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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〇章


  795以总理为诱饵

  “副师长,我还需要时间让这些新手们熟练起来,至少需要一个下午,让他们掌握长距离奔袭敌人后方的基本队形和通讯要领。当然这要消耗更多的燃料。”亚希尼说道,他当然知道几个钟头的训练于事无补,但是他就是想捱到晚上,无论采取何种行动,夜间都对印度军队不利。

  “你……一共修复了多少坦克?”副师长急着问他关心的事情。

  “31辆。”

  “这就是说,你已经有80……不,是81辆坦克了?”

  “确切的说是85辆,算上拉贾尼的营;另外我们还修复了上次战斗中损失的VT4型,那是我自己的,没有计算在内。我从旧战场上找到了不少通用的零件。”

  亚希尼平静地说道,但是尤尼斯一下子把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干得不错,我去弄燃料,但是无论如何比必须加快一些。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你我可都一样。”

  “我不认为是好时机,我们师目前太过突出。”

  “突出不好吗?前锋已经可以看到印度门了。”

  “我总觉得不会那么容易,敌人把那些少年兵派到阿米尔眼前,也许是故意的,为了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完了。”亚希尼说道。

  “但是他们确实已经完了,这些天连炮火支援都没有。”

  “好吧,我同意发起进攻,”亚希尼被迫妥协,“但是必须至少得等到晚上,这样攻防都对我们有利。”

  “到了夜里,你这些新手很难适应夜间行动吧?你这不是给他们出难题,还有夜间的敌我识别问题。”

  “这些我也权衡过了,白天敌人的反坦克导弹攻击范围会增加六七倍。至于敌我识别,确实是麻烦,希望进攻前获得侧翼友军的情报。我会尽量让新手在第一次进入战场的时候,参与一些简单的任务。”

  “有没有进攻路线?。”

  “还没有,我需要去前线一趟,研究一下地形,看看哪里容易突破。”

  “可要当心些,今时不同往日,越靠近敌人核心地带,敌军密度越大,穿插十分困难。你要用老办法冒充敌人坦克从结合部混过去也很难,因为前沿一直没有观察到敌人坦克出现。他们的步兵不容易上当。”

  尤尼斯差不多看透了亚希尼的心思,尤尼斯最近一直在研究自己部下的战术,能提出的问题似乎也非常切合实际。

  副师长走后,亚希尼开始谋划办法,师部送来的卫星以及无人机侦察拍摄的照片堆满了桌子,可以看得出敌人的防守确实很严密,并且每天都有大量的兵员和武器补充进来,阿米尔每天白天占领的地区,晚上会被渗透进来的敌人恢复一部分。不同敌军间的联络也较之以往紧密,夜间小股渗透经常被打回来,看不出哪里有空隙,他觉得最好还是实地去看看,空中平台居高临下的视角固然很直观,但是很容易被欺骗。

  他和几名军官驱车赶到前沿时,前方仍然炮声隆隆,阿米尔的部队正在一名外籍军官的指挥下展开进攻,大概阿米尔撤下去时,要求继续保持压力,不过进攻不会持续太久,太阳落山后,双方大规模战斗就会停止。

  亚希尼一行的吉普车在路边被前线下来的车队拦住,只能安静等候。只见一辆被击毁的巨大的豹II坦克被一辆同底盘的“水牛”装甲抢修车拖下战场。

  这辆坦克左测被洞穿,显然是导弹射流造成的,从四门大开的情况看,人员大概是撤出来了,如果是一发穿甲弹或者攻顶的弹药,人员就没那么容易幸存了。

  随后拖下战场的是几辆黄鼠狼步兵战车,阿米尔站到座位上,这样他清楚地看到了步兵战车的侧面和底盘上部。第一辆战车,被至少6、7发RPG击中,所有的舱门都被炸掉了,看来是射流引爆了内部弹药。他注意到有几个恐洞在上方,意味着战车是被居高临下的火力打中的,这难免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房屋林立的市区,对坦克装甲车辆确实如同巨大的陷阱,敌人可能躲在各个角落里向视野不良的坦克开火。

  他带着自己的几名连长,离开吉普车,徒步向前沿走去。看到填上去的士兵们大部分士气高昂,而撤下来的人们很多人垂头丧气,不少人带着伤。优先通过的卡车上装满了阵亡者尸体。

