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在哪里

　　晋少南一惊，自下午考完试后他就没有再见到杜安然了，她……不是和辛子默在一起么。“伯母，安然没有回家吗？”

　　“是啊，这都十二点多了，还没有回来。”

　　“您别急。”晋少南想，辛子默估计没有放杜安然回来，自从下午那个电话后，他心里有点难受，也就一直没有给杜安然再打电话，“您找辛子默问问看。”

　　“辛子默？安然会和他在一起吗？”白茹云还是很疑惑的，要知道，依杜安然的个性，绝不会再和辛子默走到一起。除非，两人又有了什么纠葛。

　　“您问问看，下午我给安然打电话的时候，她是在辛子默那的。”晋少南道。

　　“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再问问。”白茹云挂了电话，随即又给辛子默打了过去。

　　十二点多的辛子默并没有入睡，他在想最近发生的林林总总，每每想起这些，他都无法入睡。近两个月了，他和杜安然闹别扭都这么久了。一开始，他是不曾想过要去哄她，只是，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他竟慢慢到了一日不见她如隔三秋的地步。

　　那两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还是那两年他们朝夕相处，有些东西早已渗透进了骨髓……

　　手机响的时候，辛子默本不想接的，这么晚了，他不习惯被人打扰。但显示屏上的号码却让他蓦然有些惊讶。

　　杜安然的母亲？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他印象里，白茹云是个宠辱不惊的女人，对什么事都是淡然的态度，也很少参与到一些纠纷里，她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次数似乎屈指可数。

　　“是子默吗？”白茹云还是习惯这样叫辛子默，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辛子默的，杜安然和他相恋，她从未反对过。

　　“是我。”辛子默淡淡道，对白茹云，不，应该说是对整个杜家，他都没有太大的好感。只是，杜安然渐渐被排除在外。

　　“子默，安然在你那吗？”白茹云问道。

　　“安然？”辛子默瞬间一惊，她不是从医院离开了吗？她没有回家？

　　“是啊，安然还没有回来，我想问问，她在不在你那。”

　　“阿姨，杜安然怎么会在我这？”辛子默大概知道她去哪了，语气有些不善，“您去问问晋少南，或许比问我更合适。”

　　杜安然夜不归宿又去跟晋少南鬼混了？想想就火大，他干脆准备挂了电话。

　　“子默！”像是知道他要挂电话，白茹云喊住了他，“我问过少南了，少南说没有见到安然，让我来问问你。”

　　什么？杜安然也不在晋少南那？

　　“我打安然电话好几遍了，没人接，安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孩子，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白茹云情绪有些波动。

　　辛子默一惊，随手就披上了一件西装外衣：“您什么时候打电话给她不接的？”

　　“晚上七点左右我给她打电话她还接的，然后就没有接过。”

　　“那她有没有可能去朋友家了？”辛子默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了门，辛母、池雪还有徐妈都还在医院，他也不会惊动他们，迅速往楼下走去。

　　“这一个多月安然都没有去过朋友家了，以前的朋友见杜家欠了债，也都躲得远远的，安然心里明白，也从来不去的。”白茹云忽然有些心酸。

　　“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出去找！”辛子默取出车钥匙，到车库将车开了出来。

　　“麻烦你了，我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我就告诉你。”白茹云知道以辛子默的人脉，找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虽然她并不想惊动辛家。

　　“嗯。”辛子默挂了白茹云的电话，又立即给孙平打了过去。

　　“孙平，帮我找到杜安然，半个小时内。”

　　辛子默想，杜安然真是不给他省心，大晚上还到处乱跑。他想起了前两次在酒吧的事情，一次是她被人下了迷药，一次是她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辛子默想到这心里就不舒服，这样一想，他又觉得还是以前的杜安然好。

　　孙平接到辛子默的电话时早已进入梦乡，他睡眼惺忪地望了望手机，正是夜里十二点四十。这个点，杜安然上哪去了？

　　孙平总觉得辛总对杜安然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同了，虽然以前辛总对杜安然关怀备至，现在对杜安然冷眼相向，但他总觉得，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

　　比如，这些天来，辛总就让他找了好几次杜安然。但是，他又不是定位系统，茫茫人海，他哪能每次都能那么迅速地找到杜安然？

　　一手开车，一手打电话的辛子默随即拨通了杜安然的号码。果真，没有人接。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这么晚上哪去了？

　　辛子默把车一路沿着市医院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他都在留心路边的行人。夜里人少，除了闹市区还灯火不熄外，其他地方都几乎进入了沉睡状态。

　　离市医院不远处，辛子默把车停下，问了值班的民警：“您好，请问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二十几岁的样子。”

　　“蓝色连衣裙？太平常了。”

　　“披肩发，手上拿着黑色提包，穿一双白色高跟鞋。”辛子默最后见到杜安然时，她就是这个模样，他只是在尽力描述。

　　民警陷入了回忆，半天后才“哦”了一声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女孩子，傍晚的时候从警亭旁路过，浑浑噩噩的，脸色有些苍白，还差点和一辆自行车撞上。我记的还挺清楚的，那女孩子很漂亮，只是好像哭过一样。”

　　辛子默知道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她往哪里走了？”

　　民警指了指一条分叉的路：“往那里去了，我看她好像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打了个电话？会不会就是白茹云说的那个时间？辛子默赶紧道了一声“谢谢”后就往民警指的那个方向开去。

　　晚上人少，辛子默一路开得很快，只是越开越疑惑，这已经到跨江大桥了，怎么还没有看到杜安然的影子……

　　跨江大桥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来往穿梭而过的车辆。再往前走，可就是偏远郊区了，她会在前面吗？

　　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跳了江水？

　　辛子默的心一跳，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他赶紧阻止自己停下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的车停在了桥头，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了。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他造成的？若是杜安然真得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办……

　　他的手无力地搭在了方向盘上，望着前方的路，却已是模糊一片，直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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