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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九章


  ()  谈条件

  “怎么了总理,您不高兴他完蛋?”穆亚尔吃惊起来,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什么话了。

  “辛格就像我的儿子,”卡汗将放在穆亚尔肩头悠悠说道,“即使他背叛了我和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仍然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一个下场,被那些毫无人性的野蛮人,像畜生一样杀死,哎,有没有找到尸体?”

  “当地的陆军正在搜查森林,暂时只找到了大约100具游击队的尸体,还有外籍军团的人员尸体,没有找到辛格的,不过美国人那里的情报确认了他被杀死。”

  “你去通知新闻部长,这件事还是不要见报,既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

  “总理……”

  “对了,梅内亚姆将军那里有什么坏消息吗?”

  “怎么说呢,总之没有确切的消息。”

  “嗯,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总理沮丧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不敢深究任何有关忠诚的问题,也许他就打算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但是总理,既然辛格他……已经无法行使职权了,我认为,国防部直属的空降旅和央警察部队的指挥权……应该划归到卫戍司令部序列……”

  “好的,除了你,我还能信得过谁?”

  穆亚尔还想提出新的要求,形容枯槁的总理已经背着走开了,站在一边的医生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扇门,总理走进了这片阴影消失不见了。

  穆亚尔失落地站在原地很久,他还有一些条件来不及开。

  几个钟头前,他刚被辛格痛耍了一次,等到了总理官邸又被卡汗痛骂一顿,暴怒的卡汗给驻马图拉的自卫军打电话,要求对辛格格杀勿论的命令他确实听到了。所以他急切地跑来报告辛格的死讯,希望总理会为此高兴,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局。不过好的一面是,他总算获得了辛格一直攥在里的几支直属部队,包括战斗力颇强的空降旅。

  少将叹息一声,没趣走出了总理办公室。他想,下一次有谁敢背叛总理,可没那么容易把自己耍的团团转。20天前他带着人马风尘仆仆从卡拉奇赶来,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某种程度上说,辛格垮台对他没有坏处,卫戍司令从此可以不受国防部掣肘。在目前的新德里内外城区划分的防卫体系,他已经获得了和帕斯阿德元帅相等的地位,甚至还更重要些,因为政府关都在他的防区内。

  “看来得和帕斯阿德打个电话,谈一谈新的指挥关系,我的指挥部已经和他平级了。”

  穆亚尔冷笑着自言自语起来,他从未想过失败,巴联军只有不到20万人,怎么可能攻下有90万人把的新德里?少将坚信敌人能够打到城下,只是因为碰上了太多废物,斯潘加和察古耶这样的人,要么是作战无能,要么是图谋不轨;事实上,任何一支印度军队都不能与近卫联队相提并论,这支部队何止在印度历史上,实际上在整个殖民地历史上,都没有过败绩(1962年的边境战争有过一次有限撤退),但是他并没有仔细考虑另一个事实,就是外表光鲜的近卫联队从未打过硬仗,该部队的传统节目是参加节日阅兵。

  新德里以南的地下指挥部内,帕斯阿德终于下定决心让上的那个间谍,用他带来的电台向他们的总部通话。他和查曼充分讨论了这件事,查曼认为这比用印度电台更安全,从美国人对一些印度将领资敌行为的情报掌握看,美国人可能在监听印度军用电台,并且可能破译了加密;由此还可以推测到,国人应该也一直在监听印度电台,不过现在他没工夫关心这些了。

  吉亚姆埋在城外树林里的电台已经取来,这部电台使用了特殊的变频调制方式,查曼确定,以印度情报局现有的技术很难完整截获通讯内容,要破解密码则更难,当然鉴于情报局大楼已经被炸毁,情局安装在楼顶的设备和天线也被破坏,几乎没有后顾之忧了,不过具体要提出哪些条件,元帅还在深思熟虑。

  “我想,我们必须向国人明确提出以下几点要求,”元帅在昏暗的地下室来回踱步,谈他的计划,暗室里只有一个听众,就是查曼局长,“首先我们不承认杰米仑的政府,我们要求印度的完整和独立,不需要任何外国安插的傀儡,这一点对美国也一样;作为战败事实的承认,我们可以在领土上作出有限的让步,而杰米仑,可以在我的政府里担任重要职位,但是不允许任何的自治领地要求。”

