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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戏志才


  “这……忠还要游学,怕是没时间多留。”戏志才面带难色的说道。

  “志才兄,此言差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行万里路,不如切实的去做,如若不做,你学的学问有何用,以后这里招收流民无数,问题无数,期间一一解决,却也是一一的学习,岂不比你漫无目的的游学强?”

  “而且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乱匪丛生,志才兄一手无缚鸡之力之读书人,如何应付得了乱匪?”说到这,李知朝郭嘉使了个眼神,让他也帮忙劝一下,这可是戏志才,不管以后跟谁混,现在把他留下总没错。

  郭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戏志才留下,但他也很乐意有这么一个挚友在身边。

  遂开口道“兄长所言极是,志才兄不如就留下吧,日后流民增多,兄长不善此道,必然把流民之事交托于嘉,志才兄亦知嘉自幼体弱多病,不堪劳累,志才兄欲袖手旁观嘉于流民之事中劳累致死?得友至斯,呜呼哀哉……!”郭嘉刚开始满脸悲容,随后更是拉起衣袖假泣起来。

  “唉…!”戏志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奉孝不必如此激忠,忠留下便是。”

  “此言当真?”听到戏志才这么说,郭嘉立刻把袖子放下说道,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泪痕,还满脸的笑意的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忠说留下,便会留下。”看了一眼李知,戏志才肯定的说。

  其实就算李知和郭嘉不说,他也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他一直拿郭嘉当弟弟看待,突然之间这个弟弟结拜了一个陌生人当兄长,他当然不放心。

  郭嘉虽然聪慧,但阅历太少,戏志才怕他被别人骗了,虽然戏志才也只有二十三岁,但由于从小家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加上穷人家的孩子求学之间的种种磨难,使得戏志才格外的成熟。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加入的,反正李知非常的开心,又有了一个大牛上了自己的贼船…咳嗯!……是上了自己的船,自己在乱世保命的机会又大了一层。

  “如此,甚善!大善!志才兄愿在此地长驻,乃知之大幸,知以茶代酒,敬志才兄一杯。”说着端起了茶盏,把里面乱七八糟的茶一口饮尽。

  虽然嘴上说的豪迈,其实他心里都哭了,“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他忘记自己喝的不是现在的用开水清泡的清茶,而是汉代的掺着乱七八糟东西的煮茶。

  虽然难喝,但是他也不能吐出来,因为那是对戏志才的不尊重,勉强的咽下去之后,对戏志才说道:“志才兄可有高堂家眷,?知帮志才兄安顿一番。”

  “忠并无高堂家眷,轻身行世,了然一身。”

  他的话虽然说的轻巧洒脱,但是李知还是从他的眼中和话中感到了浓浓的悲意。

  是啊,谁不想有亲人,行走世间连个家都没有,这是何等悲哀。想到这李知长叹一口气

  “唉……!如此,我等三人皆无亲无故,志才兄,知与郭嘉乃结义兄弟,不若志才兄也加入吧,我等皆是无情无顾之可怜人,如若结拜,我等便互为亲人,如何?”

  李知说完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这……”戏志才听完有些犹豫不决,说实话,与郭嘉结拜,他非常愿意,但与李知结拜他却心存疑虑。

  李知看戏志才有些不愿意,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遂说道:“志才兄不必为难,既然已经答应留下,那结拜之事当我等熟悉之后,再说也不迟。”

  戏志才听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说道:“行之兄,忠习惯于谋定而后动,辜负了行之兄的好意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此事非是志才之过,乃知心急之过尔,不说这些,我等现在闲来无事,不若去看看我的酒坊?”

  “善”戏志才应了一声,他也想看看李知招收流民的仪仗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每一个人的吃喝拉撒,花费不在少数,如若招揽的人多,李知却养不起,那可就要出大事的。

  三人站起身来,穿上鞋子,缓步的向门口走去。穿过大门,一路有说有笑的向酒坊那边走去。

  等走到那条小径尽头一转弯便见一个山谷的入口,耸立在那里,谷口的一旁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却原来是李知刚来这个世界时躺着的石头。

  这些也是李知让人清理这些石头时候发现的这个小山谷,其实也算不上山谷,只是一个周围有些山岭的平地罢了。

  李知让人把周围山岭的空隙,用石墙对接了一下,便形成了现在如同堡垒一般的山谷。,山谷的最里面就是那个成为酒坊的大山洞。

  等他三人走进山谷,在山谷的一边的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家主,”此人对郭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嗯…,好好管理此地,不可偷懒!”郭嘉对着那人说道。

  此人乃是平时管理此地的管家,亦是姓郭,因家中父母去得早,所以从未有过名字,只因行三所以大家都叫它郭三,此人生性机敏,做事认真,所以郭嘉便让他管理这个山谷,此人倒也勤恳,自从他管理山谷之后,从未出过差错。

  对于此人李知非常满意,遂也跟着郭嘉鼓励的他几句。

  三人走到山洞前,李知对戏志才问道:“志才兄观此地如何?”