  “拉赫曼,你的VT4坦克,是我们旅里最适应城市战的,夜视能力也不错,我准备让你带头突击。”

  “放心吧旅长,交给我好了。”3连长俨然成为了老手,尽管他的连曾经被摧毁过半,但是竟然神奇般地恢复过来了,他正急着要表现一下。

  “我觉得敌人越来越适应阿米尔的那一套打法了,”亚希尼举着望远镜向前望去,可以看到炮击过后的战场上,有人正在战壕内不慌不忙地走动,“是时候改变一下节奏,让他们无法适应。”

  “要打穿插有把握吗?”

  “很难说,印度人不傻,他们也会通过战争学习,但是反应不算快,这与他们的军事传统比较刻板有关,所以他们卯上阿米尔这样更加刻板的呆子时,会渐渐适应的。”

  “最近几天阿米尔还是进展了4公里,歼灭了大约1000名敌军。”

  “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敌人故意人让给他的,只要他继续不顾侧翼,孤军突击,一两天内,敌人隐藏的机动部队,会从两翼突然发起攻击,至少吃掉他一个营。”

  “印度人还有这样的力量?”拉赫曼不解道,他想也许亚希尼有师部最新的情报?但是如果那样师部为什么还让阿米尔继续进攻。

  “师部比较乐观,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我只是注意到阿米尔参谋部发回来的前线报告,这些天既没有发现敌人炮兵,也没有观察到敌人有坦克,而主要阻击兵力中有四成是未成年人,这显得十分反常,不是吗?印度人还远没有山穷水尽到这样的地步,他们的地方越打越小,现在不到1000平方公里了,从不同战线调动兵力理应比较容易才对。”

  “旅长,果然有道理。”拉赫曼非常夸张地感慨起来,故意显得茅塞顿开一般。

  “尤其在这个方向,距离总理府很近,他们为什么会把老弱残兵放在这里独当一面?”

  “那一定是敌人的阴谋,那我们怎么打?”

  “希望可以等他们的机动兵力先下手,我们从他们的钳形攻势外围发起攻击,吃掉其中一部分,然后从其退却方向突进阵地。”

  “那岂不是要让阿米尔的部队继续顶在前面冒险?”

  “嗯,你总算开窍了,谁也不许把我的计划透露给师部。”亚希尼说道。

  南方120公里远的山区地带,无路可走的联军被迫开出山区,接受投降。

  他们的重伤员已经于12小时前,通过红十字会安排,通过封锁线,运抵了斋普尔,现在轮到这些残兵败将向中国军队投降了。

  贺凡拖延了一整天,等待国内摄制组与各国记者赶来,现在一切终于安排就绪了,他抱着手,在一间乡村中学的一楼教室内来回走动,等待对手来签字。

  上级要求他在记者面前透露一些信息,用来稳定巴基斯坦方面的信心,为此还安排了一些友好国家记者前来,一旦西方国家记者忘记了提问有关巴基斯坦领土完整的事情,就由他们来提问。

  远处一溜插着白旗的悍马疾驰而来,这些车辆在一公里外被拦截,然后由2辆中国吉普车引导,减速从由步兵战车和坦克排成的列队形中通过。

  叶林斯基坐在了第3辆车上,等待他的,是一场屈辱的签字仪式,好在时间不长。

  他刚刚获知,阿格拉已经被印度游击队控制。弗林斯目前坐镇斋普尔,负责全军撤离,这次干预以全面的失败而告终。

  两侧林立的坦克,让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出发前,总统亲自来到训练营送行时的情景。当时弗林斯也在训练营外的道路两边布置重武器,以此欢迎总统。

  他记得,总统站在巨大的会场前方,向与会的数千名联军官兵发表演讲,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演讲,几乎将联军的士气提升到了顶点。