  “你的政府?”坐在阴影的查曼问道。

  “是的,印度面临最糟糕的时刻,军方必须勇敢地站出来接管局面,印度走到今天,正是民粹主义借助民主外衣做大引起的,所以不管叫做看守政府也好,或者军人临时政府也好,权力不允许分散,那样会造成国家器的瓦解。我想,我们可以利用美角力,尽量保持印度的完整,然后在年或者5年后,举行民选。美共同担保停火,同时承诺不资助人民党武装和左翼游击队。”

  “你认为国人会接受吗?”查曼冷漠地说道。

  “我们还有几十万军队,他们没有理由不考虑这个因素,我们应该考虑到他们也有很大的困难,翻越喜马拉雅山的运输线可不好维持。”

  “我们可以试试看,但是我不是很乐观。”

  “嗯,可以看看他们的反应。然后是新的边界划分问题,只能尽量能在新德里西面维持足够的缓冲地带了,不过印度的精华在孟买,在班加罗尔,我们会恢复元气的。”

  “如果要进行谈判,你打算派谁去?”

  “这正是我担心的,如果派的人级别高了,国人也许会故意走漏我们谈判内容,从而从政治陷我们于绝境。”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有一些人选,没有官方身份,很难落下什么把柄。”

  “还有一件事,就是最好能让梅内亚姆的人马下山,我们在克什米尔做出最大程度的领土让步,但是必须保住这支军队。今后几年我们需要这支宝贵的兵力稳定全国领土,防止游击队在境内蔓延开来。”

  “如果站在对的角度,我不认为他们会同意你的条件,不过……”

  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查曼的意见,来人是帕斯阿德参谋部的一名亲信。

  “司令官,卫戍司令部的穆亚尔少将来电话,说是有紧急事件,要详谈新的防御计划,指名要您亲自听……”

  “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谈防御计划,你告诉他我去视察部队了,让他自己来见我。”

  “不不,”查曼赶紧阻止,“还是去听听他说些什么,央警察部队已经归他指挥了,他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所以还必须防他几分,这个人我了解,很容易糊弄,不要让他生疑就是了。”

  “好吧,照你说的办。”元帅脱下军帽,挠了挠头道。

  新德里以东45公里的一做建议场旁,巴基斯坦军队正在进行一次简单的宗教仪式,几名阵亡者被洗净,用白布裹好,被军官们抬进了直升。直升将飞向昌迪加尔,然后将这些牺牲者送回远在东的家乡安葬。

  尤尼斯要求所有军官必须到场,于是亚希尼和阿米尔全都参加了简单的仪式,但是他们假装没看见对方,相互之间站得非常远。

  葬仪结束后,尤尼斯将所有营以上军官叫道场边的临时指挥部,两人又坐到了左右两侧,分庭抗礼的意味十分明显。

  “阿普杜勒法赫德校的死,是巨大的损失,虽然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但是我必须说,我负有指挥上的责任。”

  尤尼斯黯然说道,他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显得境界颇高。在场的军官全都低下了头,阿米尔甚至又开始流泪,他与法赫德校有过一段袍泽情谊,几年前他们曾经一同在北也门作战,当时法赫德校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巴基斯坦人有难,他将义不容辞赶来;最终他兑现了诺言,并且在一次笨拙的瞄准,被一发抢先发射的105毫米炮弹击,并钻破了炮塔。

  亚希尼只是假惺惺地哀悼了一会儿,他不可能为一个陌生人挤出泪水,哪怕他出身高贵;如果尤尼斯哪一天不幸被炸死了,或许他还能嚎几嗓子,但是副师长这会儿还健在,并且已经有日子不去前线了,估计能活到战后。

  亚希尼偷偷抬头看了独眼龙副师长一眼,发现尤尼斯已然在战争发福了,再让他钻坦克可能会有些吃力。

  “好了,我知道你们间有些人很悲痛,不过我们活着的人还必须继续战斗。我们师得到的有力的补充,人员和装备还在路上,不过我们可以先将任务和装备,做一些分配。”