  戏志才看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围得密不透风的山谷。

  感叹了一声说道:“行知兄好眼光,此处自面环山,空隙处设有矮墙,看似是破绽,实是要人性命的陷阱,进出只有一条小路,哪怕百万雄师至此,只要粮草充足,一万可抵之,此乃兵家藏兵之宝地,此地可有水井?”

  “有山泉水流过取水,不必打井吧?”李知回道。

  “此言差矣,若他日当真有大军围困,岂能不断水源,如若有水井,则断无可断。”

  “善!此言大善!”李知听完之后大喜过望,果然把他留下是对的。

  郭嘉虽然聪慧,但是他的阅历太少,还太年轻,有些事想不到。

  但戏志才不一样他这几乎就是达到自己巅峰的智者。

  事毕,三人又继续往酒坊坊里面走过去,只因为村中的青壮都去卖酒去了,所以酒坊之中只有几个工匠和一些老者在忙碌,还有一些妇女和一些半大的孩子在帮忙,虽然在工作,但是他们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因为她们都听自家男人说过了,李知会把自己卖酒的一成作为赏赐赏给他们,要知道每坛酒卖一百金,四百坛酒,便是四万金,一成便是四千金,这个数字被村中族老算出来之后,牢牢的印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每想一此,脸上笑容便多一分,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具体能分多少。

  但是他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今年决不会在忍冻挨饿了,这个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强。

  戏志才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发愣,他不是没有见过别的工坊,别的工坊里面的人脸上麻木不堪,行为呆滞,甚至有一些需要用鞭子赶着才会去干活,何曾见过如此自觉干活的?

  带着这个疑惑,待三人转围着酒坊,转了一圈之后出去找了一棵大树下站定时,戏志才就急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知两人相视一笑,李知开口道:“非是他等愿为我等拼命做工,而是为他等自己拼命作,知答应过,卖酒所赚之钱货分一成予以赏赐,如此说,志才兄可明了?”

  戏志才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蓦然,他叹息道:“忠以明矣,忠以为,天下九成坊主皆明此理,然,对他等而言,厚利诱之何如少许薄利加以皮鞭来的爽快!”

  李知听了戏志才的话,沉吟了一下说道:“志才兄所言甚是,然天下万物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逼迫过甚,必遭其弑,常听有不堪其辱,打杀了主家而逃跑的奴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伦常吧”说道这李知感叹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这天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愈富,穷者愈穷,这天下已如一堆硕大干透的薪柴,只差一把火把便能燃起滔天大火,不,甚至不用火把,只要一点火星便足矣。”

  “知亦是为此才想把酒坊建立在此处,此处易守难攻,正是上佳之避难之所。”

  “天下大事如滚滚大浪,滔滔而下,我等无力阻止,既不能兼济天下,何不如明哲保身,留待有用之身,以待时机。”

  “忠亦知行之兄所言在理,只是……唉……可怜了天下百姓啊!!!”

  说着戏志才的两眼都有些发红,李知怔怔看着戏志才,心中心乱如麻,他虽然招揽流民,但他的本意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他并没有什么忧国忧民之心,包括招揽他们两个人,想和他们结拜,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而如今看到戏志才这种真正忧国忧民之人,只觉面如火烧,心中羞愧不已。

  就在他羞愧不以的时候,郭嘉开口道:“两位兄长,嘉腹中甚是饥渴,莫如我等回去饮宴?”

  被郭嘉打断了羞愧的李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郭嘉道:“贤弟怕不是腹中饥饿,而是腹中酒虫饥渴吧?!”

  郭嘉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也不着恼,眼睛一转说道“今日志才兄光临,宴上无酒,岂能为宴。

  “罢了,今日志才兄莅临,你且喝些吧”

  “善,大善。”郭嘉脸上大喜拽着两个人就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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