  当时总统轻蔑地表示,阻挡中国军队在印度的军事行动,并不需要美国亲自出马,只需要一部分勇敢的美国人去一趟,就可以扭转局面。

  他说,印度军队失败的的症结在于,他们被不甚强大的敌人吓破了胆,表现得如同一群绵羊;所以他们需要一小群雄狮来领导他们,无需数量太多,只要有那么几只狮子,就足够揭露敌人外强中干的本质。他坚信,靠几只狮子领导的绵羊,将会打败一大群豺狼。也许那个时候,才是美国军队正式下场的时候,战场将不限于敌人选择的印度,战争规则也将由美国重新界定。那将会是美国领导整个西方世界,全面改变东亚乃至世界政治格局的伟大时刻,自由世界的顽敌,将会被一劳永逸地消灭。

  总统停顿了很久,然后转换语气说,此刻齐聚于此的各位,将会作为这场历史性行动的先行者,而永记史册。

  总统的演讲,通篇没有提到由印度国库以及海外资产担保,并支付的高额报酬,这无形中赋予了这次干涉行动超越金钱的正义性,也提升了所有参与行动人员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一时间会场内群情沸腾,恨不得立即飞到印度放手大干一场,叶林斯基记得,身边的詹姆斯吴,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感谢上帝在他四十五岁时还能赐给他这样的机会。

  而弗林斯以及大部分军官都对这次干涉作战也充满了信心,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们研究了斯潘加在新德里以北地区的作战,堪称惜败。他们觉得只要有真正专业的军人稍加指点,就能阻挡住中巴军队的攻势,随后需要几个月时间,耐心等待新的印度陆军的成长,局面就会发生此消彼长的变化,但是情况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欧洲国家没有如同总统预言的那样,积极地参与到这次行动中;而印度军队此时已经被下破了胆子,军权落在了缩手缩脚的帕斯阿德手里,他反对联军的所有专业的建议,只希望联军作为救火队,每每在危机时刻,投入到印度军队溃退的地方,来拯救岌岌可危的战线。顽固不化的印度总理是另一个麻烦,他抵制任何放弃新德里的计划。最终,政治上的妥协,导致了军事上的被动,无情的事实在于,狮子根本无法领导绵羊,反而屈从于绵洋的策略,疲于奔命。战略上的失败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现在这些回忆都已经成为了浮云,使命感业已不存在了,即使是钱,也可能因为印度政府倒台,而损失过半。现在他们沦为了中国人手上的牌,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在几个月内获释,当然这取决于总统是否愿意在巴基斯坦的某个偏远省份自治问题上作出让步。

  叶林斯基下了车,在警戒线外的无数台摄影机的注视下,快步走进了会场。由于这支部队没有具体国籍,桌子的一边竟然插着一面白旗,这简直是额外的羞辱,但是他管不着了,迅速走过去坐下。对面坐着一名校级军官,显然就是未曾谋面的对手。

  贺凡花了一点时间,念了一份声明,然后同声传译提醒联军代表可以签字了。略有些耳聋的叶林斯基在同伴提醒下起身然,后在一份6页纸构成的文件上签字。

  他完成了签字,迅速离开了会场,大约12000名联军士兵将在随后2个小时内,完全放下武器,走进战俘营,国际红十字会,将监督每一个环节的进行。

  此刻警戒线外的记者才被放近会场,他们获准在10分钟内,提一些问题。

  有记者提及了,中国对于战争时间表的问题。

  贺凡表示,中国军队没有时间表,如果有新的对手愿意参与进来,可以一直奉陪下去。

  又有人提问关于中国军队是否会进一步占领斋普尔以及其他更南方的印度城市。贺凡表示,这取决于上级的意图,从军事上来说,毫无难度。

  最后终于有一名伊朗记者的提问,问及了俾路支省以及其他沿海地区的问题,贺凡表示,他的部队做好了准备,随时空运奎达,也许两三周时间内,就可以解决问题。至于仍然在印度控制下的卡拉奇,贺凡表示,门迪的印度临时政府,已经制定了从那里撤军的计划,只等现在的印度政府倒台即可执行。

  夜幕终于再次降临新德里,双方交火渐渐停止下来,这一天的战斗中,印度陆军又损失了若干的阵地和一批重武器。指挥部内的帕斯阿德闭着眼睛,如同睡着一般,等着参谋将冗长的损失报告念完。他还不想轻易屈服,正在策划一次反击,这次反击将以总理为诱饵,引诱当面敌军孤军深入,然后加以歼灭,当然没有必要知会卡汗本人。总理的死活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但是卡汗仍然具备吸引敌人注视和仇恨的巨大战术价值,必须利用一下。

