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斋 > 重生之凤占雀巢 > 第二十五章 兵行险招损清誉

第二十五章 兵行险招损清誉


  韩羽此时站在屋外与那来人交涉,心下已自焦虑。

  他虽是心中明了在这府里有霜湛默许的特权,可是他却忘记了有很多事霜湛本也是做不得主的。他看着眼前这个锦衣玉袍的男子,他三缕长须,面相清癯,但倒吊三角眼却显出内心的不正来,神态甚是倨傲,正是府中大管家吴非。

  “吴管家。”韩羽知这人依附闾氏惯了,平日在这府里作威作福,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此刻自然并非发火的时候,当下只是静静地说道。

  吴非横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今日二夫人府中少了一对王爷赏赐的龙凤镯,故而我们每个地方都得搜查过去,若有得罪之处,韩侍卫还请见谅。”

  韩羽淡淡一笑,“这么说来吴大管家倒是将我当贼了?”

  “吴非自然不敢这么想,只是韩侍卫能保证这府上的每个人都不会做贼么?”吴非面上说着“不敢”,实则语句中咄咄逼人,根本不把韩羽放在眼里。

  韩羽冷笑道:“吴非,你仗着自己是二夫人的人,便能在这府上横行霸道么?这是我的住处,若不曾得到王爷的点头,我便不会准许你们搜这里!”

  “韩侍卫,那可得罪了。”在吴非眼里,韩羽也不过是得宠些的侍卫罢了,到底也不过是个侍卫——他往左右瞥了一眼,那左右凶悍大汉会意,不顾韩羽阻拦,径自便要冲进屋子。

  韩羽仗剑横立门口,缓缓拿下剑鞘,手中的剑青光盈盈,却有一道口子微微泛着红光,便似饮了人血一般,他冷冷笑道:“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

  吴非怔了一下顺口道:“我怎么知道?”

  韩羽却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这叫青鸣剑,曾因饮饱了八百八十八人的血,方才会有这道口子。我师傅曾说,此剑一出,若不饮饱人血,便会惊鸣不已,故而得此剑名。吴大总管,你却要不要尝尝这把剑的滋味?”

  吴非面上笑容不由有些僵硬,说道:“韩侍卫,有些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韩羽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笑过?”

  “那么本夫人来,韩侍卫也是会拦着了?”远远的骤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却见闾烟带着一众丫鬟仆人走近,她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簪,斜簪着金凤朱钗,点翠步摇缀于脑后,系着碧玉涤带,身着百鸟朝凤暗花大红裙褂,美目顾盼间自是带着威严。

  韩羽未料闾烟竟会亲自前来,心里也是一惊,同时心中转念,若仅仅发现是一个丫鬟走了失,怕她也不会如此惊惶亲身前来,看来绿芜和她之间必然还有着不可说的秘密。他心下转念,当下也只是捧着一抹笑靥,“想来这镯子是夫人心爱之物,竟然还劳烦亲身前来。若真是在府中丢失,不若韩羽帮夫人寻来,亲自呈给夫人如何?”

  闾烟笑道:“韩侍卫客气。本夫人哪里会怀疑韩侍卫是偷窃之人,不过是让吴管家例行公事罢了。想韩侍卫的屋子也不大,不若让大家看看便是一目了然。反而是韩侍卫这般仗剑横立,反而要让大家怀疑这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物了。”

  韩羽只是笑道:“夫人说笑了。韩羽自是清清白白一人,又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了?”

  闾烟眉头一扬,再也耐不下性子和韩羽做这口舌之争,直接迈上一步,将自己的咽喉抵在韩羽剑下,森森剑气拂上她的面颊,而她面上却无丝毫惧色,只冷冷地说道:“我便偏要看看,你还敢动我不成?”

  韩羽一下为难:他自是不敢动闾烟,可是便由着她进这屋里?怕不但绿芜难保性命,晓月也是难逃厄运。他的剑虽往后缩了几寸以免伤到闾烟,却并未放回剑鞘里。

  闾烟冷冷瞥了他一眼,足尖向前一踹,硬生生将门踢了开去。

  “哎呀!”屋内一个女子尖声惊叫道。

  闾烟得意地递了个眼风给韩羽,挥手让身后的人走近的时候,却听屋里那女子说道,“你们——你们是谁——快给我出去!”