  阿米尔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眼的泪痕立即化作了一丝精光。

  “目前的初步计划是,我们师将不再做调动,从现有的出发阵地发起突击,由东向西攻击新德里,如果印度人不投降的话。”副师长说着,转向了身后的地图,“你们也都知道,印度的政府关都在城市东部,这对我们将是十分有利的一点。”

  “没错,让我们从东面推进,我们就要用履带将城区碾成一片废墟。”立即有人喊叫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的竞争对主要有这样几支友邻部队——来自***堡的第9师,重新补充起来的第6装甲师,还有……”

  “**队不参加吗?”

  “他们可能不参与主要城区的攻坚,他们的目标是印度的有生力量,希望能在城外歼灭大部分敌人,这是昨天作战会议上了解到的情况。”

  “国人害怕伤亡,把攻坚交给我们了?”

  “反正我们求之不得。”

  “没错,活捉卡汗的重任必然是我们师的,不知道能补充多少大炮和坦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各种乐观看法,但是亚希尼和阿米尔都不参与这些废话,他们等着后面一个话题,就是如何分配装备。

  “我们师作为主攻部队,已经优先到了大批装备,还有一些人员补充……”副师长说着扫视左右,“法赫德校在临终前,留下的最后嘱托,要求将来自海湾的第二批援助装备,交给阿米尔集群,他希望阿米尔能用这些武器来为他报仇,而法赫德亲王也希望完成他弟弟的遗愿,”尤尼斯说着,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亚希尼。

  亚希尼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被烧糊涂了?把坦克交给阿米尔这样的笨家伙,怎么能报仇?

  “师部决定,将新到的坦克营补充给阿米尔的第2集群,另外,为了整补方便,师部决定将弹药口径有所区别的第坦克营的哈立德和96式坦克,从第2集群序列划归给第一营。”

  阿米尔一下子从云端跌落,钢材他为自己的部队规模可以扩充到亚希尼的倍,没想到尤尼斯玩了个花样,剥夺了原来属于他的一个营,这样此消彼长,似乎变成了五五分账。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来自第坦克营的营长拉贾尼长吁了一口气,他在阿米尔下已经受够了,阿米尔瞧不起他的部队和装备,只将这个营作为充数的杂牌,竟然让他执行阻挡友军前进路线,或者充当阵地炮台的傻任务。他知道跟着亚希尼绝对有好果子吃。

  “诸位,师部决定,提升阿米尔校为第一突击旅的旅长,亚希尼上尉为第二突击旅的代理旅长。”

  现场再次一片愕然,亚希尼作为这里唯一没有接受过军校教育的人,竟然担当起了攻坚重任,这着实让人嫉妒,不过与凭借资历和海外关系获得同样重责的阿米尔相比,他的提升似乎更加让人信服一些。

  “请注意,这只是临时的部队编组和人事任命,并不会有相应的军衔提升。第一和第二旅各辖两个坦克营以及配属部队,作为进攻的先锋,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总理府。”

  亚希尼压制住心的兴奋,他知道自己的会来了,他几乎没心情听进攻计划,而是盘算起怎么利用停战时间,他知道北方的旧战场上可以找到大量的损坏装备,可以在编外扩充自己。

  会议结束后,他立即派人联络拉赫曼,让他回到昨天经过的村庄,将印度人弃置的几辆88坦克修理车看住,不要让任何人抢走;然后追上了尤尼斯,向副师长直陈了火线扩充部队的必要性,尤尼斯一口将修理连拨给了他,他似乎觉得自己欠亚希尼的,还将师部的直升借给了亚希尼勘查旧战场。

  亚希尼知道就在40公里外,在第1师与斯潘加作战的战场上,那些被摧毁的坦克还都在那里。哈立德以及他上几种国产坦克之间极好的零件通用性,使得他除了可能拼凑出坦克外,还能收集到不少零件。