  796按兵不动

  巴基斯坦人很容易在仇恨中失去判断力,这是陆军元帅想要的结果。他自知时间已经不多了,打一个胜仗无法挽救摇摇欲坠的卡汗政权,但是显然对印度陆军在战后的存在十分有好处,或许对未来20年甚至更久的南亚格局,也具有重大的意义。所以他不顾情报局长的反对,毅然选择在东部做这个局。

  当然他敢于这么做,除了卡汗有吸引仇恨的本事,还因为聚集在这里的攻击主力都是巴基斯坦军队,而他的几支机动兵力都曾出境作战,并不太怵巴基斯坦人。

  参谋花了一些时间念完了一天之内陆军的损失,然后是穆亚尔的参谋部通报的卫戍司令不的损失。

  除了阵亡,有大约1000名自卫军在东部的战斗中失踪,损失了70件重武器。有意思的是,那里的作战,竟然还有一些亮点,巴军最精锐的第一装甲师的一个突击群指挥部被端掉了,从获得的情报看,敌人的几名高级军官(可能包括旅长)被干掉了。这正是他紧紧盯住,想歼灭的那支部队。

  元帅从沉默中转醒过来,追问了几句,参谋告诉他,有一名15岁的少年突击队员深入敌后,用火箭筒完成了这一壮举。

  元帅对卡汗冒天下之大不韪,征召未成年人参战的做法,没有太多想评价的,他也知道这个政权,没有几天日子了。不过这名少年勇士的勇猛之举,却耽误了他的作战,他担心会因此敌人会裹足不前,或者会换一个精明的家伙来指挥作战。

  “等一下,情报处有没有敌人最新的人事变化?我是指,接替原来那个蠢货,指挥当面这个最凶悍突击群的?”

  “有的,临时指挥官是易普拉欣,目前军衔不祥。据我们了解,不是巴基斯坦人,是法赫德王储的另一名弟弟。”

  “军事训练的背景怎么样?”

  “3年前从桑德赫斯特军事学院毕业,炮兵专业,前年在与也门武装的战斗中,获得过一次战伤勋章,但是没有其他的表彰,可能是因为表现平平的缘故。”

  “看起来很嫩啊。”

  “是的,从今天下午巴军的表现看,这名军官仍然在继续之前的战术,但是步坦、步炮协同更差,自卫军组织了几次反冲锋,他都没有做好防御。穆亚尔自称,今天一天内击毁了这个旅35辆各型装甲车辆,我看这个数字即使有水分,也很能说明问题。”

  “嗯。敌人进展慢了,我们只能暂缓行动了。”

  “司令官,您坚持不提前知会穆亚尔中将,我们的策略吗?他一下午有二十几个电话打来,要重火力支援,还说药我们对得起良心,要不然直接告诉他我们的计划,让他后撤到河边得了。”

  “不,不行,现在告诉他,他表演的就不逼真了,我没料到他会把小孩儿也派上去,但是那样倒是很容易迷惑敌人;再者说,我们用总理吸引敌人进攻的做法,像他这样愚忠的家伙未必能接受,说不定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他再来催促援兵怎么回复?”

  “告诉他北方防线更吃紧。敌人的空军90%在这边,他那里好歹只有敌人的二线航空兵。”

  “明白了。”

  加济阿巴德义西工业区,亚希尼爬上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旧厂房,用望远镜向新德里方向眺望。

  白天时,他还看不清新德里的样子,但是入夜后,城区几座灯火通明的高楼,可以为他指示大致方向,那里是外国人聚集的高级酒店,是新德里少数不管制灯光的地区。印度希望靠这些设施齐全的酒店尽量多的留住西方人,为舆论战营造基础,当然难免也有负面的问题,这些大楼使得中巴军队的无人机,在夜间可以靠这些建筑进行简单的导航。

  从距离看,只要一次突击就能打到卡汗鼻子底下,十几天前确实有一支中国坦克部队迅速突破到朱木拿河岸边,向司法部大楼开了几炮,不过现在敌人动员了更多的部队组织起严密防御,正面突击和贸然穿插,都会导致巨大的损失,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老大,有没有看到敌人调动的迹象?”