  韩羽定睛看时,却吓得差点没把眼珠子丢在地上。

  只见晓月拥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一头乌发松散着,映着赤裸的肩部和精致的锁骨,黑白愈发分明,白藕似的臂膀露出一截来,整个场面愈发显得香艳而令人遐想起来。

  闾烟也是吃了一惊,随即正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晓月似是怕极了,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二夫人……”同时望向韩羽,向他递了个眼神。

  韩羽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奔到晓月面前,护着她说道:“夫人见谅——与晓月有着私情的一直都是在下——”

  闾烟虽然蛮横,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对着这场面反而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理来。她身后的人倒是听着了一言半语,大家都往里屋望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韩羽立即脱下外套笼在晓月肩头,同时瞪视着屋外这些不怀好意往里屋看着的人,望向闾烟道:“夫人——”

  闾烟臊得脸颊通红,啐了一口,但是又不甘这么退出,正犹豫间,屋外忽然响起了霜湛的声音。

  却是霜湛和娄晏紫双双携手而来,闾烟不得不循声往屋外走去,只见霜湛和娄晏紫一人着黑,一人着白,远远望着端是一对神仙眷侣,风姿绰约。

  霜湛笑着说道:“烟儿,早上和晏紫还说起你,所以到你芳翠阁去看你呢!可是不想他们却说你一早就出去了。刚见到这里很是热闹也就来瞧瞧,却不料在这儿看到你了。”

  闾烟的眼中倒影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分明觉得自己的瞳仁都已被灼烧,面上却只能强自浮起一抹笑来,“是么?”

  “这吵吵闹闹的可是干什么呢?”霜湛面对着闾烟仍是带着笑的,可是眼睛晃到吴非时,分明是带着责难了。

  吴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闾烟。

  而韩羽一惊走到屋外,轻掩上了门,懒懒地说道:“吴大人可说,二夫人丢了王爷赏赐的龙凤镯,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所以要让吴大人在每个人房中都搜查一遍。我早说了我这屋子不可能有这镯子,还说这是王爷特许过除非有他命令,谁都不可以搜我屋子。可是吴大人可不听啊!”

  吴非头如捣蒜,“吴非、吴非确有得罪之处,可王爷明鉴……”

  闾烟恨得银牙切咬,也不知是因为韩羽这番话,抑或是眼前的这两个人,狠狠还击道:“可是倒没想到发现另一桩伤风败俗的事!”

  “哦?”霜湛挑了挑眉。

  韩羽不由尴尬,心道刚刚不过是演了场戏,这会儿倒不知该如何收场了。正犹豫间,却见晓月轻手轻脚地从屋里走出,关上了门并跪在他身边,向娄晏紫和霜湛请罪道:“晓月……晓月……”她发髻因是刚刚匆匆扎就,仍是松散;蓝色粗布衣衫也在心慌意乱之下扣错了纽扣,她这般衣衫不整地自韩羽屋中走出,自然已是昭然了一切。

  霜湛并未想到能在此处看到晓月,却也不由是意外,他看看韩羽,又看看晓月,脸色已经是有些难看,不由冷笑道:“看来先王妃过世后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失管教了,先是因为穆雷的事闹了一出,如今竟又闹出这么一出来!”

  晓月只蜷在那里不说话。

  韩羽瞧着晓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情激荡,明知这不过是一出戏,可是自个儿却已经陷入了这场戏中,只想着如何保护她,不让她受这委屈,便说道:“之前和穆雷的事不过一场误会。王爷,韩羽与晓月私定终身虽是——但求王爷看在我们真心的份上,便成全了我们去吧。”

  她也没想着这出戏越演越像真的了,当下也只是骑虎难下,只能蜷在那里不说话。

  霜湛握着的手指关节已经格格作响,他只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娄晏紫现下已是将晓月当成个自个儿人,又明知她现下这桩事必然是有着缘由,当即说道:“王爷,既然也是有情人,何不促成这段佳话呢?”

  霜湛气恼地说道:“可恶!在这府里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当这里是王府还是烟花之地!”

  韩羽也是一惊,他一向不是注重礼节之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吹毛求疵?更何况他和晓月这般,他自是瞧得出其中缘由,为何却要抓住此事紧紧不放?她望着跪在地上的晓月,她的背影窈窕,她谈笑之间的神态,都让他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人,那么落在霜湛眼中呢?一种恐惧攫住了他的心,他明白霜湛对于郁玖兰的情感,那么他将晓月认为是郁玖兰的替身并非无可能。那么他自己呢?他喜欢的到底是晓月,抑或是像郁玖兰的晓月?

  霜湛见韩羽和晓月都无甚反应,更是气恼,拂袖道:“晓月你给我在月轩阁前跪十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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