  4扩充实力

  阿米尔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对战场上的破烂感兴趣,对他来说,后勤保障和前线是两个概念,他从来不考虑作战以外的其他事情;但是亚希尼不同,作为曾经的泥瓦匠,他对于修修补补情有独钟,在他看来这片坦克坟场就是值得挖掘的宝藏,他知道巴基斯坦能够提供的兵员是足够的,坦克兵学校以速成的方式,将大批开过拖拉,或者修理过汽车的年轻人,训练成了坦克兵,眼下缺少的是武器。

  亚希尼从师部借来一盒粉笔,然后乘着师部的一架直9型直升,飞过了几处战场,最终飞到了一个月前,第一装甲师被白虎师围困的地区。

  他要求飞行员飞低,然后俯瞰战场,可以看到地面上横竖八地停满了各种军用车辆,和一个月前没有什么两样,看来根本没有人认真统计过,这里有什么东西还可以利用。

  **队将龙门天车分解送到前线的做法,着实让巴基斯坦军官吓了一跳,随后他们在北方铁路旁修建了修理厂和损坏武器堆放场,开始大批量地恢复损坏装备,甚至修好了不少印度坦克。有传闻他们在开战前就从有关国家收集了一批与印度坦克通用的零件。

  巴基斯坦军队缺乏修理能力,也缺乏足够的修理械,这是亚希尼突然想起昨天在路边看到的两辆88型修理车的意义,他很担心有人会捷足先登,抢走这两辆宝贝;不过拉赫曼已经去现场看过,它们还停在水沟里,油箱甚至都是满的。第1装甲师的几个修连,缺乏对本职工作的热忱,他们的任务只限于小修小补,经常借口是缺乏大型设备,而草率放弃武器。

  当然话说回来,修连装备的那些,老式的65型装甲抢修车的起重能力确实不足(10吨)。不过对于一些简单的修理,他们也不见得做的多好。如果后方仓库没有备件,很少有人会通过搜罗战场上完好的总成来修复车辆。亚希尼见识过**队的保障能力后,知道起重设备和责任心的重要,除了可以将严重破坏的坦克拼凑出完整坦克,有心人还可以从还坦克上拆下零件,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有了美国修理车,看他们还能找出什么借口磨洋工,必须找个心腹盯着他们干活。”

  他坐在直升上恨恨地说道,88a2的起重能力超过0吨,当然是按照修理西方坦克的标准设计的。当然印度人对这些装备不太重视,竟然随意丢弃在了路边资敌,甚至没有在逃离时随扔一颗榴弹加以破坏。

  “上尉,是不是降落,”直升驾驶员说道,“我看到了那时候的师部降落场了,长出草了,不过还可以落下。”

  “好的,降下去,我得好好看看。”

  直升缓缓落下,最终降落在了一片平地上。尽管印巴两军都撤出了这里,但是倒不是没有人关注。

  附近村庄的印度农民,正在这片战场上收集各种金属,他们开着个或者4个轮子的农用车,赶着驴车在战场间穿梭。男人们在各种车辆上敲敲打打,女人则在路边拆解装备,试图从弄到一些值钱的东西。

  村民们看到有一架直升落下,也并不躲开,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抚慰创伤的地方,就是还可以从战场上刨到一些东西。但是大部分目不识丁的农民对战争器还不太了解,拆解工作显得不得要领,没有人直奔那些暗藏贵金属的重要部位,大量的坦克都被弃置在原地,似乎没有被洗劫,而荒原被抛弃的汽车则被大卸八块,一眼望去所有的卡车,都没有轮子和篷布,有一些连座椅都被拆掉了。

  “这些傻瓜来的还真快,不能让他们乱来,”亚希尼站在一片高地上环视四周,就像一只狮子眼看着一群鬣狗抢劫他的腐肉,“能不能联络师部,让直属警卫部队来站岗?”

