有几条美人鱼，仗着自己种族珍稀，能歌擅舞，快要翻天了，我得回去好好惩治惩治。”
说罢，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很快就恍然大悟，老龙王这个人精，不愧是多活几万年的人，我喜道，“您自去，我这边搞定了，得空就去拜访拜访您的新龙宫。”
老龙王一个虚礼，拱手去了。
安宝有点不明不白，我对他一阵耳语，他才恍然。
“那我们该做什么呢？”
“要不吃点瓜子，或者来块巧克力？”
不一会儿，目标人物——人类帅男就带着一大群学生，浩浩荡荡地朝学校外面走，神情激动，身后的助手带了一些工具。
远远听闻人声鼎沸。
“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绝迹很久美人鱼，共有几条？”人类帅男温和尔雅的声音。
“有学生回来报，应该有三四条之多，看这手机上拍的，很清晰，跟研究资料上照片七八分相像，那片湖其实是人工湖，修建了大约有一两百年了，又靠海……”助手回答。
“那它们是怎么受伤的跃出水面的？”
“不清楚，需捕回来作进一步的研究……”
“哇，真的是美人鱼啊……人身鱼尾，不会是童话里的公主吧？”部分学生的兴奋的语调。
……
３点１０分。
３点１１分。
３点１２分。
３点１３分。
目标人物已经远离学校很远了，并且现在他折回学校，也要走１０分钟左右，意思是说，我们的任务即将完成。
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两列相互错过的火车鸣笛打招呼，正在这时间，地面一阵强烈的波动，断地鬼们已经行动了，把我和安宝蹲得那棵树都震倒了。
火车没有如预料中横飞出去，掉入学校爆炸，而是稍微偏离了一下轨道，转入另一条废弃不用的交叉线上，方向正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十世大善人帅男！
隐约听见断地鬼在抱怨，“怎么能随便更改工作地点呢，下次再随便更改，我们得要求费用加倍……”
事发太突然了，我恢复真身，张开肢膀，下一秒，我就挡住了目标人物的面前，他看见我，稍显有点错愕，然后一抹温和宁爱的笑容泛上来。
似乎听他喃声低语，“又见到你了，蝴蝶儿。”
我没有空跟他交流感情，失控的火车头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冲到我们的面前，我念动仙法，以已之力试图去拦，只是缓慢了半秒的时间，不过，这半秒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大善人移至安全地方。
偏偏一个女学生由于突如而来的惊吓，失去了方寸，摔倒在铁轨之上，大善人见状，舍已救人，扶了那女生一把，并将其推入外围。
我没想到他会这一着，这半秒的时间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仙法，在我呆掉的霎那间，火车已经撞了上来，强大的气流和风势席卷而来，我没有仙法，单薄的肢膀根本抵挡不住，小命休矣！
巨大的气流滚着热浪爆发开来，我眼睛一黑，被一只巨大的手包抄，移动到一边，待我睁开眼时，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人形，放眼望去满目苍夷和残核。
火车头被辟成了两半，甩离了轨道，而落下的那个地方正是人群密集处，死伤大片，惊叫，哀恸，痛哭，颤抖，死亡与暗影徘徊在人群里。
而安宝，手持巨大的开山斧，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他脸上充满了暴戾和残忍，还有隐忍的不安，他一手托着我，轻轻放在一边。
我看清楚了他的真身，三头六臂，身形巨大，我怔了……
怎么会这样？他的真身怎么会如同战神的真身？他与战神有什么关系吗？他脸上的狂暴之色是我从来未见过的，安宝虽然脾气暴躁，但心中有善念，从来没有杀生过，今天，为什么？
他还是安宝么？
是么？
渐渐他的脸色温柔起来，“雅宝，你还好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你快要死了，我就急了，一急就这样了……”
我不说话，连连后退。
安宝恢复了寻常的样子，他新近渡了一百年的功德耗尽了，一点光也没有了，满脸关切，语调焦急，“雅宝，你不会吓傻了吧？元窍还在么？快回答我啊！”
“你杀生了，你心中有了恶念……”我喃喃道。犯了这么重的杀生之罪，将要如何收场，怕是师父也救不得他了。
安宝一把拉过我，抱住了，松口气，“还好，你没事就好。有恶念怕什么？了不起不呆无量寿福了，下次别这么英勇了，冲锋陷阵的事情一般都应该是男的做的，被你抢了，我还混什么啊……”
我一阵温暖，他是为了我，为了我，生了恶念，有了恶念的人会下地狱的。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我，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那样清楚，那样合拍，似乎在一起跳动很久了。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喜欢么？
温暖而又甜蜜，只要我们在一起，万物都成了背景，都成了灰色，哪怕正经历死亡和残酷。
热泪盈眶。
我擦干眼泪，拉了他的手奔向大善人身边，他还活着，正指挥着救援小队在救援伤亡学生。
他能看见我，但是看不见安宝。
“你是蝴蝶儿？”他疑惑道。
“对不起，我得取完你身上所有的功德……对不起！如果还有来生，算我欠你的。”我顾不上许多了，不等他回答，掐诀取完他身上的六世功德。
取完，大善人身体一震，面目枯槁，仿佛苍老了二十岁，那目光牢牢地不移开我的脸……甚是可怖。
随即，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我把功德尽数渡给了安宝，无量寿福安宝绝计是回不去了，我要跟着他，不管走哪里，以后，我们将会被剥夺功德小仙职能，再想吸收功德是不可能的，目前安宝犯了这么重的杀生之罪，肯定会有惩罚，这些功德福寿不知道够不够他熬过去。
安宝明白了我的意思，安慰我道，“雅宝，不要害怕。”
“我们躲起来，找没人的地方，收起仙法躲起来……”怎么能不害怕？
突然想起势利眼的话，让我离开所有认识的人，包括安宝，难道他能预料到今天吗？如果早一天离开安宝，就不会害安宝犯杀生罪，动恶念了。
对，我要去找势利眼，他既然能预料到今天，肯定也会预料到将来，找他去试试，破了玄机，安宝就有救了。
我们正准备离开，不远处有人惊叫，“快扶住教授，刚看到他身上有严重的伤，他还说不碍事的，是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哪有没事的，快快帮忙包扎伤口……”
我默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愿你能平安。
最终还是没有走脱，黑白无常带着牛头马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后面的黑面判官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伤亡册，冷森道，“死亡三十四人，伤重七十二，两位小仙是打算肇事之后，逃走么？”
安宝站出来，护在我的面前，光华闪砾，“都是我一人所做，与她无关。”
判官淡淡道，“原来是无量寿福宫的，看在功德大君的面上，这样吧，直接肇事者留下，女童回去找你们师父来，等功德大君到了，我们再商议看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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