  大楼下面的费萨尔拉赫曼通过步话机问道。他的大队坦克就躲东面1公里地区,等着亚希尼确认的敌人反击,但是已经后半夜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动静。敌人好像是不会有动作了。让大家睡觉,今天的任务取消。”

  南方不时有激烈的枪战,由易普拉欣王子指挥的部队不断地和在夜间渗透过来的敌人敢死队交火。一到夜里,对面的印度军队都会发起反击,因为分配给这个战区的战隼中队无法在夜间出击(无法识别目标),于是印度人一旦摸过来,大致可以恢复白天丢失的三分之一的阵地。

  亚希尼转向那边看,从双方射出的曳光弹看,巴军火力占优,但是敌人凭借巴军不知道的地下通道,不时在后方制造爆炸,即使易普拉欣进展缓慢,他的阵地也很不巩固。

  亚希尼心里有些发虚,因为他对指挥部承诺夜里发起进攻,现在只能抗命拖延了,要是敌人明天仍然没有出击,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他知道尤尼斯也扛着巨大的压力,目前巴军的供应向第一师倾斜,自然引起了其他部队的不满,阿米尔虽然蠢,但是好歹每天都能向前拱一两公里,而他则是毫无建树。

  他坐在这幢被500公斤炸弹直接命中过的危楼上,一直坐等到了清晨。

  日出是一天中最有利的进攻时间,面对一轮朝日,对面敌军的光学仪器效能减弱,而且容易暴露。易普拉欣王子深受阿米尔真传,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发起攻击。

  果然6点刚过,师属炮兵就开始射击,一直延伸打击到了新德里市区。然后巴军的坦克开始按部就班的出击,坦克群开出不到500米,就有5辆被地雷炸断了履带,昨天步兵已经排过一次雷了,不过夜里印度军队又偷偷摸摸埋上了好些。这说明印度人作战能力也一直在长进。一辆“水牛”修理车开过去准备进行修理,结果也被地雷炸坏了履带。

  坦克群如同乌龟爬行一般向前推进,期间对手发射了十几枚AT5导弹,但是这种导弹对豹二正面,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中午前,印度人的防线被撕开口子,然后开始后撤,一早上王子突进了1.5公里,比昨天快了一些。

  亚希尼观察了一上午,屁股都坐麻了,没有看到印度人像样的炮击,他心里也开始没底,要是自己继续按兵不动,阿米尔旅说不定就这么一路平推到新德里市内了,到了那时候,自己就弄巧成拙了。

  “印度人真的不要国会和总理府了?”

  他强迫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还必须等等。

  一名通讯兵跑上楼,让他回指挥车,因为副师长等着通话。亚希尼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回到指挥车,一拿起听筒,就被隔着十几公里被尤尼斯劈头一顿痛骂。

  尤尼斯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为亚希尼准备了一个营的炮兵和几个基数的弹药,这些火力没有投入易普拉欣方向进行火力支援。王子请求了几次,他都顶住,没有动这支兵力。结果易普拉欣不是好惹的,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法赫德王储那边。

  30分钟前,远在中东的王储亲自给集团军司令打了电话,他说为了巴基斯坦人民的事业,他已经牺牲了一名兄弟,甚至不惜再牺牲第二个,但是巴基斯坦的职业军人,好像被唾手可得的胜利吓破了胆,竟然在印度人即将倒下前,不敢前进了,尤其他必须考虑,继续给与巴陆军援助是否值得。

  这样无形而又巨大的的压力,最后落到了尤尼斯头上,陆军参谋长直接打电话到师部,要求他立即做出抉择,要么在下午3点前,用预备兵力发起全面进攻,要么等着别人来接替他。

  尤尼斯差不多将参谋长原话对着亚希尼照说一遍。逼迫亚希尼答应必须在以上时限前发起进攻。

  亚希尼当然很清楚,正面撞击依托城镇坚固防御的敌人必然会导致惨重的伤亡,他的部队目前7成都是96式坦克,无法如同豹2那样正面硬扛AT5导弹,更别提那些连纵队行军都做不好的新兵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易普拉欣的军队如同一只蠢笨而又勇猛的密獾,一直在向前缓慢推进着。而亚希尼只能继续举棋不定。一旦阿米尔的人在总理府插上一面旗子,那他肯定会被踢出陆军,说不定连带上副师长。