  “上尉,你在开玩笑上尉?让警卫部队来看这些垃圾?”飞行员吃惊说道。

  “这些是垃圾?这李是通向胜利的钥匙,看来你当不了将军。”

  他看着远处一名印度小孩儿爬到一辆96坦克炮塔上,肆无忌惮向里面撒尿。然后用一根撬棍,将坦克后面的通气管砸下来,扛着走了。

  “这个小混蛋真是该死。如果我们的保障部队有他们一半勤快,我们师也不至于越打规模越小。”他说的确实是实情,第1装甲师齐装满员时有个装甲团,现在只能拼凑出4个营,如果没有东土豪鼎力支持,甚至连这些家当都拿不出来。

  “你又打算怎么办?这里距离驻地有40公里,我们不可能找到牵引车,把这些东西拉回去。”

  “可以让修理部队到这里来。不错,在这里修理可以瞒过阿米尔,我要让他吓一跳。”

  他说着兴冲冲走下高坡,然后跳上一辆破损的坦克,炮塔上有一个洞,大概是被125毫米穿甲弹击穿的,但是别无其他被击穿的痕迹,他将头伸进炮塔里面,确定里面没有发生过火灾,大部分设备完好。他在炮塔上用粉笔做了一个记号,意识优先修理。跳下后,又快速跑向另一辆,观察了一番以后,做了另一个记号,表明内部损坏严重,但是发动完好。

  飞行员和随一起来的几名师部通讯兵,对他乖张的行为并不感冒,他们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偶然朝天开几枪,驱赶附近的村民,在他们看来,这个傻瓜一定是升职太快,故意想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来吸引上级注意。

  远处的公路上扬起了巨大的灰尘,隐约可见几辆重型运输车辆,在路上行驶,车辆后面停着用帆布包裹好的重型装备。从轮廓看是坦克,非但炮塔巨大,上面还有自动武器站。

  “上尉,这是师部新到的坦克?”

  “是的,是我们师的。”亚希尼冷冷说道,他知道那些东西不是给他的,据传闻,亲王的另一个弟弟也可能会秘密加入到攻坚,所以阿米尔最后得到的援助还可能会超过预期,总之那些有钱人总是想用他们的直线型思维来解决问题,没有人想去听一个没上过军校的乡下泥瓦匠的意见?他现在只能靠自己来扩充实力,至少副师长会支持他的做法。

  新德里城内的萨福德琼医院内。

  木利特医生刚睡了6个钟头醒来,他用医院的收音偷偷收听了一下杰米仑政府的短波新闻,没有听到印度高官飞杯击落的消息,确实有些遗憾。

  医院门口又加了岗哨,附近的街区也都实行了戒严,连持国防部颁发的通行证的外国记者也不能进入这一带,医生没有特别许可也不准离开,这对他收集情报以及与上线联系,算是一个小小的限制。

  医院里堆满了各种伤兵。大约一个排的宪兵早上进驻医院,开始在伤兵核对身份,寻找无伤的逃兵和自伤避战的人。这确实是比较奇怪的地方,以往印度国防部对伤病员从未这么严厉过,这种事情不经高层决策似乎不会发生,也许高层有了变动?

  木利特很快完成了一例术,头部受伤的高射炮没能挺过来,死在了术台上,这名19岁的士兵被从天而降的,很可能是他自己发射的弹药破片击了头部。

  由于供电不稳定,医院的核磁共振设备无法使用,取出弹片的简单术,变得十分盲目和危险,而麻醉科的医生也收到了限制使用麻药的书面通知,因为库存已经不多了。

  医生在等候下一个伤兵的时候,自卫军司令部的人直接冲进了休息室。一名自卫军高级军官被炸破了肚子,无法移动。自卫军指挥部希望能找一名精通血管缝合的外科医生,亲自去一趟。

  在场的大部分医生都不想接这个活儿,只有木利特医生自告奋勇。对他来说,这是他收集军事情报的绝好会,即使没有下会,能够在军方面前表现一下,对于将来的情报工作也有好处。

  他带着一名有经验的护士,座上吉普车开出戒严区,一路驶向自卫军司令部。

  吉普车经过尼赫鲁公园时,还可以看到堆砌在草地上的一些缴获的敌军装备。几个月前,这些重武器作为征服巴基斯坦的象征,被拉到这里,当时可谓是盛况空前,每天都有大量举着国旗的国民跑来参观。不过物是人非,现在这里冷冷清清。