  新德里总理府的地下室内,卡汗坐在最底层的办公室内,默然地看着天花板,几乎一动不动,这座牢笼里的空气如同凝固,只有当卡汗一旁吊针里的液体滴落下来时,才稍微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敌人的每一次炮击,都会震下一些细微的尘埃。今天是围成以来,敌人的弹药落到总理府附近最密集的一天。不再是偶然落下的航空炸弹,而是连绵不断的炮击。从上午9点起,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每隔十分钟,会有一个人进来,向卡汗报告敌人的进展,早上时,最近的敌人距离这里大约10公里,现在是9公里。

  沉重而又急躁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后走廊里,卡汗听得出,是高大的穆亚尔将军。

  “总理,帕斯阿德那个老混蛋,拒绝出动炮兵支援我们,他根本无视您的安全,我真的不知道,一旦朱木拿河防线失守了,他按兵不动还有什么意义?我建议您还是躲到城西的地下掩体去,巴基斯坦的炮火暂时还打不到那里。”

  他一口气不喘地说了一大段话,交代了大致局面,还狠狠告了帕斯阿德一状。

  “不,我哪里也不去,”卡汗斩钉截铁道,“你去告诉陆军元帅,现在到了最后关头,他必须以民族的利益为重,赶紧反攻、反攻。敌人没有那么可怕,他们其实也已经无以为继了。”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够清醒一些。”

  下午一点半,帕斯阿德和他的将领们齐聚指挥部,准备展开攻势,反击的目的是击退东面较为孤立的一支巴基斯坦军队,然后在展现了印度军队的实力以后,才设法与中国军队谈判。

  帕斯阿德准备与中国军队谈判的想法,已经通过几名亲信在高级军官群体中吹过风了,他已经没太多顾忌了,即使总理洞悉什么,现在也很难撤他的职了。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成为卡汗政权实际的控制者,他决定着这个政权的走向和最后命运。他决定了最后的底线,即使谈判,新德里也不能被外国军队占领。

  情报局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他刚刚被帕斯阿德说服。这次反击或许是有益的,可以在战后,让军人占据有利的地位,这有利于印度的再次崛起;另外,军人们普遍也不愿意向巴基斯坦军队投降,因为他们视巴基斯坦为手下败将,并且巴陆军常有枪杀、虐待战俘的事件发生。

  “先生们。不用我多说,目前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帕斯阿德站起身说道。

  “如果我们还有选择我们命运的机会,那么必须阻止巴基斯坦军人进入我们的首都。我想,如果卡汗总理拒绝政治谈判,坐视印度灭亡,我们陆军应该肩负起这一使命,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让我们的主要对手知道,我们可以打下去,我们不会无条件的投降。”

  会场内的大约20名军官们开始窃窃私语,大部分都在点头。帕斯阿德的务实态度,确实打动了不少人。

  “目前的态势,我们仍然有优势在一个方向上歼灭过于突出的敌人,朱木拿河目前处于枯水期,坦克可以轻易越过河床,”他说着走到墙壁前,有人拉开了遮盖的布帘,露出刚刚更新的地图。

  “我们将从这里,这里,这里,阻断敌人15师,和第25师和第6装甲师一部,将敌人主力第一装甲师的主力孤立起来,加以歼灭。目前中国军队的主力仍然在拉贾斯坦边境的山区地带,还来不及回来。这是我们的好时机。”

  “又是第一装甲师?”帕夏尼塔中将恨恨地说道,“这个师前后被我们歼灭了2次,竟然还有脸来攻击新德里。”

  “是的,他们又回来了,由一名外籍军官指挥,目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易普拉欣,本萨赫里法赫德,大约35岁,最好能活捉这个人,对我们的谈判十分有好处。”

  “报告!”一名参谋走进指挥部,“穆亚尔中将发来求救电。”

  “念!”

  “他说,敌人在东部防线加强了炮火,有5个巴军师在大约500辆坦克配合下同时发起了进攻,他快顶不住了,需要重武器支援。他还说……看在总理的份上,拉他一把,他感恩戴德。”

  “告诉他,看在印度的份上,我会发起一次反击,让他再坚持2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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