  那辆炮管上画满百圈的坦克显得格外突出,它孤傲地停在一块草地上,炮管指向总理府方向,坦克前面竖着一块牌子。

  木利特医生的儿子应征军医出征前,全家还一起在这两坦克前拍过照。他至今清楚地记得,那块牌子上写着:“斯潘加将军的部队,在俾路支地区击溃残敌后缴获的武器。”

  这张照片现在就夹在他的皮夹子里,他每天夜里被噩梦惊醒时,都会拿出来看看,然后一直坐到天亮。

  远远可以看到,街道尽头那座朴实低矮的浅色建筑,四周的围墙边堆砌着沙袋,门口停着装甲车,一派风声鹤唳的样子。

  那里就是自卫军的指挥部,不久前曾经是国驻印度大使馆。大使馆人员撤离后,被自卫军占据,作为了指挥部。之所以选择这里,自卫军宣称是因为他们急于收复第一块国土,不过也有传闻说,主要是自卫军的高层认为,国人不至于会空袭这里。

  吉普车行驶到司令部门口。有人过来草草检查了术设备,但是没有搜身,只搜走了就放行了,显然他们对医生并不戒备。

  木利特胸口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是上线提供的间谍工具,可以用来窃听和拍照,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写字。

  他和护士在一名军官带领下,走进大使馆的二层建筑。进进出出的军人们,全都面色严肃,显示出战局的不妙,军官们彼此间不时交谈着什么,可惜听不清楚。

  医生在二楼走廊里等候的时候,又有两名军官从旁边经过。这次可以听到,他们谈论着辛格死亡的消息。其一人不屑的说:他这样的叛徒,本来应该绞死。另一个则对战争前景表示担心,他觉得辛格出逃,显然是因为他看到了战争前途。

  有人出来,带医生进了一间房间,房间内乱八糟,看来是临时作为术室的。墙角处还有大片的灰烬没有被清理掉,也许国人撤离前,在这里烧掉了不少东西。

  房间内里用两张大办工桌,拼凑成了术台。四周环绕着几部术用的冷光灯,穿着破烂军装的伤者,仰面躺在上面,身上接着管子正在输血。有一名军医正在一边看护着,伤者已经呈昏迷状态了,面色惨白,估计内出血十分严重。

  趁着护士测量心率、血压的功夫,木利特与军医简单交流了几句。

  这名自卫军总队长,是在甘地场下方的地铁通道内负的伤。当时工兵正在排除一颗国无人扔到地道里的未爆弹,为了显示勇气,总队长笔直站在了不远处,并不时地向提心吊胆的下属打趣,当时他正好说到,如果国人能够预见到印度有这么勇敢的军官,应该扔一颗延时引信的炸弹下来。结果炸弹就真的爆炸了,弹片击了柔软的腹部,运到这里时人已经人事不省,忙脚乱的军医检查发现,是弹片击了腹部动脉,由于是内出血,所以没有引起重视,错过了第一时间送陆军医院的时。

  现在需要一名有经验的医生先进行血管缝合,并取出弹片,然后才能送医院。自卫军的军医大部分来自医学院,都是些还没有毕业的狂热分子,但是他们遇到难题立即就抓瞎了。

  木利特立即着简单消毒,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他在准备工具时,要求护士十分小心地剪开那件浸满血的军装,不要任何的累赘。

  军服已经粘连在了身上,护士只能用剪刀将军服剪成布条,一片片移开,但是最后她的剪刀剪最终到了什么东西,无法继续。

  “医生,他胸口有什么东西,看来需要斜口剪刀,可惜没有带来。”

  “交给我好了,你把那边的袖子剪掉。”

  医生结过活儿,小心揭开衣服,发现里面还塞着一份叠了几叠的塑料地图,即使上面染满了血,也可以看到地图上一些绘的记号。看来因为伤口在腹部,粗心的军医一直没有清理掉胸部口袋里的东西。

  他慢慢从里面抽出这份地图,不好当众展开,但是看着比例尺不大,也许只是部分地区。他随意地将地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不再看它,然后麻利地剪开衣服,开始了术。

  房间里一共个人,除他以外还有一名护士和一名年轻的军医,他想,必须设法支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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